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白幼宜的眼睛上。
白幼宜头微微偏过去,躲避光线,缓缓睁开眼。
苏云祈咳嗽一声,醒过来。
白幼宜凑上去,将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不烫了。”
苏云祈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盯着她。
白幼宜开口道:“可以放手了吧。”
苏云祈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拉着白幼宜的手。
他松开手,勾起嘴角道歉:“在下失礼。”
白幼宜揉着已经僵硬的手思索着,他们没有食物,安巧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
所以她决定继续找出路,或者有人的地方。
苏云祈表示一切都听她的。
于是二人磕磕绊绊的继续赶路。
昨天苏云祈梦到少时经历过的事,迷迷糊糊间,他好像说了很多话。
“昨晚,我没有说什么胡话吧?”苏云祈低声问道。
白幼宜:“你是有说梦话,不过我没听清。”
听到白幼宜的回答,苏云祈松了口气。
二人走着,苏云祈突然停下脚步,白幼宜问道:“怎么了?”
“郡主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白幼宜认真道:“我饿了,是我的肚子在叫。”
苏云祈愣了一瞬,随后道:“我去给你找吃的。”
白幼宜阻止了他:“不必了,你伤的太重,不能再消耗体力了,咱们继续往前走走,看看路上有没有野果充饥。”
苏云祈眉头紧皱,面色阴沉,以往他从不惜命,如今却觉得,自己这副要死不活的身体很是碍事。
他们在林子里不得章法的乱走。
终于在远处看见一个小山村。
进村前,白幼宜用泥巴掩盖他们身上的血迹。
又将自己头上的银钗发饰摘下来,放进怀里。
来到村里,小孩子们都好奇地围着他们转。
一位大嫂上前问道:“不知你们从哪里来,是什么人啊?”
“我们是郸州人。”
大嫂:“郸州,那可真够远的。”
打听之后,白幼宜才知道,他们被冲到了下游,从这里出发去郸州都要两三日车程。
“我们这里就是个小山村,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白幼宜正要开口,苏云祈先他一步:“我身患重病,听说这里有能治我的草药,前来采摘,不料在山中迷路。”
苏云祈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妻子。”
山里人,民风淳朴,大嫂见状就收留了他们。
苏云祈和白幼宜来到大嫂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白幼宜问道:“你为何说你我是夫妻?”她本想答他们是兄妹的。
苏云祈笑道:“之前在下与郡主假扮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就顺口答了夫妻。”
白幼宜见他有些得意的样子,勾起一抹笑:“明明你我之间是一日母子情。”
苏云祈难得听不懂白幼宜在说什么。
那位大嫂还给他们烧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
白幼宜来到里屋,用毛巾一点一点将自己擦拭干净。
重新包扎伤口,换好衣服。
从里屋出来。
苏云祈看着她叹气道:“郡主能帮在下清理一下吗?”
白幼宜还未答话,苏云祈就给了她一个预告:“郡主,在下要晕了。”
苏云祈说到做到,一口血喷出来,昏厥过去。
白幼宜瞳孔放大,她将苏云祈抬到床上,随后出门。
“大嫂,请问咱们村里是否有医师?我夫君发病了。”
“你别着急,村头有一位赤脚医生,我这就叫他过来。”
“多谢大嫂。”
白幼宜拿着毛巾,替苏云祈擦了上半身。
动作轻柔细致,避开了身上的伤口。
门外传来动静,白幼宜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盖好被子。
大嫂和那位赤脚医师进来。
只见那医师身着灰色衣衫,头发潦草,一身的酒气。
大嫂连忙解释道:“大妹子别看他这样,看病却是一把好手。”
如今这个情况,也只能这样了,白幼宜站起身:“有劳医师了。”
那医师坐下来给苏云祈把脉。
白幼宜将大嫂支出去,自己守在房内。
医师把完脉,开口道:“他的病,我不治。”
他的话音还未落,一把匕首就抵在他的脖子上。
白幼宜冷声道:“今日你不治也得治。”
那医师盯着放在自己脖子处泛着寒光的匕首,吞了口口水:“治也不是不行,就是他内伤太过严重。”
“若想治,需要些名贵药材。”
白幼宜将之前收起来的银簪发饰给他:“这些够吗。”
医师瞬间喜笑颜开:“够,这位夫人放心,我必定全力救治这位仁兄的。”
说罢他拿出银针,开始施针。
白幼宜在一旁盯着,防止他搞什么小动作。
直到收针,白幼宜也没有放松警惕。
苏云祈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苏云祈再睁眼时,闻到一股药香。
白幼宜坐在炉火旁,细心地熬着药,时不时打开锅盖查看。
苏云祈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幼宜和火炉上的药,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白幼宜用眼角余光瞥向床榻,见苏云祈醒来轻声问道:“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苏云祈:“好多了。”
白幼宜将大嫂煮的粥,端给他喝。
苏云祈勉强抬起手喝粥,苍白的嘴唇扯出笑:“若是按照话本子,郡主此时应当喂我吃。”
其他姑娘若是见到苏云祈现在柔弱撒娇的样子,估计就顺着他了。
可惜白幼宜是个不解风情的“你又不是没长手,手也不是不能用。”
苏云祈乖乖的将粥喝掉,一碗黑色的汤药,递到他眼前:“把药喝了。”
苏云祈闻着汤药散发的苦味,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
白幼宜正色道:“这是用全部的发饰换来的,要喝光。”
苏云祈闻言接过药,憋着气将药汤一饮而尽。
白幼宜给了他一块儿饴糖:“大嫂家的孩子给的。”
苏云祈感受着嘴里的甜味,看着白幼宜。
白幼宜将匕首还给他,提醒道:“为你治病的人,是村里的赤脚医师,但从他进门开始,就已经看出你是什么病了。”
方才白幼宜看的真切,那医师把脉时,手没有放实,像是走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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