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一年中,两人难得平静地坐在了一起,其余的时间里,他们都是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罗中南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是从哪里认识他的?”
白婷婷毫不隐瞒地回答:“我有个朋友跟他有过关系,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提到了这件事。其实是在两年前,我去南方出差时认识的。”
罗中南沉思片刻,直截了当地问:“那你跟他有过关系吗?”
白婷婷嗤之以鼻,反问道:“你还在乎这个吗?”
罗中南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跟他有过关系,那么这件事就更有把握了。大白兔集团是个庞然大物,市场潜力巨大。你只需要稍微收拾一下,把这件事办妥,我们就可以稳操胜券。”
他站起身,继续说道:“如果成功了,我就算是借钱,也会给你三百万。”
白婷婷看着桌上的烟,拿起一根抽了起来,却被呛得直咳嗽。她以为罗中南还在乎这个家,至少还在乎孩子,但那一瞬间的希望很快就被浇灭了。
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吸了一口烟,咳嗽声不断。但她仍然坚持抽完了整根烟,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房。
墙上的时钟悄然跳过了11点的刻度,叶峰的目光在其上稍作停留,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他利用大白兔集团诱人的高额利润作为筹码,巧妙地迫使罗中南就范,出让公司股权。在利益的驱使下,罗中南必将妥协,为了更广阔的合作前景。
门扉轻启,白婷婷踏着轻快的步伐,脸上带着一股寒意,走进了这个房间。她手中提着的包被随意地扔在了茶几上,而她本人则一屁股坐在了叶峰的身边,突然间扑入了他的怀中,呢喃着:“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没心没肺的生物?”
叶峰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尝试着回应道:“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在尽力帮助你。”
白婷婷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温柔,仿佛春日的微风轻拂:“你对我真好,如果早些年能认识你,那该有多好。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们两人是如此地契合。”然而,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如霜:“但我要他死,我要他的家破人亡,让他一无所有。”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房间的宁静。叶峰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意识到这场看似简单的合作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和欲望。
深夜的寂静中,叶峰的心情被一种深邃的恨意所触动,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轻轻地伸出手,环住了白婷婷颤抖的肩膀,轻声安抚道:“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后天就开始行动。”
白婷婷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凝视着叶峰,仿佛在寻找一份久违的真诚。她曾经历过太多的欺骗与伤害,但此刻,当叶峰关切地询问她是否曾与他人共度良宵时,她的内心仍然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极度渴望那份真实的温暖与关爱。 面对白婷婷的渴望,叶峰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作为一个经常说谎的人,他此刻竟然无言以对。在他愣神的片刻间,白婷婷已经主动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深情地吻了下来。
她想要寻找到他的嘴唇,用呢喃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心声:“姐知道你是个有学问的大学生,而我没怎么上过学。但姐有一颗善良的心,只要你想要的,姐都会尽力满足你。”
叶峰转过头,目光落在那诱人的红唇上,她在无意识地轻咬着。他心里琢磨着,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互联网,她恐怕会感到极度的憋闷。倘若这是三十年后的世界,她随意拍摄的一段短视频下,第一个评论或许会是:“姐,我不想努力了。”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该休息了。”
叶峰站起身来,带着些许尴尬走进了屋子,背部紧贴着门板。他心里暗想:“经历过情感挫折的女人,她们的内心真是深不可测啊。”
次日,白婷婷忙得如陀螺一般,租车、搜寻保镖、商界造势,仿佛永不停歇。而叶峰却闲庭信步,他拨通高志伟的电话,得知工厂依旧运转顺利,但产量仍无法满足需求。
挂断电话后,叶峰不禁对金铭峰破口大骂,这个消失的家伙,竟然拥有最合适的厂房,还能解决他的债务问题,如今却联系不上。
在江州市的市政大楼深处,一间办公室内,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正端坐在桌前。他的桌上,除了本地的重量级报纸,还散落着几张小报,所有报纸的版面都翻到了翁小南的相关报道。
男人凝视了一会儿,随即拿起电话:“李秘书,请速来我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笔挺白衬衫的三十多岁男子敲门进入,恭敬地问:“周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书记眉头微皱,指着桌上的一份报纸说:“大白兔集团的人到我们这儿考察,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他看起来有些困惑,“难道我们市里的民营企业,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李秘书凑近看了看报纸,微笑着说:“周书记,这种报纸上的消息不能全信。不过,我也听说过这个翁小南要来。如果这是真的,他的行为确实有些高调。”
“确实有些蹊跷。”周书记点点头,“继续说。”
李秘书继续分析道:“作为国有企业,供货渠道的选择本应基于市场行为。但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充满了暗示和阴谋。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可能会有人因此丢官。所以,我认为这个消息可能是假的。”
“你说得对,这个消息是假的。”
周书记肯定地说,他拿起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这个人我认识。半个月前,我去上万江市的钢集团,交流钢铁生产方面的经验时,郭总经理向我提到了他。”
李秘书有些惊讶:“他怎么跑到我们市来了?”
周书记解释道:“郭总经理对他评价很高,甚至拿出一份有他照片的报纸给我看。这个人是开儿童食品厂的,刚刚在本地完成了一场市场竞争。现在政府鼓励市场自由竞争,所以他的事迹被当作了一个典范。”
周书记再次拿起报纸,凝视着照片中的叶峰:“他在想什么呢?跑到我们市来搞这些神秘兮兮的事情。郭总经理还提醒我,这个人鬼点子多,我猜测他可能是盯上了我们的支柱产业。”
“您是说原材料加工?”李秘书问。
“没错。”周书记肯定地说,“他的厂子原材料来源于我们市,他可能想摆脱对外界的依赖。但我们市的钢铁主要来自上钢集团,这些企业都有自己的产业链。以他目前的能力,想插手我们的市场并不容易。”
周书记在办公室里踱步思考着:“他可能需要想出一些新招才能在我们这里立足。”
“难道我们要让他回去?”李秘书提出了疑问。
“不,他明天会从机场来,我们让市办公厅派人去接他,接到这里后,我要见他。”周天雄果断地给出指示,不容置疑。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李秘书尽管有些困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迅速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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