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铭消失在夜色里。
黎落在靳敬枭怀里骂娘。
他让助理把车开到了医院,独自前往星夜酒吧找秦萌。
东市的夜一如既往的繁华。
秦萌在包厢里跟朋友喝酒唱歌,嗨得很大声。
“我跟你们说,今天你们放开了喝酒,玩,待会儿我男朋友买单。”
她将怀表放在手心轻轻摸索着,脸上是无比的自信。
秦萌的朋友们都微微一愣。
“小萌,你说的男朋友不会就是跟你传绯闻的霍少吧。”
怡冰看着这位刚刚在影视圈冒点小泡泡的闺蜜,无不嫉妒地问。
秦萌淡淡勾唇,故作神秘。
“你们猜,别说了,他马上就来,你们待会就知道了。”
秦萌双腿交叠,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了支烟放在嘴里,点了火朝天悠悠吐了个圈。
灰色的烟雾中,她微扬地画着长眼线的眸子向上抬,有着朦胧妖冶的美感。
她手里有霍东铭非常在乎的东西,她相信霍东铭会答应她一切要求。
包括让她当他的女朋友。
现在什么社会,已婚男人在外头有三两个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
何况,她目前要求只那么多,时机成熟,她再问他要名分了。
这一切全是她的自作主张,秦母完全不知道她的好女儿背着她威胁霍东铭。
秦萌也不想真的查明母亲与霍东铭究竟存在怎样的关系,她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仅此而已。
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想挤入上流社会靠自己,怕是一百年也不可能。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若能攀上霍东铭这样的人,才能真正一路高歌,当上真正的人生赢家。
她想赌一把,赢了,这辈子风光无限。
秦萌一边喝酒,眼神不断的瞟门口。
以霍东铭的本事,找到自己是轻而易举的。
果然,半小时不到,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经理过来直接切了音乐,原本热闹的场子瞬间变得安静。
霍东铭站在门口,英俊的脸上笼了一层寒霜。
秦萌看到他,唇角高高扬起,甚至很热络地向他奔来,挽着他的手。
“你来了,过来坐啊。”
秦萌招呼,大胆介绍。
“各位,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
“出去——”
霍东铭未等她说完,声音低沉肃杀。
那群包厢里的人早就听说过霍东铭的大名,也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
秦萌故意在他面前装着委委屈屈道:“你干什么呀,这里的都是我的朋友,最多我答应你下次不来这边玩了。”
她故作轻松的让人以为霍东铭是介意她出来鬼混,以女友的视角让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然而,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他们明显察觉霍东铭冰冷的眼神里并没有秦萌的影子,反而对她带着厌恶。
“我让你们全都滚出去。”
霍东铭阴沉着脸,包厢里的人立刻识相低头,赶紧开溜。
秦萌本想来炫耀,结果打脸来得这般快。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朋友。”
霍东铭伸手扼着秦萌的脖子将她推压在墙上,此时此刻的他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戾气满身。
“说,怀表在哪里?”
秦萌大约早想过可能会有这一幕,她拚死挤出一个难看又嘲讽的笑容。
“我偏不说,你能拿我怎样。”
霍东铭看着她倔强的神情,手下用力,包厢里响起骨头似乎要被碾碎的恐怖的咔咔声。
秦萌两眼翻白,眼球都快突出来了。
她感觉到窒息,一股死亡的气息迎面而来,这时,终于意识到恐惧及生命受到威胁。
她害怕起来,呼吸越来越弱。
“我,我——给——你。”
秦萌觉得再不妥协,霍东铭真的会杀了她。
一直以来她看到的都是他精英,帅气,事业有成的光环,面对这种分分钟就可以让她消失的恶魔,她实在惊骇……
“在哪里?”
霍东铭的手还掐着她的脖子,秦萌抖抖索索的拿出怀表,霍东铭夺了过来,放手心端详,确认无误才松手。
瘫倒在地的秦萌跪在地上爬出霍东铭的控制范围,就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就要死了。
霍东铭眼中对她再无半点留恋和怜惜。
她若敢不拿必死无疑。
秦萌伏地干呕,霍东铭拿着自己的东西出了星夜酒吧。
手机在他口袋里震动,他拿出来看,信息还是秦萌发的。
他正想将这个女人永久删除,手机的图片加载完成,是秦萌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合照。
那个女人和他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年纪偏大。
从照片看,应该是最近拍的。
霍东铭面色僵硬,往下拉,是秦萌发的文字。
“霍东铭,你这样对我会后悔的。”
霍东铭调转车头回去找秦萌,哪里有她的影子。
他再打电话,秦萌拉黑了他。
霍东铭无心再找秦萌,他惦记着商晚晚。
拿回了自己的东西,他只想快点回医院。
东市的凌晨,万籁俱寂。
霍东铭赶到急诊室,灯灭了,门是敞开的,里面空无一人。
商晚晚什么情况无人知晓。
他找值班室的护士。
“霍先生,霍太太已经转院了……”
转院?
他眉头拧成结:“谁批准了?”
护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同来的黎小姐办的手续,好像是个明星。”
霍东铭知道她说的是黎落。
他面色疲惫,无力的坐在医院冰冷的凳子上打电话给靳敬枭。
电话很快被接听,里面传来浓重的鼻音。
“霍少……”
“谁让姓黎的给我老婆转院的,她把晚晚带去哪了?”
霍东铭的声音几乎全部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靳敬枭沉默了一会儿:“霍少,这次的确是你做的不对,霍太太下体撕裂,失血严重,而且她是熊猫血,很难得。”
霍东铭的心在胸膛一阵一阵的抽痛,他知道,没人比他更清楚她的珍贵。
他动了动唇,发现再无力责怪任何人。
“霍太太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靳敬枭的声音变得缥缈。
霍东铭呆坐着,慢慢将手机从耳边移开。
他重新回到急诊室,打开了灯。
手术台上甚至还有残留的血迹,可以想象他将她伤得有多重。
霍东铭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支烟放嘴边。
他缓缓移动视线,手术台旁边的托盘里,放着一个金属节育环。
霍东铭像被雷劈中了似的,死盯着,直到眼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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