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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真是五公主?”张老四两眼一黑,差点没跪倒在地。“别别别,可千万别再说了!错了,错了错了!!”
“哼!还不牵马去?”言罢,纪月华径直走向徐平。“走吧,瞅瞅这镇南军大营。”
怎么把这姑奶奶整来了?这特么要遭重啊。张老四赶忙赔笑,而后快步上前将马牵住。“公主放心,咱老张最擅长顾马。”
“这儿没有公主,别乱喊。”说着,纪月华退至徐平身后。“大将军请先。”
闻言,徐平摇头一笑。“走!入营。”
几息之后,两人一前一后步入营中,张老四紧随其后。
见此情形,宁武眉头一皱,却又缓缓舒展开来,随即也跟了上去。
半炷香过去,几人快步来到校场。看着正在操练的戍边司,纪月华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不愧是精锐,颇有吞天之势!若论战力,大周也只有镇北军与镇东军可与之一较长短。厉害!”
镇东军吗?徐平暗自点了点头。纪廉能登上军神榜前十,其麾下兵马有此战力也实属应当。“走吧!咱们去帅帐。”
而恰在此时,不远处一白衫男子快步而来。“主公!主公!!”
见到来人,徐平欣喜不已,赶忙迎上前去。“先生!让你费心了!”
“主公别来无恙!”
“先生别来无恙!”
“主公重托,正我岂敢有负!”言罢,李正我躬身一拜。
徐平一把托住对方的手,而后死死牵在掌中。“先生辛苦!快,咱们入帐一叙。”
“??!”见到眼前这一幕,纪月华呆愣在原地。“徐平难道好这口???”说着,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额!应该不会。
徐平与李正我齐齐入内,宁武赶忙跟上前去。
尚未靠近,却被张老四拦在原地。“你特么谁啊?大将军与军师商议要事,谁让你靠近了?”
“呵呵,在下贺州宁武,在此见过这位将军。”说着,宁武微微拱手。
闻言,张士杰一脸疑惑。“宁武?还是贺州的?你是武成王世子?”
“正是在下。”宁武嘴角微扬,而后迈步上前。
“慢着!”张老四再次将之拦下。“老子管你是柿子还是梨子?在这镇南军大营我老大说了算!
没有他的军令,谁允许你入帐的?一边去。”言罢,张老四又跑到纪月华身旁,满脸谄媚的嬉笑起来。“嫂子,快请入帐!老四这就给您顾马去。”
“你……”宁武怒从中来,正欲开口,却又忍了回去。
待入帅帐,但见许阳、郭子韬等人围坐一起,激烈讨论着军情。
沙盘上,各种标记密密麻麻,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地形特点和战略要点上插满标旗。
“咳!咳!”徐平轻咳几声,笑着将目光看向众人。“怎么样,讨论出个所以然没!”
听闻此声,众人侧目而视。“大将军/世子?您何时回来的?”说着,几人赶忙站起身来。“我等参见大将军!”
“坐坐坐!都坐!”言罢,徐平大步走向帅案。“军师,请!”
“主公请!”李正我作揖施礼,而后坐到了徐平的身侧。“主公,析津丢了……”
闻言,徐平眉头一皱。众人亦是不再言语。“此事我已知晓,说说具体吧。”
“主公稍待。”李正我整衣而拜,起身走到沙盘旁。“初,苏北石举兵来犯,恰若狂澜,不可一世。吾观其先锋顾勋,骄横至极,遂于析津城外十里枯林设伏。令善射者伏于林侧,以火箭为引。又使工卒暗掘沟渠,内藏桐油、碎木之属。待彼先锋至,佯败而走,贼军贪功,追入林中。
万箭齐发,火遇油木,轰然而起,风助火势,迅速蔓延。贼军大乱,人马皆惊,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说着,李正我于析津外插下一标旗。“苏北石强攻析津,造云梯无数,望以强攻破城。
吾于姜安民商议,令士卒于城墙下广布油料,覆以薄土,又于城垛间备强弩火箭。
敌军蚁附攻城,云梯皆靠于城墙。弓弩齐发,箭矢附于云梯,火燃油至,云梯皆成火柱,攀爬之敌,或坠而死,或焚于火,敌军攻势遂挫。
强攻不利,苏北石连番受挫,欲绕袭析津之后。料其必经城西山谷,此谷狭长,形似葫芦。逐令士卒以干草、油木于谷内,藏于两侧山石之后。又于谷顶设伏,待敌军入谷大半,投火把于谷中。
须臾间,木草皆燃,火势如龙,沿谷蔓延。敌军首尾不能相顾,人马皆焚,顾勋所部大乱,仓皇而逃者,又为姜安民率军伏兵所诛,此役大破敌军。
其部数倍于我军,析津久守而失。顾勋观姜安民星夜弃城,逐率军破门,却遇刑诸部纵火焚城,撤之未及,损失惨重。
便是于此,析津之地已是断壁残垣,苏北石若要以此为据,不得安宁矣。”
徐平闻之,微微颔首。“军师之功,不可没也。此战损失巨大,五军司两万将士为国捐躯,姜安民精锐亦所剩无几,本将实乃痛心疾首啊。
军师,苏北石虽损兵折将,然仍有二十余万之众,且南安或有增兵之图,不知你可有良策?”
闻言,帅帐中一时寂然。李正我拱手再拜。“主公勿虑,在下正有所谋。
吾观长萍之地,其南接山脉,北邻大河,岳林两侧皆丛林,可据地形而战。
于长萍北部之古亭山,可遣重兵把守隘口,筑烽火台,为观敌之先。山顶或置重械以阻敌军。又于雍城河岸,占制高点,防其决堤,沿河下营,以便水卒之利。
主公,敌众我寡,当迂回对敌,不可正面交锋。
依在下观之,长萍平原,需多做防线延缓其部进击之势。工卒于其间掘陷马坑,广布于狭道,坑中插尖竹,覆以薄土。士卒囤巨石于平丘,以作二防阻其马卒。
苏北石若要入境,中军必行容安道,设连环弩阵于草莽之间,淬弩箭以巨毒,其部或救或弃皆失。
又于长萍之侧,积土为丘,其上广步重骑,居高临下,破其前军阵脚。若其前部分兵绕道,再遣轻骑于其侧佯攻,诱敌以入岳林之北。
再有姜安民之精锐,可扮作流民,混于其间,待敌军扎营未稳,猝然发难。
便行如此,当可拖至入冬休整,再做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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