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圣上要娶温家女,太后叫各位大人商议定夺,不知道雍王殿下是什么意思?”
区硕衡自然说:“圣上喜欢,娶了便是。”
近乎所有的大臣都这么说,甚至他们也急匆匆的从家族里挑选出了拔尖的女孩子,随时准备着进宫里。
“那恐怕选秀在即了,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准备好……”
“又不是我要选秀,我准备什么?”
阎月朗一边帮舒妙分了一半茶点,一边真像是在拉家常的说:“我以为殿下也会往宫里送女子的,毕竟我曾在听到王府里有女人的声音……想来,许是我听错了。”
区硕衡的脸黑了。
他府里除了下人,就只有关在密道深处的女人。
在座的只当是阎月朗和区硕衡斗气,造谣人家,但区硕衡心里明白,阎月朗指的就是那个女人。
“阎大人的耳力真不错。”
这么一说,沈霄月倒是一惊:“你府里何时养了女子?”
这次轮到区硕衡急了:“没有,你听他乱讲,我府里干干净净的,身边向来只有阿言和唐玉,不信你随时去查看。”
舒妙自然是站在姐妹这边的,一边斜眼瞪阎月朗:“你何时听到人家王府里有女人声音了的?怎么我不在家这几日,你天天去爬人家房檐?”
这还有回首剑的?
阎月朗感觉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急忙解释:“是偶尔路过,听见里面唱戏来的……”
舒妙更无语的转过脸来瞪他:“几句戏腔你就猜出男女来了?万一人家是个男旦呢?怎么?雍王殿下还要给皇上送个男旦去选秀?”
两个男人拱火都拱回了自己身上,属实是伤敌一百,自损一百万了。
偏偏两个都是隐形的妻奴,不自知但也不敢还嘴。
蒋夫人可算看出来了。
阎月朗打舒妙这事,估计不真。
阿言倒是心疼两个男人。
他们两个只是不敢说话,但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两个惧内的坐在一起,想闹还得看人脸色。
可怜,可怜。
雍王今日是把脸丢完了,喝了茶也不敢再留,找了个由头拖着沈霄月急急忙忙告了辞。
这下舒妙一家人也能好好算账了。
趁着阎月朗换药的功夫,蒋夫人把舒妙叫出去,细细的问了她的打算。
舒妙想了想才说:“就先这样吧,现在局势不稳,万一被人做了筏子,难免会连累整个家族,有他在,那些想要动手的人倒是还要多思虑几分。”
可蒋夫人只关心舒妙的心情:“那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若是不开心,管他什么天王老子的,不过是条命罢了,你爹还撑得住。”
和他在一起,当然开心多过不开心。
但阎月朗的不信任,在舒妙看来,就是对她能力的蔑视。
从一开始的愤懑,到冷静后回看这个这个社会环境,发觉他是被潜移默化了的。
肚子里那口气这才稍稍降下许多。
时代的篇章从来都是掌握着话语权的男性来书写的。
他们刻板印象里就只有女主内,做个贤妻即可。
男人在外,自然是要顶着一切风险来保护妻子。
舒妙暂且能用这个借口对他宽容,但也不会轻飘飘的就松口。
她总得让他知道,智商和能力,与性别无关。
舒妙挽住蒋夫人的手臂:“娘,爹的命也是命啊……”
况且还只有一条。
蒋夫人不给她跳话题的机会:“正在说你们的事,别往你爹身上扯,说说看,到底是要跟我回家,还是跟他回家?”
“那当然是跟您走啦,我可是您的女儿。”
“你还真要和离啊?”
舒妙卖了个关子:“他冤枉我的时候让我滚,现在知道怪错人了就让我滚回去,我又不是他的狗,还想对我招之来挥之去啊?”
蒋夫人大概也明白了,女儿这是在使小性子。
“我瞧他倒也不是对你不上心,只是他毕竟是个莽夫,难免有哪里照顾不到的,倘若你实在受不了,咱们也不受那窝囊气,直白的告诉他,同他和离便好,倘若你心里有他,他纵着你,你也不好太使小性子,夫妻这辈子长着呢,此时你们新婚燕尔倒不打紧,可谁知道以后呢?人心难测啊……”
简单来说,蒋夫人考虑的更长远一点,她害怕阎月朗日后与舒妙两两相厌,再用舒妙耍性子的事翻旧账。
舒妙可不怕这个。
翻呗,也不知道最后翻出来到底是谁更丢人。
“放心吧娘,我心里有数呢。”
蒋夫人也只是想知道舒妙心里是怎么想的。
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和离也就够了,剩下的,就得看自己这个女婿脑子灵不灵了。
“我可不管你们的事了,免得又闹出什么笑话来。”
母女俩个的话难得没传进阎月朗耳朵里。
顾寻之觉着,既然阎月朗人都在了,暗地里照看舒妙的人也就能歇几日,完全没料到阎月朗趴在屋里动弹不得,让舒妙有机会去了外面院子里说话。
就算是顺风耳,他也难能从来来回回的下人声音中分辨出隔了两道墙的院子外面的声音。
等他换了药,过了有一会儿,舒妙才回来。
她坐在床边,扒着他的衣服看了看包好的伤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阎月朗愕然:“你不同我一起回家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家?”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翻脸了?
阎月朗都怕了舒妙了:“我以为你……我不是都道歉了吗?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说着话,手就过去抓舒妙的手。
见舒妙没闪躲,倒是安心一些。
舒妙挑着眉问他:“是你把我赶走的,怎么现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叫我回去?外面还传着我给你下毒的事呢,我可不想再加一笔,说我不知羞耻,腆着脸硬赖在你家。”
这回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砸的还挺疼,后劲还挺大。
“那……”阎月朗一时间反应不及。
舒妙已经起身:“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也好告诉下人如何备饭,况且你受了伤,身边也没个跟着的体己,我还得临时找人来伺候你……”
阎月朗叹了口气,还是紧紧握着舒妙的手:“不必费心,我明日就走。”
“那我叫人备车,你这样子不好骑马。”
破天荒的,阎月朗没拒绝,他只是有些无力的抬着下巴望向舒妙:“阿妙,我能抱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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