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室里,血腥冲天,令人阵阵发恶。犯人的哀嚎声,行刑时狱卒的怒骂声此起彼伏。
鲜红的或是沉积已久的血液刺的人睁不开眼,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绝望。
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云飞被绑在十字木上。
旁边烧红的烙铁匿于盆中,炭火噼啪作响,火焰正盛,跳跃的火舌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本使虽然是执掌刑罚,但这件事,还是得有劳云长司您做主。”
“如此,也好证明云长司对尊主的忠心啊。”
傅左使戏谑地看着云寄锦,饶有趣味地说道。
“这是自然,以后还有劳傅左使在尊主面前,多多替我美言了。”
云寄锦抱拳谦恭道。
云飞听闻寄锦的话语,呜咽声愈发得凄厉,血也大口地涌出。
但寄锦依旧泰然,如面对一个毫不在意的人,冷冰冰地行使刑罚。
一道,两道,三道……
不知过了多了,刑罚终于行使完毕。
傅左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惬意地伸了伸懒腰。
他起身,草草说道:“如此,我便好和尊主交代,云长司随意吧。”
傅左使离开后,云寄锦阴着脸,冷冷地说道。
“都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众人纷纷退下,关好了牢门。
寄锦手中的刑具炙热无比,烫的他立刻扔远。
他第一次惊慌失措,奔到云飞面前,看着血人一般的云飞,却迟迟不敢触碰。
云飞的气息越发的微弱,云寄锦感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为他的‘大局’而在他的手中慢慢流失。
他心如刀绞却不能表现出来,在这门外,有无数的眼睛,时时刻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见云飞毫无反应,寄锦狠了狠心,咬牙切齿地在云飞耳边低语道。
“云飞!你给我听好了!若是你死了,我便把你的尸体葬在天上天!让你死生都回不到南江!”
云飞终于吐了口浊气,艰难地抬起头,眼眶空洞地看着云寄锦,嘴角却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
云寄锦话语奏效了,抬头间却看到云飞的笑意。
他毛骨悚然,浑身冰冷,如坠入万丈冰窟,喘息也越发的粗重。
但他不能再耽搁了,他要把云飞送回云家,只要到了云家,父亲一定会救他!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动身。
活着!一定要活着!
他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回到南江云府,示威般把云飞扔到门外,挑衅道。
“尊主有令,若是还有什么人想要送来我天上天,我们,奉陪到底!”
路过的人们见此,都躲到一边瑟瑟发抖,不敢离去,生怕一动便会人头落地。
云震天看到眼前的一幕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他怒目圆睁,指着云寄锦呵斥道。
“你这逆子,竟然助纣为虐,残害我云家同门!”
“同门?”
云寄锦轻笑道。
“我何时竟然成了你们的人了?不过背负了云寄锦这个称谓,当真也是我的耻辱!”
“你!”
云震天被云寄锦一席话气的差点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我?我怎么了?”
云寄锦似是没有听懂一般耸了耸肩。
“你这个老匹夫有眼无珠,还要立云乐游这个废物为少主,当真是愚昧之极!”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屈居人下,整日里对你们这些冠冕堂皇之人卑躬屈膝,倒不如投靠天上天来的逍遥快活!”
云寄锦这番话众人皆惊,谁也不敢相信从前那个待人真诚,和颜悦色的云家公子,内心竟然是这样恶毒。
见没人敢回应,云寄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好了,不多和你们废话了,本长司要回天上天了。”
“还望云家主多多保重啊!”
说罢,云寄锦带领随,从扬长而去。
一直躲着的人们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眼神有意无意地看着云震天,或窃窃私语,或感叹唏嘘。
云震天自诩一生荣耀清白,此刻的人们的举动,似是千万针芒一般狠狠地扎在他身上,扎的他无处可逃。
管家云求见此,勒令家丁遣散了众人。
下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这个血人和云震天阴沉的脸,谁也不敢多嘴一句。
沉默了很久,云震天最终还是发话,把云飞带到房内并先最好的医师好好医治。
下人们如释重负,立刻去做。
房内,云震天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自己,云求和云飞。
他凝重地看着半死不活的云飞,云求几次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云震天终于说话,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废物!”
云飞的意识不是很清醒,但是“废物”两个字却如一盆冷水般浇醒了他。
他呼吸越来越浓重,却说不出半个字。
“家主息怒,本来这件事的结果也是在咱们意料之内的。”
云求倒了杯茶端到云震天面前,云震天并没有接。
“呵,意料之内?”他冷笑道。
“是啊,以云飞的性格,在天上天终究会暴露。”
“本想着让寄锦杀之,以取得惊鸿翊的信任。可是……”
他砸着桌子,咬牙切齿道:“寄锦竟然如此心软,用这样的方法留他一命!”
云飞听到云震天的话,心中大凛,如被万箭穿心。
云震天最初只告诉他寄锦在天上天,希望云飞看在多年的感情上把寄锦劝回来。
他义不容辞,只身一人来到诡阴山……
原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云震天的诡计罢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寄锦从来就没有叛变过,他只是云震天,安插在惊鸿翊身边的眼线……
而云震天为了寄锦的地位,就利用他和寄锦之间兄弟情深,迫不及待地自己当做废棋一般拱手相送……
他知道寄锦生性善良重情,此事寄锦定是不知情的。
不然,寄锦也不会拼了命地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是了,是了。云飞惨笑着,嘴角溢出来的血更多了。
“家主不必太过动怒,少主心慈手软,也不过是顾念着和云飞多年相知相伴的感情。”
“依属下看,少主这一举动,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云求进言道。
“哦?此话怎讲?”
听到事情或许有了转机,云震天心中稍稍放下,但依旧是怒气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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