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怎么做到的?”
魅妖直接问道。
无常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你还有一件事看走了眼,那个男孩其实也是我们的熟人,只不过他并不是什么轮回转世,具体是什么我也还看不清楚。如果说,你方才一并对他施法,恐怕你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魅惑法术会对他无用。”
“这不可能。”魅妖对自己的魅惑法术极为自信,即使是鬼王也要敬畏三分,他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
无常说道:“不相信你在碰到他时,再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嗯?”
魅妖的本意是给他们一点教训,也顺便让他们尝些苦头,知难而退,难道说这一件都没有达成?
看着无常确认似的点了点头,有些气馁的说道:“既然这样,是他们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到我了。”
“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早死,即便这一次你死、我死,甚至鬼王死都不是没有可能,唯独他们三个不会死。”
魅妖轻蔑一笑:“你又不是谛听,这么笃定?”
“一个心境如弱水,世无仅有;一个魂之所系,她死道缺一门;而这两人却隐隐以最后那个小鬼为尊,你还觉得这不是天命?”
没想到无常短短一瞥竟然看出来这么多东西,那为什么刚才又不阻止自己?
好像明白了魅妖心中的意思,无常一甩衣袖,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速度却比魅妖飞行还快。
边走还一边说道:“大道三千,弱水一瓢,无我超三界,还在红尘中。”
看着无常已经走远,魅妖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能解,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顾不得深究了。便秀腰一拧,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他前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恰好看到他们俩,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布衣男子竟然会是鬼族最不为人知的刺客魍魉,而且看样子,他还稳稳压过魅妖一头,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只是,却不知道比起阴帅陆离又是如何。
吃饱喝足了的三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陈石又一次郑重的说道:“此前师父说这秘境之中危险重重,说实话我还一直觉得他可能有故弄玄虚的成份,今日一见,确实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这里我再问你们一句,前途凶险未卜,你们还去不去?”
辜芙蓉想说什么来着,但已经被杨勇抢先了一步。
“去,怎么不去?虽然我们修行时日不长,但我也能隐隐察觉,修行之道并非一路坦途,如果稍微遇挫而返,迟早我们会卡在某一处境界里出不去。”
杨勇所说,可能就是师父常说的修行妄境。如果说我们的生活一直一帆风顺,那么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要么你生活在楚门的世界,要么你就是在梦里。
而无论是这两种的哪一种,就已经是陷入了妄境。
可能辜芙蓉也已经有所感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跟着说道:“当然要去,我始终还是有些不相信七师兄就会这样子死去。”
辜芙蓉对人之生死一直都很冷静,也只有她能把生死这种本就习以为常的循环说得这么自然,只是陈石还免不了有一些黯然。
他们都有些刻意避开一个师父不止一次说过的问题,那就是修行之人的责任和担当。
陈石也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们的年纪本就是憧憬着英雄主义的时期,但又确实处于责任的制高点,他们反而有些拘束自己不能引以为傲,就连这种行事之时也拒绝了言语的描述。
不是他们不懂责任,而是他们把这种事已经当成了他们自己的事。无论是不是责任,明不明白责任,都将是要他们必须做的事。
即便有些超然的陈石,依旧也免不了这些心思,所以他即使明白,也不会用这个理由去束缚俩人,也包括他自己。
“好,那么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一切小心。”
既然意向一致,那么心就必然会朝一处使。虽然陈石和辜芙蓉记不得方才所发生的事,但起码他们俩是明白齐心断金的道理的。
