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司锦衣正在喝汤,差点呛死。
庄红叶也差点被鸭头噎死。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异口同声道:“我们暂时不结婚,还要摩合一段时间!”
“你们都磨合一年了,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还有啥磨合的?我和你爸那时候,都是组织安排,见一次面就结婚,这都过一辈子了。”
司母以为两人害羞,便拿自己打比方,还说:“婚姻是需要神秘感的,磨合时间太长,对方撅下屁股要放啥屁都知道,一点神秘感都没了,这婚结了也没意思,我和你们爸结婚时,对他啥都不了解,每天都觉得新鲜,就跟找宝一样,可有意思了,不知不觉就过了一辈子。”
“妈,现在和你们那时候不一样!”
司锦衣心虚地看了眼庄红叶。
他妈这骚操作,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测,这下要怎么收场?
“哪里不一样了?现在的人不用结婚了?你们是在谈对象,还谈了一年,对吧?”
司母狠狠瞪了眼儿子,看庄红叶时,又满面笑容,眼神慈祥。
“对!”
司锦衣和庄红叶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谈了一年对象,都知根知底了,为什么不结婚?锦衣你难道想耍流氓?”
司母脸色一变,扬起手就朝司锦衣头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啊……妈你打我干什么?”
司锦衣疼得直龇牙,还特别委屈,他比窦娥还冤。
“打的就是你,你和红叶处一年对象,还带人回家过年了,却不和人结婚,你不是耍流氓是什么?再瞎比比,让你爹来教训你!”
司母又拍了他几巴掌,还对庄红叶说:“红叶你别怕,妈给你撑腰,这小子要是敢负了你,妈打死他!”
庄红叶抽了抽嘴角,头一回感觉到了骑虎难下。
她现在说出真相,司锦衣会不会被他妈打死?
司锦衣和她在空中眼神交汇,火光四射,两人都奇异地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我说真话行不?”庄红叶问。
“你敢说,我就去你爸妈坟前坦白!”司锦衣咬牙威胁。
要是他妈知道了真相,绝对会打死他的。
庄红叶咬紧了牙,她也怕被爸妈兄姐知道真相,天天来她梦里道士念经。
司母看着两人的‘眉目传情’,万分欣慰,她在司锦衣的屁股上,用力抽了一巴掌,宣布道:“酒席你们别管了,明天你们回沪城,正月十五赶回来,请柬我都发出去了,要是正月十六那天新郎新娘不在,别怪我不客气!”
后一句话司母是对司锦衣说的,眼神杀气腾腾。
在司母心里,庄红叶乖巧懂事,是个好姑娘,肯定对十六办酒没意见,都是儿子的错。
一个小时后,两人鬼鬼祟祟地出去了,找了个隐蔽地方说小话。
“我只答应帮你演戏,没答应结婚,明天我就回沪城了,你自己看着办。”庄红叶咬牙道。
“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妈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
司锦衣头都大了三圈,这件事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他的预算,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妈真有心脏病?”
庄红叶眼神怀疑,她现在对这家伙毫无信任感。
“千真万确,我能拿我妈开玩笑?不信你问夏青青!”
司锦衣赌咒发誓。
庄红叶狠狠瞪了他一眼,去找夏青青商量对策了。
夏青青窝在沙发上,吃沈秋白和小鱼剥的松子,怀里是乖顺的雪团,幸福的生活让她都不想回沪城了。
“司家的请柬都发出去了,全京城都知道你和司锦衣正月十六办酒,你现在打退堂鼓,让司家怎么办?”
夏青青故意这么说,因为她看出来,庄红叶其实并不讨厌司锦衣,同样,司锦衣也对她有意思。
否则这两人压根不可能搞出假扮对象这事,真正讨厌对方的话,就算是演戏都觉得恶心。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找你想对策的!”
庄红叶愁得揪下一把头发,她很鄙视现在优柔寡断的自己。
若是以前,她绝对二话不说,拍屁股走人,管司家会不会丢脸,更不会担心司锦衣他妈心脏受不受得住刺激。
可现在她却摇摆不定,担心司家丢脸,还担心司锦衣他妈发病,前怕狼后怕虎的,一点都不像她了。
“红叶,现在的你才是正常的,以前你把自己封闭起来,看似坚强,可你不快乐,现在的你比以前活泼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我喜欢现在的你!”
夏青青看穿了她的心,耐心劝解。
以前的庄红叶是黑夜的独行侠,用冷漠的外表武装自己,看起来很强大,可她并不快乐,甚至渴望死亡。
现在的庄红叶有了温度,她不再冷漠,还会和人吵架斗嘴,心里也有了在乎的人和事,看似多了羁绊,可她是快乐的。
庄红叶沉默了,过了许久,她问道:“现在的我,是不是很优柔寡断?”
“当然不是,你只是有了在意的东西,所以想问题才会考虑得多一些,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你现在这样才正常。”夏青青笑道。
“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帮我想办法,怎么躲过正月十六。”
庄红叶快愁死了,又揪下了一把头发。
“十六肯定躲不过,除非你想让司家丢脸,想让司阿姨受刺激发病。”夏青青忍笑道。
其实司母压根没心脏病,只是有点心率不齐,但司母每次都拿这说事,时间一长,就让司家男人们,都以为她真的有心脏病,不敢刺激她。
夏青青听程月云说的,她婆婆乐得见司家男人吃瘪,所以几十年都没吐露出一个字。
既然庄红叶犹豫不决,她就推一把。
倒不是她多管闲事,而是庄红叶和司锦衣在一起时,脸上的表情是最丰富的,说明这两人在一起,有着强烈的化学反应,现在急需她推一把当反应剂,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庄红叶又沉默了,她确实不忍心看到司母发病。
这些天在司家,司母对她关怀备至,又让她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幸福得她有时候,甚至会想和司锦衣假戏真做,好像也不错。
不过她还是有理智的,司母是司锦衣的妈,不是她的妈。
第二天,庄红叶和司锦衣都回沪城了,司母给准备了九只烤鸭,让庄红叶带回去吃。
“我都算过了,刚好一天一只,吃完了就回京城接着吃。”
司母笑得特别慈爱,还给庄红叶拉了拉围巾,又轻轻摸了下她的脸。
庄红叶眼睛有些酸,用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眼泪。
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替她拉围巾的,每次拉完围巾,妈妈都要摸摸她的脸,刚刚那一瞬间,她恍惚看到了妈妈,差点叫了出来。
“好孩子,以后烤鸭管够,想吃了就打电话,我给你寄过去!”
司母眼神怜惜,她和夏青青打听过庄红叶的身世,是个苦命又坚强的孩子,以后她得好好疼这孩子。
“嗯,我走了。”
庄红叶抱了抱司母,转身时,她的眼睛红了,睫毛上沾着泪花。
司锦衣朝她看了眼,等上车后,还打趣道:“和我妈处出感情,舍不得了?”
庄红叶没理他,撇过头看窗外的司锦衣父母。
司锦衣闹了个没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这么舍不得,你干脆和我结婚,以后我妈就是你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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