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妙都不记得枫树林附近有石滩。
那么偏僻,石妞儿除非撞了鬼打墙才会在半夜去石滩上。
“不光这个,石滩上还有拖拽的痕迹,从岸边一直到河里……”
仵作验尸,石妞儿是溺水而亡。
也就是说有人打晕了她,或许束缚了她,再将她拖进水中溺死。
也就不是过失杀人了。
“阿希本来就内疚,要是知道真相,恐怕会更难过,所以我没叫她来。”
沈霄月叹了口气,接着说:“还有更麻烦的事,我们查这件事不知道动了谁的利益,竟然告诉皇上我与雍王私相授受,昨日父亲下朝,发了好大的脾气。”
舒妙紧皱的眉头一松:“皇上?”
“嗯,皇上在朝上当众斥责雍王不检点,虽然没提我,但众所周知我已经与雍王订了婚,所以……”
舒妙很不理解。
都订了婚了,也就算是过了半个明路,相当于已经官宣了的小情侣。
小情侣正大光明约个会怎么了?
沈霄月只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戳了戳她脑门:“一日未礼成,就不好单独私下见面的。”
“可是你也没跟他单独见面啊?”
唯一一次不就是喝酒那日吗?
他们可是两对四人一起的……
舒妙猛地怔住了:“你那天喝了多少酒?”
沈霄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看到这个,舒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霄月的酒品可不好,喝醉了一上头就开始腻歪人,管他是谁,总归是烦的让人不能安生。
对女生来说当然无所谓,可有些男人就是喜欢被人腻着。
很显然,那天的沈霄月和区硕衡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所以你们到哪一步啦?”
舒妙探头靠过来,满脸好奇。
不为别的,单纯是想吃瓜。
沈霄月脸颊发烫,再抬手戳了她的脑门:“胡说什么,我们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还能被人抓了把柄?”
“所以这事才蹊跷啊!那日见面实属巧合,又没外人知道,怎么就传出了这样的话来,还传进了皇上耳朵里……”
舒妙微微垂眸,只略一想:“谁说没有外人知道?石妞儿就是那个外人。”
沈霄月还没想明白,笑了笑:“她怎么算是个外人……”
自己说出去的话,尾音还未落,就已经想明白了。
舒妙懒散的将手肘搭在桌沿上,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她又不知道你和雍王的关系,被下人送回小筑之后告诉了某个人,那个人就把她杀了……”
说不通。
沈霄月摇了摇头:“我和雍王的婚事向来没有瞒着的,倘若仅仅是见到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就要杀人灭口,这种理由也太牵强了。”
舒妙托着下巴垂眸看着地上的蜀褥。
“或许,我和雍王的事只是个幌子?”
沈霄月说出心里猜想:“这事坊间还没传开,皇上就先在朝堂上发难,这很不寻常,总叫人觉得皇上急于要用这件事来阻止什么事情的发生,比如说……”
“比如说你们继续调查石妞儿死亡的事。”
两人猜到了一起去。
舒妙大胆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石妞儿回到小筑,遇见了什么人,或许是什么事,总归是有人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于是被人灭口,如今你和雍王查石妞儿死亡真相会查验到那人不想别人知道的东西上,所以狗急跳墙,干脆把你们拉出来盖上莫须有的罪,让你们无暇再去调查。”
这和沈霄月想的差不多,她便接下话,继续补充:“那个人地位一定不低,起码是能见到皇上的人,而且还是皇上非常信任的……”
舒妙脑海里闪过温宴希的脸。
太巧合了。
温宴希虽然不住在小筑里,但因为温家与小筑只隔着一座山,她便常常备课到天黑才回去。
为此还抱怨过几次,说那边的山路不好走,马车颠的人都要散架了。
又很巧,她也认识皇上。
至于两人的关系到底怎么样,舒妙不知道。
但她的社会学老师曾说过一句话——
能被经常分享的事物,一定不是最重要的。
无论是财富还是人。
那日“坦白局”之后,温宴希再也没提过她的那位“朋友”。
虽然当时沈霄月没有点破区硕俭的身份,但以温宴希的聪明,一定能察觉出这人身份的不一般。
至于她后来有没有自己查证,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霄月却没想太多,只是叹着气说:“我翻来覆去的想,总也想不出到底是哪位大人做的好事,会不会是和我姑母有关?朝里也是有人反对她议政的。”
她把人选都放在了朝堂上。
舒妙试探着问:“会不会是女人?”
“女人?皇宫里除了那些太妃,也就只有一个皇后而已,姑母说要皇后有了嫡子才肯充盈后宫。”
皇后可真惨。
舒妙在心里碎碎念。
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里的想法。
因为一个怀疑而去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友谊,是一件不对的事情。
沈霄月毫无头绪,才只能说出请舒妙来的目的:“……我这边是不敢再轻易出手了,我想,你能不能帮我悄悄继续查这件事,不管怎么样,我想给石妞儿一个真相,她不该枉死。”
舒妙点了点头。
回到家,就看到阎月朗换了衣服,早早洗了头发,靠在床上看着自己放在床边的书。
倒是回来的挺早。
他似乎看书看入迷了,抽空抬眼看了舒妙,目光就又转回书上去了:“这就叫人摆饭。”
舒妙转着眼珠子,慢慢把长案前的椅子搬到床边坐下,身子前倾,抿着嘴只看着阎月朗笑。
天知道阎月朗忍得多难受。
他眼睛虽然盯着书,可余光无时无刻都钉在舒妙身上。
本想逗逗她,却是自己先忍不住了。
他把书扣在胸口,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舒妙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武艺高强的朋友?”
阎月朗挑眉:“要多武艺高强?”
“就是偷偷盯着人,还能不被人发现的那种……”
“你想去盯谁?”
舒妙心虚,看着悦喜去了外间忙活,身子再往前倾着,几乎和阎月朗贴面。
她轻轻的说:“温宴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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