“怎么,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苍枫影看着他们每把完脉,都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站在一边。
现在所有的人都看过了,却没有人表态!
大殿之上,再次安静下来,能听见的只有苍枫影身上的愤怒,还有众人努力压低的呼吸声。
“都不说话,是吧?”苍枫影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道:“都拉出去砍了!”
众人战战兢兢,此时所有的人纷纷都往前踏了一步,跪地道:“皇上息怒,其实落妃娘娘的病也不是不能治愈!”众人真可谓是异口同声。
“哦?既然如此,刚才怎么不说?”苍枫影的眸中像是要喷出火来。胸腔中像是有一口积血,“咳……咳咳。”伸手去捂,手心一片冰凉,竟然是——血?
他咳血了?
“皇上,皇上要注意龙体啊。”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落妃醒来?”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指着最前面的那位太医问道。
“落妃娘娘得的是心病,心结解开的,自然就好了,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所以一时没有醒来。”
“心病?什么心病?”
“皇上忘了,落妃娘娘刚刚遭受了丧子之痛。”太医颤声说道:“只要落妃娘娘这伤心时间过去,自然就会醒来。日后只要好好调理身体,一切都会好的。”
“是吗?”苍枫影悲凉地笑笑:“丧子之痛……”
“你们都下去吧,给落妃用最好的药。”他淡淡出声。看着她已不似刚才那般泛白着的脸,终于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秋天,却略显凉意。
也许阳光够刺眼,却不够温暖,照不进心里,赶不走尘埃。
不知道是谁说的话,只是觉得此时,这样的描述很是贴切。
两天后。
他终于在这两天上朝了。
同时,他给百里寄寻发了一封书信,也将苍倚宸召回,与寻致国的战事就此告一段落。
凝落依旧在孤影宫,只是他不再去看她。
既然她在他的宫里,那么他就去书房里。
今日,他终于再次走进那座宫殿,看着她还在熟睡的容颜,突然笑了。
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喃喃道:“马车就在外面了,我送你出去,给你自由,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再阻拦了。”
他就这样抱着她出了宫殿,一步一步朝着宫门口走去。
成排的队伍,一列列马车,严肃且辉煌,像是在等着他们的靠近。
他将她放在马车上,指腹从她面颊上轻轻划过,眸光微疼,有怜惜,有不舍,却只是淡淡的,不曾浓烈。
“好好照顾落妃。”他转身的时候只对着她身边的侍女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给了她五天的时间,可是她都没有醒来,所以他真的没有信心了,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想罢,大步地往宫里走,如果她的心里真的这么在乎那个人,那么他宁愿为了她的生命将她送出去。
是的,他后悔了,现在后悔了,后悔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其实他现在才发现,只要她还在,还好好地呆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就已经很幸福了。
他为什么一定要将这样的幸福给打碎,然后又逼迫自己去接受一切悲伤呢?
“皇上?”百里依循见着他一个人回来,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至于他将南宫凝落送走一事,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显得这么高兴。“依循参见皇上。”
苍枫影望着她,冷冷的,只道:“等倚宸回来了,你仍旧搬回宸王府去。”
“皇上这是在赶依循走?”她站了起来,声调也不禁抬高。
“你本来就是倚宸的王妃。”
“可是皇上应该知道,依循心里在乎的只有皇上一个人。而且,依循和苍枫影并没有夫妻之实。”她一时激动,竟然把苍倚宸的名字给喊了出来。
苍枫影也无心去追究,只道:“无论有没有夫妻之实,只要倚宸一天没有将你休弃,你便还是宸王妃。”
“为什么皇上不喜欢我?”其他的她都不想去知道,她现在只关心这个。“我哪里不如南宫凝落,我长得没有她好看吗?我的身份地位不比她高吗?”她不解。
苍枫影一听到南宫凝落这个名字,便拿眼瞪她,狠狠道:“落落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她相提并论!”那是他心中的女子,他人怎能和她比较。
“南宫凝落!南宫凝落!南宫凝落!我就是这样叫!”百里依循明显是失了理智,大声吼叫。她以为苍枫影会对她怎么样,可是她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对方有何反应。
抬头去看时,他竟然已经走远。
“苍枫影,你若执意要让我离开,那么我就回寻致国去,让南宫凝落不得安宁!”她冲着他的后背大喊。哪怕是对他恨到极点,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也会觉得满心欢喜。
“呃……”始料未及的,她的咽喉被人掐住。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她用心爱着的人,此刻为了别的女子,掐住自己的咽喉上。
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在他手里挣扎,止不住又是一阵咳。
“你若让她不得安宁,那么便赔上你们寻致国所有人的命!”他冰冷的面孔,因为狰狞而变得有些扭曲。
他将她送到寻致国去,是为了让她好起来,而不是为了有个人过去打扰他。
“皇上……想她……过得好,处处……为她,可是……可是……为什么没有想过我,我……我也是……爱着皇上的,难道纳我为……为妃却……却这般难吗?”她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他的手指上。
他突然松开了手,像是心里面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却不愿再面对她,转身就走。
百里依循看着他走远,眼泪再次不可遏止,突然站了起来,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她不能,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南宫凝落走了,你还有我,还有我,不是我,我爱你,从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了,为什么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你却看不见?”她从后面抱住他精瘦的腰,突然泣不成声,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转过身来,将她的手掰开,缓缓道:“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除了她,不会再有其他人。”说罢,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消失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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