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神情再度黯然下来:“我以为上次,我们说得很清楚了,你其实,不用等我的。”
虞栀樱难得地平静,对着影生嗤笑道:“谁等你啊!你别自作多情啊!我童养夫都找好了,就等我家小闻长大成亲了,你得把命给我留着,到时候来喝我的喜酒,记得喜钱得包足,没个一万两我可不收。”
知道她是在瞎说,影生没有拆穿虞栀缨:“好,到时候给你多包点。”
“你有钱吗?你穷的都接私单了!”虞栀樱呸了一声。
“等你成亲的时候,会有的。”影生说这句话的时,语调又温柔又低沉,面具下的表情无人能窥视,只是觉得好像整个人有些落寞。
虞栀樱也不知道为什么,瞬间也有些难过了,小声嘀咕道:“我开玩笑的,才不要你的钱。”
影生看着虞栀樱,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虞栀樱的头,轻声道:“大小姐,要开心啊。”
听他叫自己大小姐,虞栀樱整个人都难过了起来,她眼眶瞬间红了下来,鼻子酸涩,忙扭过头去,不高兴地道:“别叫我大小姐。”
每次听他这么叫,心里总是又酸又甜的。总会有种错觉,他也喜欢着自己。
“谢谢你的金疮药,走了,有缘,江湖再聚。”影生说完,不再留恋,转身大步朝房门走去。
虞栀缨背对着他,双手紧紧地攥成拳,但没有挽留。
三年前,她挽留过一次,被狠狠地拒绝了。
自那之后,她就告诉自己,再也不会挽留任何人。
因为要走的人,根本留不住。
关门声响起,窗纸上只剩下虞栀缨孤零零的一道影子,看起来有种难以言说的落寞。
虞栀缨不由得发笑一声,伸手擦了下眼睛,朝床倒了下去。不管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虞栀樱就起来了,和镖局的人收拾好行李,马车,赶着开城门的时间,往城外走去。
几人出了城门在官道上等着小姜小海他们,镖局分局和张家不是一个方向,昨晚虞栀缨就让小姜通知好他们今天一起到城门口集合。
几人从太阳还没升起就在路口等着了,一直等到太阳高高挂起。
“小姜小海他们搞什么,怎么还没来?再晚,晚上就赶不到下一个镇了。”陈安阳急着道。
“啧,我去催催,不会睡过头了吧?”虞栀樱道。
“不会吧。小姜有可能睡过头,小海可是一个仔细人啊。”林恙道。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啊呸呸呸,能出什么事,林叔你跟陈叔带着小闻在这等着,我去张家看看。”虞栀樱说完就要上马离开。
“小虞姐姐,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李树闻走出来朝虞栀缨喊道。
“不用,我一会就回。”
虞栀缨话音刚落,调转马头往城门走,刚跑进城没两步,就见一队捕快匆匆跑了过来。
领头的捕头跑到虞栀樱面前站定,高声问道:“你们可是长樱镖局的?”
“是呀。怎么了?”虞栀樱狐疑地眉头微挑,坐在马上回答道。
“张家发生命案,我们家县令怀疑和你们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命案?”
虞栀樱瞪大眼?什么呀,不是说不弄死的么?怎么死了?影生这家伙下手也太没轻重了!
“张府发生命案,与我们何干!”虞栀缨板着脸严肃道。
“张家今早发生了命案,根据家眷的供述,你们昨日离开张家时,与家主张标还有吴清发生了争执,你还扬言要血洗张家,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大人请你们去县衙走一趟。”
“我是和张标起了争执,但我也就嘴上说说,怎么可能真的动手!”虞栀缨嗤鼻道。
“虞姑娘,小的知道长缨镖局名声大,但官府办案,还请你配合,你们若无罪,我家大人定然也会还你们清白。”见虞栀缨作怒,捕头语气放缓了些,跟虞栀缨商量道。
虞栀缨皱眉思索了番,回头看了李树闻等人一眼,继续道:“既然是查案,我愿意配合。但此事因我一人起,与我长缨镖局其他人无关。我可以跟你们回去,我的人得先回镖局复命。你们这案子也不知道要审几天,我们镖局还有生意要做,不可能这么多镖师留在这陪你们查案。”
捕头思索一番同意了下来:“成,虞姑娘你跟我们走一趟,其他人可以先离开,倘若日后有需要,我们会再行传唤,希望诸位多多担待。”
长缨镖局名声在外,他们并无确凿证据前来拦人,虞栀缨愿意留下已经是给他们衙门面子了,他们也不好太得寸进尺。
“虞姑娘,请下马!”捕头对虞栀缨伸手道。
虞栀缨长吸一口气,无奈地从马上一跃而下。
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被牵连,回头见着影生,她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栀缨,你不能跟他们走!他们无凭无据,岂能抓人!”林恙上前阻拦道,手举大刀,指向那几名捕头。
那几名捕头瞬间齐齐刷出刀,围住虞栀缨等人。
“虞姑娘,请别为难我们。”捕头冷脸道。
虞栀缨一把按住林恙握住大刀的手,劝说道:“林叔,你跟陈叔带着人先回镖局,不用担心我,我没杀人,他们拿我不得。”
“可你不回,你爹那边我们如何交代!”林恙急着说。
虞栀缨也有些愁容,是啊,她爹要是知道她因为影生杀人被牵连,肯定要骂死她不可。
“我与小虞姐姐一道留下,林大叔,麻烦你回去禀告虞总镖头,就说小虞姐姐陪我在鲜阳城游玩,切莫替命案一事,省得他老人家担心。”李树闻上前说道。
虞栀缨眼睛一亮:“对,就这么跟我爹说。”
“这……”林恙踌躇。
陈安阳一把拽住他:“婆婆妈妈干什么,大侄女都这么说了,我们快走吧,也不知道小海小侯他们死哪去了。放心吧,栀缨他们不会有事的。”
“你确定?你算过卦了?”林恙不放心地问陈安阳。
陈安阳点了点头,拽着林恙离开:“走吧。”
送走林恙两人,虞栀缨看着陪她留下的李树闻,暗自叹了口气。
她俩这是啥运气?最近出镖总能遇上人命官司!
“虞姑娘,请跟我们走吧。”捕头命人收起刀,催促道。
虞栀缨提着她的长缨枪,拉着李树闻大步走上前去,随着那群捕快朝鲜阳城的县衙走去,在心里把影生骂了无数遍。
没想到影生竟然也这么不靠谱,说好只要张标半条命,结果还是把人给杀了。肯定是他平时杀人杀得太顺手了,张标这种废柴又特别皮脆,力道没收住,直接死了。
她就说嘛,杀鸡焉用宰牛刀!区区一个张标,怎么能用江湖第一高手来杀!?
就这样虞栀缨一路自觉倒霉地跟李树闻来到了县衙。
这已经是她这一个月来二进官府了,真不知道是她克李树闻,还是李树闻克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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