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不耐烦的勾了勾发尾,道:“你的交易我们同意了。”
话音刚落她便不再理会众人反应。回手掏出放在后腰腹带里的琉璃镜,自顾自的照了起来,只见镜中之人眉如远山黛,眼若盈盈一水间,唇是不染而红,肌肤还是那样的透亮白皙。
角丽谯满意的收回镜子,然后不满的睨了一眼两个磨叽的哥哥,“怎么,还要本小姐催你们不成?”
磨叽哥*相夷:不是,阿谯妹妹他们是在救人诶,未免太没有耐心了叭。
李相夷搓了搓手,赞同道:“既如此,那麻烦贺家主将你家小孩交予我,我们现在就出发。”
磨叽哥*阿肆:不能让大小姐等急了,不然他们两个可遭不住她的折腾。
许肆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相夷说的没错。”
贺家主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靠谱啊?
还有,现在就出发是不是太快了些,要是有人再来他扛不住啊!
到时候就真的要洗一洗了。
贺家主欲言又止。
李相夷了然,“你放心,等孩子安全送到他外祖家我们便会宣扬云铁在我们手里一事。”
贺家主老脸一红,羞愧道:“那就多谢少侠了。只是——”
许肆挑眉,还有问题?
“只是在孩子送到之前,我,这,贺家...”贺家主眼神期盼的看着李相夷,他希望这几日贺家能有人来护一护。
至于为何他始终都只与李相夷说话,当然是面前三个人里,属他最热心,也属他最好说话,贺家主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这样吧,”许肆拧了拧眉间,道:“相夷今日快马加鞭送你儿去洛阳,至多半日时光,我们就在这里留半日。”
他转向李相夷,“等你一到,我们便即刻出门寻你,同时放出风声:云铁在我们三人手里。”
“如此,你觉如何?”最后一句话收尾的时候,许肆居高临下轻飘飘的眼白扫视贺家主。
贺家主,做人不要太贪心。
半靠在梁柱上的中年男人被这凌厉暗含警告的眼神看的额前冒了许多冷汗。
他抬臂虚浮的擦了擦脑门,“好,多谢几位。”如此已经很好了。
贺家主摸了摸贺韵圆润的脑袋,不舍的道:“去吧,跟着少侠走。”
贺韵期期艾艾的揪住贺家主衣角,眼睛湿漉漉的淌着水,“爹——。”
贺家主不容拒绝的推了推他。
“韵儿,听话!”他抬眸对着李相夷郑重道:“拜托了。”
李相夷伸手,“小孩,跟哥哥走吧。”
贺韵回头望了一眼贺家主,他点头催促,“去吧。”
两人很快消失在贺宅,外头日光愈发大了,角丽谯迈着小碎步走到廊下,偏头对许肆说:“肆哥,你干嘛不让我也去。”
“你去?你去的话,恐怕天都黑了你都赶不到洛阳。”真是心里没点数。
“还有啊,”许肆接着道:“白日里赶路,你....估计有些擦伤。”
后面的内容他不太方便说出口,许肆手腕一抬,顺手朝角丽谯那边丢了一件圆白之物。
“你自己,嗯嗯嗯。”
含糊丢下不甚清晰的一句后,许肆掉头就跑。
啧,话说一半?
角丽谯略微无语的将垂落前胸的乌发撩开,她低头仔细打量刚刚接到的瓷白。
玉指纤纤莹润细腻,指盖闪着透亮的粉,瓷器的冷白和剔透的莹白相映,偶有几片阴影落于其上,于是白便更白了。
旁人单只看手,便能浮想到手的主人拥有何等惊人的美人面,美人骨。
角丽谯摆弄着手里的小巧瓷瓶,心里有暖阳流过。她手里的东西,是相显哥哥特意为他们制备的伤药。
专用外伤。
从山脚的南云客栈到此地,路程不长却也不短。为能及时赶来,他们还特意走了山路。如此一来,剧烈摩擦之下难免会有些损伤。
女儿家皮肤本就娇嫩,就更是如此了。先前只稍稍有些难受,角丽谯便也没放在心上,再者,她本质要强,如何肯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
与从小习武吃的苦与痛来比,这点不算什么。
不过,家人的关怀总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许肆走开是有原因的,他想找贺家主遣个婆子收拾出一间空房,好让阿谯表妹有地方处理一下自己。
他们救贺家于存亡之际,贺家主自然是无有不从的,连忙吩咐下去。
... ...
气温一寸寸的下降,天空一层层的被灰色渲染,当最后一缕日光消失不见时,夜晚,来临。
许肆盘算着时间估计相夷已经将贺家小儿送到他外祖家。
于是对贺家主拱手道:“事情应已办妥,想来贺家主也无需我们兄妹二人在此守候,就此别过。”
贺家主客气的笑道:“有劳有劳,少侠慢走!”
角丽谯早就休息够了,懒得理会这些礼节寒暄,直接转身出门而去。
许肆说完很快也跟上。
门户大开,微风萧瑟,落叶无声。
白日里的厮杀让周围彻底冷清下来,
站在贺家主身边的下人这时道:“家主,小少爷那边我们还没收到确信。”
贺家主抬手阻止他继续讲下去,沉着嗓音道:“无妨。”
他都活着,他们又如何会对韵儿下手。更何况,贺家上下的命都是他们救的。
他偏头低声:“现在即刻对外宣扬,贺家惨遭灭门之际被三位红衣少侠所救,为谢恩情,特意将云铁双手奉上。
快去,要快!”
“是!”
——
三人汇合时,贺家主的此番言论也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许肆了然,“贺家主还真是贪生怕死,一刻都等不得。”
恐怕他们前脚刚出门,后脚他们就大肆宣扬。
角丽谯附和:“就是就是。”哎,就是她相夷哥心肠好,路遇不平总想管一管。
大多数人都是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李相夷笑的肆意,“我志在荡平不平之事,旁人如何看待我不在意,只要无愧本心便可!”
若有宵小,斩了便是。
许肆和角丽谯不约而同的看向骑在马背上的李相夷,黑夜之中,他熠熠生辉。
许肆:果然,这就是他的相夷,如此的耀眼夺目,热烈美好。
角丽谯:她的傻哥哥啊,不过,很棒呐~
月光被揉碎了细散开来,林间似有星星点点闪烁。
月影之下,三人身形拉长交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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