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被拉下来,货架上的商品引入众人眼帘,大家也都很好奇的看去。
只见架子上一件件商品整齐的摆在上。
其中手工镜子立在货架上,精雕的木框,镜面光滑明亮,清澈无瑕,就彷佛是天地的光,被锁住了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这镜子夺走。
徐妙锦拿起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清晰无比的面庞。
她不由感叹起来:“好清楚,好细腻,有一种不真实的光洁。”
“这真的是镜子?”
徐妙清也是震惊的拿起一面手工镜,等自己的面容清晰的映射在里面之后,才一脸激动的道:“击碎朦胧的感觉,描绘最清晰的自己,铜镜跟这比起来,简直不能称之为镜子!”
“原来,我的脸,有这么多小豆豆!”
“我的脸,原来不是黄色的,是有点黑黑的!”
“这就是我的脸吗,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楚的看过……”
“鼻毛都长出来了,妈的,家里的铜镜都看不到,回去就融了它!”
大家一个个的都是拿起镜子,照了起来,口中惊奇连连。
朱英笑着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相比起其他商品,这镜子确实足够惊艳,铜镜那种清晰度,彷佛在看轻度马赛克一样。
虽然说马赛克是夸张了点,但是,跟他的手工镜子比起来,说是轻度马赛克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镜子稳赚的。”
朱英心里估摸着定价,在想着,后续还要搞大面的玻璃镜,不过要等石英矿挖出来再说。
“十两银子差不多了,再多,大家就很难负担了。”
朱英可没打算只在金陵卖,以后是要销售全国和海外的,现在先收割一波再说,等玻璃做出来,再降价。
“大家,让我先介绍一下店里的产品再!。”
朱英看着沉迷自己美色的众人,顿时吼了一嗓子。
众人也都纷纷放下镜子,自觉失礼,静声听着朱英说话。
“肥皂……蚊香……”
朱英指着不同区域的商品,详细的介绍起来。
“巧儿,给各位倒上一杯蒸流酒尝尝。”
(蒸馏酒,作者特意改成蒸流酒的,不是错别字。)
朱英介绍起蒸流酒的工艺程序,大家也是一边品尝一边听着,在场的男子都是点点头,纷纷表示这酒确实不错。
“这是糖。”
朱英走到另一边的货架,从上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对大家道:“雪白色的糖。”
“为何你这糖,会这么白,如雪一样!”
徐膺绪有点忍不住了,就开口问了一句,朱英给他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这里面的商品种类虽然不多。
但是每一样,都是外面没有的东西,独一无二的,关键还是非常实用的东,不是那种华而不实的珍玩。
特别是那个镜子,现在再加上这,雪白,又细如沙的糖。
“这当然是我提炼出来的,把原本糖内的杂质给提炼干净了,就是雪白的。”
朱英淡笑一声,众人的问题,都耐心的一一回答。
这古代的糖,虽然有的也叫白砂糖,但是颜色其实是暗黄的,也有黑色,红色的。
雪白的糖,还要等一百年后,这种提炼方法,才会被发明出来。
“那这提炼方法……”
有人问了一半,就闭上了嘴,知道是自己多嘴了。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这种提炼方法要是得到了,那就代表着财富,没人会嫌钱多。
就算他们都是官家子弟,不会自降身份去经商,但是谁家没有养着几个商籍的下人。
大家听到这话,也都是心里起了一万个心思,但是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前段时间,吕刚的下场。
这朱英虽然亲自做生意,但不像是没背景的人,这不,徐家的人亲自出来邀请他们过来捧场。
“好了,感谢大家来为我朱英捧场,这里是一点小礼物,请务必收下。”
朱英摆摆手,巧儿便吩咐丫鬟们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用缝制好的布袋装着,每人一份。
一个香皂,一小盒白糖,一袋花生,一小瓶蒸流酒,一盒蚊香,里面有十圈。
见众人接过布袋,朱英又笑道:“各位也可以继续玩玩,我先失陪了,巧儿招待一下。”
说着,朱英走上二楼,看起来工厂的生产数量,和成本的账本,他要先算算,成本,人工多少,再调整价格。
不过,手工镜子,十两银子一个是不会改的。
对面街的马车内,蓝玉看着水泄不通的街道,不打算在逗留。
“过去支持一下。”
蓝玉指着车外的官家,又道:“要是没人买,就全买了。”
吩咐了一声,就驾车离去。
……
谨身殿。
朱允炆得到召唤,就亲手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进去,看着正在商讨国家大事的皇爷爷和父亲,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孙儿见过皇爷爷,父亲。”
朱允炆轻声行礼,然后将食盒放在桌面上,为朱元璋和朱标,端着吃食过去。
还一边关心道:“皇爷爷和父亲,整日忙于国事,忙碌劳累,孙儿看了甚是心忧。”
“可孙儿自知,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没办法为皇爷爷和父亲分忧,只能希望你们身体安康。”
说着,就为两人盛汤,摆好吃食碗筷。
“你有心了。”
朱标放下手中的奏疏,拿起白粥,一边吃一边道:“都怪你皇爷爷,废寝忘食,连着我都忘记传午膳了。”
“温州府水灾,旁边永嘉县那边被大水冲了。”
朱元璋一边看着灾情,一边吃面,一边说道:“洪武八年修筑的堤坝,今年已经是第八次决堤了,几乎是每年都要决堤一次。”
“温州知府上书说,永嘉县良田淹毁,百姓房屋冲塌,水势还在蔓延,恐怕会牵连其他县去。”
说着,他又拿起另一本册子,翻开道:“浙江和福建沿海,又有倭寇侵扰,甚至台湾上的居民也被屠杀。”
“澎湖巡检司也是剿贼艰难,这些倭寇跟老鼠一样,躲起来跟你打,那边兵力又不够,北元残余势力又虎视眈眈,西南那边的土司也频繁作乱。”
“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处理完,咱不得不勤谨点。”
朱元璋叹息几声,就看向朱允炆,笑着问道:“这几天学习的如何?”
“回皇爷爷的话,孙儿近日来学习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老师们都说,读书的同时,最好也能学以致用,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朱允炆话中带着暗示,这也是黄子澄教导的,想让他可以尽早的接触国事,让皇爷爷可以看到他自身的能力。
这样,才能让陛下和父亲对他更为看重,即便是现在,无人可以撼动他长子的地位,但也不能因此松懈,反而要更加努力表现。
“好,咱今日就让你在旁边听政,等会跟那些大臣商议完了,就考考你。”
朱元璋拍了拍朱允炆的手臂,他看的出来允炆跟以往有了一点变化,这孩子想争,这几年的培养,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允炆,至少以后就藩之后,也要能造福一方。
“对了,朱允熥那个臭小子,你要好好管教一下了。”
朱元璋突然看向朱标,道:“大本堂那边的老师今儿早上又过来跟咱告状,你这个当老子的,整日里不见人。”
“到底,老子这里是你的东宫,还是东宫才是你的东宫?”
“等会,商议结束,你就回你的东宫去,看看朱允熥那兔崽子到底怎么回事。”
朱标有点愧疚:“是儿臣平日里太忙,疏忽了这孩子……”
朱允炆听到这话,脸色有点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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