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内院,虞栀缨便如疾风般带着李树闻和萧晗冲进自己房间。
果然,甫一推开门,她就瞧见了满桌子的美酒佳肴。她甚至来不及多想,便如饿狼扑食般扑到桌前,抱起一坛酒便酣畅淋漓地痛饮起来。今日在金缕楼,她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了,委实需要好好补一补。
“你这吃相也太不雅观了吧,你好歹倒出来用碗喝啊。”见她这番模样喝酒,萧晗皱眉道。
虞栀缨放下酒坛,很是不爽地斜睨了他一眼,怼道:“我喝我家的酒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管我雅不雅,看不惯啊,你走啊,你别吃啊!”
“你!哼,不与女子论长短。”萧晗一甩袖子,懒得再和她争吵。
“就你金贵,就你能。江湖儿女,就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虞栀缨对他吐了吐舌头,放下酒坛,拿起一个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你这女子,怪不得只能抢人回来做童养夫,这般粗鄙不堪,一般男人,如何会娶你。”萧晗甩开扇子,盯着她吃饭的样子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再怎么着,也是抢别人,不会被别人抢着按在床上,叫萧郎啊~!”虞栀樱坏笑道。
“你你你!”萧晗气的恨不得掀桌:“说了让你不要提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萧郎?萧郎?是萧郎这两个字吗?”虞栀樱一边嚼着鸡肉一边哈哈大笑着。
“你又吵不过她,惹她干嘛。”李树闻嗤笑一声走进来,一进门就朝着厢房内的书案走去,找了张宣纸,拿起毛笔在上面勾勒着什么。
“哼!”萧晗倒不是吵不过她,只是不会胡搅蛮缠而已。
虞栀缨啃着鸡腿,好奇地朝李树闻走了过去:“小闻,你在画啥呢?”
“慕颜背上的地图。”李树闻轻声回应道,手上的图已完成大半,他停下笔思考了片刻,接着拿毛笔继续画。
虞栀缨惊愕地看着纸上的图,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之前在慕颜身上看到的纹身,果真极为相似,她不禁惊叹道:“小闻,你也太神了吧!你仅仅只看了一眼,就能把地图描绘出来,你究竟是吃什么仙丹长大的!”
“你这是过目不忘?”萧晗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宣纸说道。
“我自小,记性就好,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还不了不起?哇!我从小三字经都背了大半年!”虞栀缨一崇拜地看着他道。
“明明是你蠢笨,虞姑娘还是少说几句吧,别打扰李少侠画图了,省得我们再去县衙跑一趟,问吴大人要地图了。”萧晗冷着脸吐槽虞栀缨道。
虞栀缨一脸地不以为意,故意怼某人:“我家小闻都没说我,轮得着你来说吗!吴大人吃你那套,我可不吃。我管你是太师还是皇帝,总之,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得罪我,信不信我把你卖去当男风倌去,让你夜夜当新郎。”
“虞栀缨,你够了啊!你信不信……”萧晗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虞栀缨塞了一个包子。
“吃你的吧!别信不信了,有本事放狠话,不如想想怎么找你的解药吧!你这身武功不恢复,难道想赖我一辈子。”虞栀缨坐回到餐桌,朝萧晗说道。
萧晗瞪大眼睛,咬着嘴里的包子,一时无话。
酒足饭饱后,虞栀缨领着李树闻跟萧晗去了他们的房间,又让吴掌柜送了热汤过来。
将金缕楼这一身血污,全都洗了干净……
月黑风高,今夜别说不见月亮,就连星辰也没见几颗。
江饶镇的县衙内,院内堆满了尸体,吴泽带着仵作们还在连夜验尸,师爷在旁,一个接一个地将死者画上案卷,好存档分类。
吴泽站在廊檐下看着他们,脸上毫无表情。
师爷抱着案卷来到吴泽面前:“大人,已经画了四十具了,还有不少没画完,要不您先去歇息吧。”
吴泽摇头,身形未动:“我还不累,继续画吧。此案太过凶残,百姓那边记得去安抚下,别惊扰了民心,等画完全部尸体,找个空地把尸体都烧了,免得起疫情。”
“是。”
师爷领命而去。
吴泽站着继续看了会,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澄澈的眼眸里,染了些暗色,倒给他清俊的气质增加了几分邪魅。
县衙里的衙役首领走了过来,在吴泽耳边耳语。
“大人,虞姑娘那边的人手,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安插好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知晓。”
“嗯。”吴泽面不改色地放下茶杯,看着院中的尸堆,冷声道:“虞栀缨武功高强,她身旁的李少侠心思缜密,聪慧过人,再加萧温年还在她身旁,你们切莫小心,别被她发现我们在监视她。不然以她的脾气,咱们县衙分分钟都能被她拆了。”
“放心吧,大人,我们会小心的。只是属下不明白,大人既然不放心礼王殿下,为何还要纵容虞姑娘他们陪着他一起找那宝藏呢?万一那宝藏真的存在,虞姑娘被礼王的金钱权势力诱惑,反水了怎么办?”衙役不解道。
吴泽淡而一笑:“虞栀缨若真能被这些俗物引诱,那她就不是虞栀缨了。不管那宝藏在不在,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回太子。王爷那边传来消息,皇后一党发现太子假死,派杀手到了民间。倘若此消息是真,太子殿下逃到江湖,势必是为了找寻萧皇后留下的宝藏,所以我们只要找到宝藏,既能找到太子,又能给王爷立功。”
“那大人是如何确定,礼王殿下能带咱们找到那个宝藏呢?”
“因为他是萧皇后一手带大的,他们一母同胞,当世只有他,最了解萧皇后。如果他都找不到,那其他人就更难。”吴泽眼眸深谙道。
衙役恍然大悟,对着吴泽竖起了大拇指:“原来大人先前对礼王大人那般谦卑,都是在下一盘棋啊!不愧是大人,英明神武。”
“好了,别乱拍马屁了,赶紧去帮仵作忙吧,今夜务必要将所有尸体清点完毕,上案卷。”吴泽不耐地打断道。
“是。”衙役立刻回道,转身朝院中走去。
清风徐来,夜半风寒,吴泽坐在椅子里,看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萧晗是晋国礼王,那李树闻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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