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跟个死鸭子一样。”
程武吸了一口烟,看她走近了,淬了口唾液,朝她伸手,“钱呢?”
程苒抿了抿唇,说:“我没有钱。”
“骗鬼呢,你妈在盛家做了那么多年佣人,死了一分钱不给?”
手机叮一声。
程苒掏出手机,看了眼。
【他们在学校大门这边。】
她收了手机,拔腿就跑。
程武吼道:“小杂种跑什么!”
跑快点,再跑快点。
她迎着寒风跑到学校大门,远远就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心怦怦直跳,还有一步之遥,她被捉住。
惊恐之下,她大喊了声:“救命!救命啊!”
程武抓住她的领子,拖拽着,“你跑什么啊,小浪蹄子。”
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了程武的手。
程武吃痛,甩了她一巴掌,“还敢咬我!”
她被打倒在地,嘴角渗出血来。
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她掏出刀对准他,“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杀我?”程武冷笑,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你有这个能耐吗?”
程武人高马大,轻而易举把她的刀夺走。
程苒拽住他的手,在他的手上咬了一个大牙印。
“嘶——”
“放开!”程武大吼。
程苒不放,死命地咬着他。
咬得牙齿发麻颤抖。
程武甩不掉,刀泛着寒光,直接刺在她身上,顿时,鲜血涌出。他见血兴奋,又刺了一刀。
嘴里喊着骚货、贱人,不堪入耳的话。
程苒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倒在血泊里。人群骚乱,尖叫,一个穿正装的男人抱起了她。
她没了知觉。
醒来是医院。
程苒想,她没死。那程武呢,他被抓起来了吗。
护士进来,给她量了体温,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叮嘱了几句,走了。
隔了几十分钟,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进来了,询问是否可以正常问话。
程苒点了点头。
警察问:“你跟程武是什么关系?”
程苒说:“他是我的养父。”
“他为什么要杀你?”
“他想要我母亲的抚恤金,我说没有。”
“刀是你带的?”
“是的,我想自保。他有暴力倾向。”
“程武涉嫌故意伤害罪,判刑三年。他不认罪,提起诉讼。”
程苒眼里终于有了异样,她看着警察,眼泪落下,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
她张了张嘴,无限的委屈只化作一句,“我还是个学生。”
“你可以安排一个委托人。”
“……”
距离出事已经有三天了。
程苒恹恹地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窗外。
这个时候,盛诀来了。
他穿着一件灰色卫衣,黑色运动裤,先是扫了一眼她,把饭盒扔在桌上,语气淡漠,“吃饭。”
程苒不想吃,低声说:“我吃不下。”
他双手插兜,闲闲地瞅着她,“暗自伤神个什么劲!”
病房太小,盛诀拖了个凳子坐下,对她说:“程武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你安心上学,他以后不会来打扰你。”
程苒瞪大眼看着他。
“吃饭。”他神色不耐,又说了一遍。
程苒这次终于有了动作。
端起碗,喝了粥。
看她慢悠悠的,盛诀烦躁,手机磕在桌子上,弄出了点动静。
“喝个粥,很费劲?要我喂你?”
“?”
程苒大惊失色,勺子都捏不稳,“不、不用了。”
程苒在医院待了一周,回家休息了半个月,才恢复上学。
盛诀看她准备东西要上学,“这就好了?”
“落下的课太多了,我得赶紧补起来。”
“就你那脑子,能补起来?”
“……”程苒没否认他的话。
她问:“我在医院付的医药费多少钱,我转给你。”
盛诀瞥了她一眼,轻笑,仿佛嘲笑她不自量力。
“小叔付的,他钱多,不用想着还,算扶贫了。”
程苒低着头,心中思索,她没看错,是那个男人救了她。
……
周六的上午,她去了一趟盛氏集团,前台小姐姐很温柔地说没有预约进不去哦。
程苒把做好的饼干交给前台,“麻烦您可以把这个交给你们盛总吗?”
前台小姐姐看了眼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微笑说会转交给盛总的。
“谢谢。”
“不客气。”
她正要离开,从电梯走出一群穿西装的人,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尤其耀眼,犹如第一次见他。
那天,历历在目。
她终于考上了京市第一中学,她刚开学一周,要迎接美好生活时,突发噩兆。
她的养母跟女雇主一起出了车祸,车上加上司机,三人,无一幸免。
葬礼那天是个下雨天。
她跪在地上,腿脚麻木。
有个男人走在她身旁,递给她一块手巾,眉眼温柔。
男人长得俊美,高大的身躯替她挡住了雨。
他从保镖的手里接过伞,撑在她头顶上。
她透过雨雾仰视着他,宛若仰视着她的神明。
后面,她知道他的身份,他是盛怀宴,是盛诀的小叔,是盛氏的掌权人。
更是她高攀不起的人物。
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人已经散开了,只剩他和另外一个男人。
“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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