同样,杨勇还是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他虽然神识范围没有陈石的广,但他及时反应的速度和判断也是陈石所比不上的。
陈石断后,辜芙蓉没有直接夹在中间,而是忽左忽右,照顾着两面侧翼。
这一次他们没有像之前那样光顾着赶路,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用讲也能明白。
陈石神识反应最为直接、便利,就充当着队伍里的雷达,随时查探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杨勇力气大,负责前方探路和应急救援。
而辜芙蓉在陈石的提醒之下也大觉了自己心境之上的遗漏之处,本就侧重灵魂心相修行的她也立马察觉到了自己功法之上的弊端。
虽然她现在确实能把一些记忆转存在葫芦里,但相应的她同样也缺失了一些她自己必要的借鉴和记忆。就像她本已经参与了的事情,也会随着重叠的记忆,一股脑的全装进了葫芦。
所以她现在有时候要么急躁,要么怯弱,要么刁蛮。乍一看确实不会发现什么问题,但熟悉她的人就会察觉到,她有些失去了她最为承娴的理性,这也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如果说这是在辜老的医院里,恐怕她已经被那些老专家给关进了精神病院也说不定。
那么她现在的责任就是一边照顾着侧翼的危险,一边从头到尾的理一理独属于她的摄魂法术。可别等窟窿越来越大的时候,真的迷失了她自己。
很快天色也暗了下来,有些谨慎的他们放弃了晚上赶路的打算。
放哨的放哨,打猎的打猎,修行的人就专心她的修行,既然开始了,就要趁着灵感未失,着实化为自己的能力。
翌日清晨,几人又早早的上了路。
因为他们并不清楚这秘境之中到底会有多大,也不会知道以他们的能力到底能深入多少,望着四周比药王谷还要浓密好几倍的原始森林,要不是好在这一路之上还是能看到白师兄为他们留下的记号,恐怕早就迷了路。
心中又不免再一次敬佩了一遍白师兄的能力。
这一日临近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白师兄应该在这个地方与什么生物战斗过一场。四周有烧焦的树木,还有被雷法灼烧过的痕迹;也有被不知道什么撞断了丛林的一片狼藉,就是诡异的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仔细勘探了一遍整个战场,给几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那怪物应该体型庞大,且身上肯定有披着厚厚的鳞甲。因为早已经铺了不知道多少层的地面上一个硕大的深坑,而周围被撞倒的大树之上,还勒有一些规则的小块。
只不过,只从现场的这些痕迹情况来看,白师兄与它应该是势均力敌之间。白师兄应该是仗着自己身法敏锐与之缠斗,但也始终没有打破它的防御,有些拿它无可奈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者并没有分出胜负,就又匆匆各自离去了。从树木倒塌的方向来看,还是背道而驰。
想不明白也只能就此作罢,顺着路径小一些,有带有记号的这一边,几人又跟了上去。
如此又过了一日。
第二天清晨苏醒之时,守在一旁的陈石看着杨勇已经率先醒来,有些惊喜的问道。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经过了两日一夜的适应,昨夜杨勇休息的十分不错。不但很快便恢复了白日赶路所耗损的气海法力,又美美的睡了一觉。
并没有早晨初醒过来的朦胧状态,反而神采奕奕的杨勇欣喜的说道。
“这秘境之中的灵韵肯定很是浓密,不但法力恢复很快,隐隐气海之内也更加凝实了不少。我有血劲百脉的基础功底,这两日的淬炼竟然让早已恒固的形骸之格又壮实了不少。”
其实让他更为欣喜的是另一件事,看着被动惊醒了的辜芙蓉,他有些迫切的继续说道。
“我一直以为我的血劲百脉已经练到了尽头,没想到还有行进之功,看来肉身成圣并不只是无稽之谈。我有感觉,只要寻找到了正确的方式,就一定能到那最后一步。”
说着,还可以凝聚起自己的功法,演示给两人看。
只见杨勇本轻微古铜色的肌肤之上渐渐泛起一层淡金之色,不用试也看得出他躯体又肯定强实了不少。
“嗬,还这是要练成金钟罩啊。”
辜芙蓉同样精神抖擞的调侃道。
“如果肉身方能成圣,区区金钟罩又有何难?”
其实就他现在的感觉,以他自己现在的身体结实程度就已经能抵御凡俗的刀剑砍刺,只是对枪械的认知太少,不敢妄自菲薄、轻言托大。
陈石既然在问,肯定也是有了同样的察觉。
他昨夜当先调息恢复,必定是第一个发现了这种现象的人,加之后来杨勇、辜芙蓉休息之时他又有时间想得更多,当然认知也比之更为深切。
“可能也有这两日随时警惕、消耗、凝练都有关系,不是有玉需琢、钢需炼的道理吗?”
他心里还有一句话,只是这时候不太方便说出来而已。
“如果这一趟自己几人即使没有帮上白师兄和七师兄什么忙,也已经有了难得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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