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电光火石之间,白洛枝欺身上前,淡绿色的指尖点在白洛芙的眉心。
白洛芙的身子瞬间一软,整个人便昏睡了过去。
见此,葛沛凝咬了咬牙,看了眼在原地挣扎的李牧,心中一横,挥袖甩出一道剑气,斩向白洛芙那洁白的脖颈。
“小阿凝!”白洛枝口中哭嚎,她如今受了伤,即便葛沛凝表面实力,明显弱于她,但她却依旧来不及阻止。
“散!”
就在这时,李牧口中发出嘶哑的低吼。
已然斩在白洛芙脖颈处的剑气,瞬间消散,只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
“夫君,你!”
葛沛凝神情焦急,一对眸子死死盯着李牧,欲言又止。
“凝儿姐,我没事!”
李牧缓缓抬头,冲着葛沛凝咧嘴一笑,但这笑容却异常诡异,
“这不关她的事。”
这时,白洛枝也已经扑到白洛芙的身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随后看了眼李牧的样子,见芒蛊的纹路,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身体,心知这已是无力回天。
“夫君,凝儿这次不能听你的。”
然而,葛沛凝口中娇呵,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李牧去死,千般罪孽她愿一人承担。
平日里的她,不知多少次被李牧戏称为圣母,甚至整个医家多多少少也都有点。
但只要事关李牧,葛沛凝宁愿化身修罗,做那名副其实的血凝蛊。
闻言,白洛枝眉尖一凝,口中怒道:
“血凝蛊,是这个男人先占了我阿妹的身子,又,又与你在此处风流,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
此时的白洛枝,已经知道之前是她先入为主,误会了葛沛凝。
只是疑惑,李牧应当在与葛沛凝圆房时,便已经被芒蛊反噬,万不可能撑到这个时候。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此时她要做的,便只是保护她的妹妹。
“我只是个女人,我只要我夫君平安。”
葛沛凝语气平淡,脸上看不出有丝毫情绪,说话间,身旁的空间似是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气势也随之节节攀升。
白洛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葛沛凝的实力明明不如她。
但此时却让她有种,随时会被葛沛凝斩杀的感觉。
“你们……”
赫然发现,葛沛凝与李牧的身上,竟都有着与那药泽湖底同样的气息。
“难怪阿娘说,百家都不简单!”
白洛枝咬着银牙,眉心渐渐生出拇指大小的花钿。
图案看着像是一节桃枝,只是顶端所结的花冠,却是淡绿色的。
与此同时,白洛枝的气势也同样飞速攀升,甚至隐约间已然超过了葛沛凝。
二人的境界,已然都迈入了混元境,甚至白洛枝似乎还触碰到些许天人的门槛。
只是,即便是这样,二人却依旧无法靠近,仅仅只有内家一阶的李牧。
大战一触即发。
葛沛凝心知时间紧迫,一出手便是杀招。
嘴巴一张一合,看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明明气势远强于她的白洛枝,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心中生出无尽的哀鸣。
眼前的葛沛凝,身影渐渐变的模糊,随即变成她那早已死去多年的丈夫模样。
“对...对不起......”白洛枝口中轻喃,眼中意味难明,思念,愧疚,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
下一刻,她丈夫的身体好似打碎的琉璃,转瞬化为齑粉。
她却不知,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修炼体系。
如今的葛沛凝,有着丘禾赠与的乐祭之术的全部传承,加上音幻之体全开。
即便是儒师见到,也要忌惮三分。
虽说这只能依靠与李牧双修时所产生的真气修炼。
但两人这段时间的刻苦,对付一个白洛枝已是绰绰有余。
趁着白洛枝失神的功夫,葛沛凝的身影,已然出现在白洛芙的身前。
玉手伸向她的脖颈,这一次,她要亲手捏断白洛芙的脖子。
只有这样,她家那位怜香惜玉到不要命的夫君,才无法阻止她。
只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她的手刚触碰到白洛芙的瞬间,却发现身体竟然无法动弹。
无数真气丝线蔓延了整间屋子。
葛沛凝喉咙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目光幽怨的瞪着李牧。
她知道这都是李牧的手笔,不但控制了她的身体,就连嘴都不让她张。
这时,李牧缓步走向白洛芙,嘴巴微张,刚吐出一个‘我’字。
脸上的芒草图案便再次开始蔓延。
李牧赶忙闭嘴,他知道,眼下他无法分心解释。
旋即,便在葛沛凝幽怨且着震惊的目光中,抱起白洛芙便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李牧的手中多出一根银针,抬手便刺入了自己腰间。
不知是因为艾七针的作用,还是被人撬开了贝齿的防线。
白洛芙猛的睁开双眼,先是呜呜的哼唧了两声。
随后,却是无师自通的闭上了眼睛,双臂自然而然的环上了李牧的脖颈。
“他该不会是想临死前再……”
“你闭嘴!”
