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墨无言垂丧的坐在席位上。
墨流萤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那黑袍男子的身份。
之前的一番话对他的刺激不可谓不大。
他虽然不太待见李牧,但也默许了两人相处试试。
谁知竟会发生这种事,他都不知该如何回去向沈三娘交代。
墨无言后槽牙咬的咯吱响,一时间,他突然就发现了李牧的好。
比起旁人,还是李牧这个孙女婿更让他满意。
这时,一旁的许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女大不中留,钜子节哀。”
听到这话,墨无言真想掏出成规打人,回头看了眼,是前辈……那没事了。
默默低下头,暗自盘算着,等没人的时候去将那黑袍人杀了一了百了。
他坚信,自家孙女一定是被花言巧语蛊惑的。
之前明明钟意的是李牧。
墨无言猛的抬起头,心中怒骂李牧这小子不知跑哪里去了,媳妇儿要跟人跑了都不知道。
…
角落里,许豆豆柔声安慰着墨流萤,
“好了好了,之前不是没有和我说嘛,我哪会知道我们小萤儿已经有心上人了。”
墨流萤肩膀一耸一耸的,捂着胸口哭诉道,
“豆豆,怎么办,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坏姑娘,我刚才,刚才……呜呜呜。”
闻言,许豆豆脸色霎时一变,急忙道,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那两个贼人没有……”
她已经知道方才墨流萤遇险的事了,原本听墨流萤没有吃亏还有些庆幸,现在听到这话,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墨流萤从不说谎,但毕竟这种事,一个女孩子家又怎么说得出口,有些隐瞒也是正常。
许豆豆一把将墨流萤搂入怀中,心中满是忐忑。
“什么贼人,我说的是青…哥哥。”
旋即,墨流萤便将沈三娘跟她说的,和男子离的太近就是不守妇道的话,告诉了许豆豆。
说起她见到李牧,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刚才走在路上更是差点钻到李牧怀里,心里是既羞愧又甜蜜。
闻言,许豆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口调笑道,
“情哥哥?小萤儿不像是什么都不懂哦。”
“你还笑,萤儿都成坏女人了!”
墨流萤瘪着嘴,明明是在生气,眼中却带着哀怨。
许豆豆捧起她的俏脸,认真的端详了半晌,摇头笑道,
“你傻了吗?你嫁给你那情哥哥不就好了?”
“啊?”
闻言,墨流萤的脸蛋霎时一红,她不是傻,是根本没敢往这个方向去想。
被许豆豆这么一提醒,脸上顿时染上红霞,娇滴滴的低下头,甜滋滋的嗔道,
“你,你胡说什么,谁,谁要嫁了。”
看到墨流萤这副样子,许豆豆微微叹了口气,暗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能俘获她家小萤儿的芳心。
他能比的上那坏人吗?
这时,便听墨流萤细若蚊声的又道,
“豆豆,你,你和那,那个坏人,也,也会,也会……那样吗?”
自打李牧从姜城离开不带她,这“坏人”的称呼,便成了许豆豆对李牧的爱称。
许豆豆愣了一下,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变,严肃道,
“怎么会,没成亲之前怎能有这般亲昵的举动,小萤儿,你肯定被人骗了,那人不是好人!”
听到这话,墨流萤顿时急了,两只小手在身前一阵晃悠,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不,不是,哥哥是好人,是萤儿,萤儿主动的。”
“你不用给他辩解,藏头露尾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能是什么好人,小萤儿你听我说……”
“豆豆!哥哥他真的是好人!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不待许豆豆说完,墨流萤便皱起了柳眉,语气中带着怒意。
许豆豆已经可以肯定,她家小萤儿这么单纯,一定是被人骗了。
但眼下,直接告知她真相只会适得其反,轻轻吸了口气,转移话题道,
“小萤儿,你刚才不是问我和他的事嘛。”
“我跟你说,他可是穆真……”
然而,许豆豆才刚一开口,便见墨流萤直接捂住了耳朵,拼命摇头道,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奶奶说了萤儿要守妇道,除了哥哥的事,其余男子的事与萤儿无关,萤儿一概不听!”
除了这感情上有些迟钝,其她方面墨流萤可不笨,一眼便看出了许豆豆的不怀好意。
当即便将她那点小心思扼杀在了摇篮里。
许豆豆眯了眯眼,心中那股子执拗也激了上来,她就不信这天下还有比那坏人还好的男子。
等他让李牧与墨流萤见了面,什么狗屁的“情哥哥”还不都得靠边站。
一时间,许豆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光辉了起来,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不想闺蜜被人渣欺骗罢了。
就在这时,许母从厅外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这边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丫头。
快步走了过来皱眉问道,“大庭广众的,你们两个在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许豆豆见到许母,眼睛顿时一亮,急忙道,
“娘,怎么样了,我能参加比斗嘛?”
许母摇头。
见状,许豆豆小脸顿时一板,怒声道,
“凭什么,就算我农家过去从未参加过这峰会,可我们既然来了,凭什么不能参加比斗!”
许母看着自家闺女这激动的样子,掀了掀眼皮,嗤笑道,
“你那是想参加比斗吗?你那是看上了人家魁首的彩头。”
许豆豆表情一僵,脸上的红晕一闪而逝,嘴硬道,
“既然是比斗,自然,自然也是想要赢下彩头的。”
许母白了这口是心非的傻闺女一眼。
明明是不知听谁说,李牧当初手持朔雷,在边关大展雄风。
这才看上了那作为本次魁首彩头的雁翎枪。
微微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不是不能,是不必了。”
“什么意思啊娘。”许豆豆不解,赶忙追问。
许母挑了挑眉,有些赞许道,
“去了也白搭,魁首你便不用想了,人宗今年怕是要一鸣惊人。”
……
另一边,比斗场看台上,李牧跪坐在穆真身侧,身上的气息快速转变。
下一瞬,李牧身上的气息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连忙在心中问道,
“九儿,这样就可以了吗?”
君九龄沉默,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李牧这般快速的学习功法,但还是有些吃惊。
方才被墨流萤一眼认出,李牧便求助了她的老BABY。
君九龄给出的答案便是...气息。
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同的,相熟的人就算不知其中缘由,也很容易认得出来。
这不是换一件衣服,戴个面具就可以改变的。
于是,君九龄教了李牧一点改变气息的术法。
李牧掌握的速度还是那般让人咋舌,甚至在君九龄看来,比她全盛时期施展的效果还要好。
这时,比斗场中,再次传来那让李牧听着牙痒痒的声音,
“人宗,善渊胜!”
李牧眯了眯眼,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机会,这是个机会。
是一个能和善渊交手,还没有后顾之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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