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春桃口中得知这事,心中酸涩难受。
这几天晚上她也难以入睡。
这人啊,心中一旦装了心事就难以入睡。
她知道,时间会慢慢冲淡这一切。
只要一闭眼,她脑子里就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会想起姜菲菲那天在含光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
她得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
这样,脑子就不会想太多。
去藏书阁,还有古塔……。
古塔她没去,都是派人去寻找有关北冥的书。
在一个月里,她翻看了有关北冥的所有资料。
这一个月里,她给四哥回复了些书信。
从四哥寄来的信中,半年前他们种下的土豆,还有玉米还有半个月便开始收成。
现在虽然有政府开粮放仓,救济江南,幽州两地灾民。
但是,基本上只能维持不饿死。
四哥担心自己种的地,会被这些流民抢了。
因为在荒年,粮食比金子更宝贵。
他们虽请了很多灾民种地,看护地,但是也架不住灾民的数量太多。
这些天,她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她种地的收成,数目不少。
收成在起码在百万斤,这数量也不是他们能护得住。
加上, 四哥在信中提到。
每天都有人偷粮食。
考虑了很久。
韩相宜便提起笔在信中写下回复:“与地方提出合作,让地方官派出官兵过来镇守粮食。”
“愿意将三成粮食上交与国库。”
细想下来,她还是觉得这事只有跟官府合作才会顺利些。
将自己所想的明细方案写在信上。
信写完后,便拿出自己的私章在上面轻轻一盖。
将信塞入信封里,并且用蜡将信封存好。
“宝福,将这封信交到内务府,他们会将信送到驿站。”
宝福接过主子递来的信封,说道:“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办。”
韩相宜将事办好,便拿起笔开始练字。
在案桌上写下一个“静”字。
写下最后一笔。
纸下的静好写,可是心中的静难写。
拿起济舟的字帖,在上面临摹着他的字迹。
他的字帖卖价很高,但是却是极难模仿。
他的字写得很洒脱,又肆意潇洒。
世人都说他的字难模仿,一般人最多只模仿字迹相同,却很难模仿他字迹其中的精髓。
也是,这世上又有什么人,能做到济舟先生的潇洒肆意。
他洒脱的风骨,的确是没几人能模仿得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点,她才喜欢上他的字。
看着笔下临摹的字帖。
想起谢长卿曾经给自己写的字。
他的字比济舟先生的字更好看些。
想到这里。
笔下写的“心”最后一点,写歪了……。
不由暗叹。
练个字,都能想到他的字。
将手中的笔搁置放好,抬起眸子看向窗外那层薄薄的雪落在栀子花树上,细细飘落。
“下雪了。”
站在一旁研磨的宝福,感叹道:“是啊,下雪了,这是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
韩相宜声音不悲不喜,望着窗外的薄雪,不由感叹着:“嗯,又一年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这雪停了,很快就到了开春了。”开春后,她与谢长卿之间约定就到期了。
忽然觉得这时间过得有点快。
心中那种酸涩感爬上心头,这种感觉。
她似乎无法控制得住。
只要一停下来……。
她一边低头练字,一边调节自己的情绪。
春桃担心窗外的冷风吹进来,便将窗门关起,烧了地暖。
整个含光殿暖烘烘。
感叹着:“主子,这含光殿真的很神奇,到了冬天还有地龙,好暖和。”
“而且,这殿中,冬暖夏凉。”
寒香坐在矮凳子缝制着护手的手套,一边回复道:“奴婢听说,今年的初雪来得早。很多宫里的炭火都不太够,那屋里冷得像冰块似的。”
“跟外面无区别。”
“咱们这殿中是真好,还有地龙烧着,又特别的暖和。”
“窝在屋里就不想出去了。”
宝福在一旁逗趣着:“可不是,昨天晚上就开始降温了。今年的冬天,来得有点早,而且还冷呢。”
春桃在围炉上烧了壶热茶,从瓷罐里拿出一些干花放在热茶里。
泡着茶。
说道:“是啊,这一大早金銮殿的小苏子便将炭火送过来,还送了一些上等的御寒衣物。”
“奴婢都收拾好了。”
有些忐忑说道:“主子,看来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您。”
自从皇上在上个月月中时。
来含光殿吃了几次闭门羹,便将近一个月不曾踏入含光殿。
她们这几个婢子,也不敢在皇后面前提及有关皇上的话题。
她们能感觉到皇后,主子不喜欢谈及有关皇上的话题。
韩相宜放下手中的笔,这心不静,无论怎么练笔也静不下来。
回道:“将皇上御赐的东西收拾好。”
她自己有御寒的衣物。
不知是不是在屋里待久有点闷,还是地龙烧的有点火旺。
便站起了身。
“出去走走。”
这一个月下来。
姜贵妃三番五次找理由来含光殿,被她托病推开。
往后出了宫,大家都遇不上的人。
也没必要跟这些人交际。
加上,她不想和姜菲菲这种人在一块。
不是很喜这种人。
春桃知道自家主子出门。
便从衣架上,取来雪白的薄绒氅,氅领口绣着一石榴花,边缘绣上了一些凌霄花。
寒香替姜贵妃戴上护手的手套。
“主子,这外头冷,脖子跟手不能冻着。”
韩相宜感觉自己全身上上下下被包裹的像只粽子,低语笑了笑:“寒香,我只是出去看看初雪,要不要把我裹得这么夸张?”
寒香继续替主子系上带子,认真说着:“主子,这屋里头暖和。这一出门,那北方吹得身子会变得冷嗖嗖。”
“保暖这事,可马虎不得。”
韩相宜无奈点了点头,任由寒香替自己穿衣。
笑道:“寒香,你也就比我大一点,你这一天天活得跟个老妈子似的。”
寒香替自家主子拢了拢身上薄绒氅,笑了笑说道:“主子,现在就开始嫌弃奴婢了?”
韩相宜抬起手轻点了点寒香鼻尖,笑了笑:“哪敢啊。”
经这么一打岔。
刚刚心口的那种郁闷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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