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呐喊,幼宜别走。
白幼宜轻轻抽走手,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感觉到手腕一紧。
脚步瞬间顿住,看着手腕上,苏云祈的手。
苏云祈缓缓睁开眼声音嘶哑,小声道:“幼宜,怎么会吐血?”
白幼宜声音哽咽,柔声道:“你醒了。”
苏云祈见她神色憔悴,瘦了许多,满眼心疼:“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白幼宜:“你给我做,我就好好吃。”
苏云祈笑着点头:“好……”
国师见苏云祈醒来,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老夫勤勤恳恳给这臭小子施针。
却不及白幼宜几句话。
他转过身命人把白幼宜的药送到这里。
苏云祈艰难的往里挪了挪,让白幼宜躺在他的身侧。
白幼宜动作小心,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柔声问道:“还梦魇吗?”
苏云祈摇头:“不了。”
白幼宜放下心来:“那就好。”
苏云祈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不用吃药了?”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很影响夫妻生活。
白幼宜抬头看他:“不用再吃了。”
苏云祈侧过身,抬起手搭在白幼宜的腰上,想抱着她睡。
白幼宜:“别扯到伤口。”
苏云祈:“不会的,我有分寸。”
白幼宜盯着他看了许久。
苏云祈开口问道:“怎么了?”
白幼宜:“就是想看看你。”
苏云祈眼睛闪着细碎的光亮,配合道:“看吧。”
白幼宜细细打量苏云祈的眉眼,眼皮逐渐沉重,慢慢闭上眼。
苏云祈见她睡着,悄悄凑近白幼宜,嘴唇轻触白幼宜的额头。
不慎扯到胸口的伤,强忍着刺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白幼宜给睿王写去家书,告诉他们自己安好。
苏云祈:“幼宜喝药。”他拿起一旁的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汁,小心翼翼地吹凉,然后送到白幼宜的唇边。
白幼宜喝了一口,从他的手中接过:“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
苏云祈摸着自己胸口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曼琦进来:“公子,殿下来了。”
苏云祈点头:“让他进来吧。”
白幼宜问道:“真的决定了?”
苏云祈拉住白幼宜的手,看着她,神色认真:“我早就想好了。”
苏泽希走进来,恭敬行礼:“参见陛下。”
苏云祈放开白幼宜,从案上拿起明黄色的卷轴,交给苏泽希。
苏泽希心里疑惑,问道:“这是?”
苏云祈示意他打开。
苏泽希乖乖照做,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苏泽希许久没有说话。
苏云祈也不逼他,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苏泽希抬起头,哽咽问道:“皇兄……这是要走?”
苏云祈:“是”他温声道:“这些日子你批阅的奏折,我都看过了,做的很好。”
苏泽希哭道:“那都是为了给皇兄分忧,转头皇兄就将云晋交给我,我……我不行的。”
苏云祈:“有国师在你身边,怕什么?更何况你也不差。”
“让你处理朝政,也是为了锻炼你,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
苏泽希仿佛受到了欺骗,他在云晋皇宫兢兢业业的做事,就是为了等苏云祈回来,如今人回来了,将这一大摊子事一股脑全都交给他,又要走。
苏云祈:“我不逼你,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国师听到此事,去找了苏泽希:“这个位置,多少人费尽心机,想要得到,殿下为何推脱?”
苏泽希垂下眼:“若我接了,皇兄就会离开。”
国师:“孩子话。”
苏泽希回道:“我本来就是孩子。”
国师:“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皇兄不适合这个位置,云晋对他来说就是牢笼和枷锁,殿下可明白?”
苏泽希表情松动:“我……”
国师知道苏泽希聪慧,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苏泽希下定决心,来到苏云祈面前:“皇兄如果你想这样,我做就是了。”
苏云祈摸了摸他的头:“想好了?”
苏泽希点头:“想好了。”
次日上朝,苏云祈传旨将皇位传给苏泽希,震惊朝野。
“政务缠身,朕十分厌倦,准备与皇后退隐山林。”
国师在下面听着苏云祈胡诌,他什么时候政务缠身了?
苏泽希登基之时,苏云祈和白幼宜已经离开云晋皇宫。
苏云祈带白幼宜来到他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四面环抱苍翠森林,一条清澈小溪蜿蜒而过,潺潺水声悦耳动听。
居所青瓦白墙,古朴雅致。
屋檐下悬挂着一串风铃,微风拂过,叮咚声清脆悦耳,为这幽静山林添了几分灵动。
屋内陈设简单,木制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松香。
墙上挂着苏云祈为白幼宜画的画像。
白幼宜看着屋前的空地:“你真的要种树吗?”
苏云祈从背后抱住她:“自然。”
白幼宜看着山间被雪覆盖,轻声道:“如果父王母妃,还有先生安巧都在,就好了。”
苏云祈:“那我们就请他们来做客。”
说到先生,白幼宜:“柳太傅年事已高,想要告老还乡,太傅之位悬空,白旭特封先生为太傅,她可是史无前例的女太傅,应当没空来做客。”
不过,她终于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沈将军一同在朝为官,让天下的女子看到不一样的可能。
白幼宜听着风铃的声响,闭上眼:“我从未想过,我的生命中会有如此宁静的时刻。”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就这样静静和你待在一起。”
苏云祈温声道:“这样的场景,我只在梦中见过。”
白幼宜转过身,在他的唇上轻咬:“这次是真的。”
苏云祈紧紧抱住她:“终于成真了。”
白幼宜温声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愿望。”
苏云祈问道:“什么?”
白幼宜:“与你相守,一直到我们头发花白,走不动路的时候。”
苏云祈心中一软,红了眼眶:“好。”
白幼宜肩上感觉到一阵湿热,问道:“你哭了?”
苏云祈:“没有。”
白幼宜放开苏云祈,看着他的样子,轻笑一声:“你就是哭了。”
苏云祈吻上白幼宜的唇,将她的话堵住,随后轻轻将她放置在床上。
床幔散落,身影交织。
一切尘埃落定,苏云祈抱着力竭的白幼宜:“此生愿能与幼宜相守,是我之幸。”
白幼宜勾起嘴角:“我也是。”
二人相视而笑。
历尽千帆,君所在处,即吾归宿。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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