一旁的白洛枝葛沛凝二女,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竟不由自主的站到了一起,架也不打了,反而看起了戏来。
白洛枝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葛沛凝的对手,方才葛沛凝的手段她闻所未闻。
自己不知怎么就中了招。
如今白洛芙在李牧手里,她就更没什么办法。
不过,想到李牧之前保护了自家妹妹,就算她真想在临死之前再荒唐一回,白洛枝反倒没什么意见。
甚至,她还希望李牧能争点气,最好留下个一儿半女的,自己妹妹往后也不会太孤单。
葛沛凝则是相信李牧,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想到李牧那神乎其神的疗伤手段,心中似是有了明悟。
「难不成这白家的丫头是毒药也是解药?」
想到自己和李牧之前那般疯狂,这芒蛊都没有消除,那剩下的便只有这种可能。
最不济,若是发现情况不对,她再出手也来的及。
“白姐姐确定要留在这里,看自己妹妹和男人……”
想到此处,葛沛凝目光紧紧盯着李牧二人,口中却是阴阳怪气道。
“小阿凝怎么不走,留在这里看自家夫君和我家阿妹?”
闻言,白洛枝气势完全不输,反唇相讥道。
“那又如何,芙妹妹身子弱,若是没能伺候好夫君,我也好帮衬帮衬,省得夫君生气,往后不再宠幸她。”
“你们中州的女人都这般不要脸?”
白洛枝冷哼一声,嗤笑道,
“弱?你们医家的医术那般了得,也不见将你那夫君调理的多好。”
「还调理?」
葛沛凝有些诧异的扫了白洛枝一眼,暗道好像你试过一样。
这要是再调理,难不成是想要了老娘的命?
心中这般想,嘴上却丝毫不落下风,语气悠悠道:
“白姐姐这是嫉妒?”
然而,这话却刚好戳到了白洛枝的痛处,身怀芒蛊,又死了丈夫,就算李牧再不行,那也是个男人。
说嫉妒,那能不嫉妒吗?
发现自己根本吵不过葛沛凝,索性也就闭了嘴。
目光在李牧与葛沛凝之间来回游弋,以防两人突然发难。
她哪知道,葛沛凝这些年由于音幻之体,整日只能待在那医家的茅屋中。
平日里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医家那些家长里短的碎嘴婆子。
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私下聚在一起的话题,写在话本里,怕是都要被抓去见官。
再加上时常蒙面,陪同唐沁去给都城那些豪门夫人小姐瞧病。
这嘴上功夫自然了得。
当初李牧,都被她仅有的理论知识骗了。
何况如今还有了实践。
此时的李牧,倒是没能听到二人的谈论。
抬手拔出腰间的银针,随后猛的刺入白洛芙的胸口大穴。
白洛芙赫然睁眼,诧异,惊愕,迷茫,脸上的神情一阵变换。
抱了李牧脖颈的手缓缓松开,连退数步,旋即喉尖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见到这一幕,白洛枝赶忙上前将其扶住,然而余光扫到那摊血中淡蓝色的草叶,脸色却是一白,脱口怒道:
“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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