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将对韩公子这做法深表赞同。
河水急也不怕,有这个绳子固定着。
那家丁很快将那人尸体带回到岸边。
韩相宜没有勇气去看,她的脚像是被灌着厚重的铁,非常的重。
她希望那尸体不是她爹。
眼泪不争气止不住的掉下来。
耳边传来家丁的声音:“公子,不是老爷。”
韩相宜听见岸边尸体的人不是爹后,她整个人像是如释重负一样。
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
身子像是虚脱了一样。
又继续去找。
找了好几个像爹的体型,像爹穿的衣服,不是爹。
那些被打捞上来的尸体,被刘副将派人背到山上埋了。
这些尸体太多没处理好,容易发生瘟疫。
找了一天。
所有人都累的喘不过气来。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如今又下着雨。
韩相宜无力道:“回去吧!”
“是,小姐。”
刘副将看着韩公子一个大男人像个婆娘似的蔫了吧唧的样子,忍不住说:“韩公子,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
韩相宜停下脚步,带着希望问着:“刘副将,什么地方?”
“病灾区,一些有病,或者受伤的人所住的棚子里。”
“带我去看看。”
“只是那地方的人泪气重,还很乱。韩公子待会去了那里,你要紧跟着我。”
“好。”
几人很快来到避难区对面的竹棚前。
里面全是即将快死的人。
全是屎尿味,又臭又难闻。
大多数躺在临时搭建的竹架床上。
韩相宜不放过任何人,一点一点的找。
耳边听见一个老婆婆的声音:“角落里那人,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是啊!头还出着血。那人看起来跟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面相一看就是富贵的人。”
“可是,在富贵又能怎么样,到了咱们这地方,还不是照样要等死。等着,那口气咽下去了,就落地为安了。”
“哎……。”
韩相宜听见他们的谈话,眉心一动,往他们口中的那个角落走过去。
发现躺在地上的人,熟悉的脸,额头上有个很深的伤口。
她隐忍了很久的泪水,一下从眼眶流下来。
“爹……。”
她跑到爹面前,手颤抖的握住爹的手。
手颤抖的放在爹鼻子下,温热的呼吸传来。
爹还活着。
她以为这又是一场梦,用力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水。
掐了自己脸。
很疼。
这不是梦。
激动的抱住爹爹。
发现爹额头上的温度滚烫异常。
“不好,我爹发烧了。”
“你们几个,找个架子,抬二老爷回去。”
“是,公子。”
周围流民,已经很久没吃饱饭。
在看见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腰间玉佩,身上服饰一看就很贵气。
便上前去前。
刘副将拔出刀,那些人也不怕,硬着头皮上。
越来越多流民涌上来。
“你们几个先把我爹抬回去,不能延误我爹的治疗,不用管我。”
“是,公子。”
韩相宜从靴子上拔出一把锋利匕首,挡在身侧,面对一帮穷凶极恶的流民。
她紧紧的握紧刀,她从这些人眼里看到一股狂热嗜血的狠劲。
这些人脸上露出凶相,身上背过几条人命才能露出这股狠劲。
“韩公子,这帮人没人性。你当心点,他们若是敢靠近你,你就拿刀刺他们。”刘副将很看不过眼一个大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小匕首。
从腰间解下他随身配在身上的小佩刀,扔韩公子手里:“拿着。”
“你把刀给了我,那你怎么办?”韩相宜接过他给的短佩刀。
“我有剑。”刘副将从腰侧一边拔出一刀,便往凑上前的流民砍了过去。
“韩公子,你多保重,这些人可是吃过人肉的败类。我可能护不住你。”刘副将看着眼前蜂拥而上的流民,个个红着眼想要吃人的模样,有些心悸在喊着。
这帮人定是饿疯了。
韩相宜看见有一个人的刀正往她身砍时,吓得脸色苍白,手握着刀在颤抖着。
刺进那人的胸口。
血从他胸口流了出来。
她第一次伤人,瞳孔紧缩着。
手腕处在发麻。
那人疯骂着:“你竟敢伤我,我一定把你胳膊卸下来,煲汤汤。”
举起刀往愣神的韩相宜一刀刺过去时。
韩相宜躲开他想刺自己身上的要害,手臂处被刺伤。
那人还想着再刺她一刀。
被谢长卿身边的暗卫挡了下来。
一刀解决了那人。
很快谢长卿率领着士兵过来,将闹事的流民,发起的暴动所制止住。
接过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爹爹找到了,这些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了下来。
鼻尖传来一缕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身体太累昏迷了过去。
谢长卿将人抱回自己的营帐里。
他的人留下来善后。
这帮流民,他已经瞄了很久,正是收网之 际。
所以在韩相宜离开营帐的时候,他便派了自己的暗卫跟上。
她像一只猫蜷缩在他怀里,很轻很轻。
凭她聪明才智,长相,以后无论嫁给什么样的人,一定会过得很好。
可她,偏选择另一条路。
经商,不婚路。
他对她信息,了如指掌。
只是,她去胡同巷里寻找陆今安是何意,这点,他至今未查出来。
正常他想得出神时,耳边传来她呢喃的声音。
“爹,你一定会没事的。”
谢长卿低头看着她一张睡容,双眸微紧闭,嘴里发出梦呓声,清晰听见她的声音。
白蛇面具下的脸微微动容。
她爹对她一定是极好的,她爹一定很疼她吧。
她的性格独立,又自信,韩老爷从小到大一定很疼她吧。
她才会不眠不休寻找韩老爷。
在找不到韩老爷时,她就连睡着的模样,都是愁色。
现在找到韩老爷,她眉宇间终于不再紧蹙着。
眸光看向她手臂上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上面还在流着血。
薄唇微抿:“看来,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男人来看。”
脚尖轻点,飞速来到自己营帐里。
将她放在软榻上。
他坐在一边,抬起她受伤的右手,整个衣袖全沾满了血。
长柏站在一旁,低声说道:“王爷,这些事让属下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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