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光淳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魏氏立马收起情绪,赶忙拾起一抹高兴的笑容:“哎呦高兴,当然是高兴啊。”
她上前帮着夏舒寒理了理衣裳:“你都不知道,母亲这会儿在府里都快急坏了,心想你若是有了个三长两短,可该如何是好啊?!”
她上下打量了夏舒寒一圈,还有些不甘心地追问夏舒寒:“那些人,真的没有伤到你?”
夏舒寒抖了抖肩膀:“儿子若是受了伤,这会儿还能如此站在母亲面前?”
魏氏讪笑一声:“也是,你看我都担心糊涂了,快,快进府吧。寒儿受惊了吧,母亲这就让厨房给你准备一碗参汤压压惊。”
夏舒寒看着她:“那我要再加两只海参。”
魏氏闻言,心里膈应不已。
面上却还是强装着欢笑:“加,给你加!”
夏桉盯着魏氏的背影,眼里闪着寒光,似要看到她的骨头里。
歹毒的恶女人,心里八成是又失望透顶了吧?
你有几分的恶,便要收获几分的挫败。
“母亲大人”,你且受着吧。
魏氏猛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不禁回眸看了一眼。见身后也没有什么异常,才又转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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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夏光淳、夏舒寒的讲述,魏氏才知道,原来夏舒寒被围堵之时,恰好衙门的一伙衙役从那处经过,顺手将那伙人给拿下了。
夏桉则原本要去接夏舒寒,恰巧碰到了这一幕。
然后才找人回来通知地夏光淳。
魏氏感叹道:“我们寒哥儿,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她心里不得不感叹,这个畜生是真的命大啊!
夏桉道:“是啊母亲,但凡再晚一步,寒儿恐就会受到伤害了。老天爷还是长眼睛的。不过父亲,那些歹人一定得让衙门好好审一审,女儿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寒儿身上明明就没有什么宝物,为何有人会故意编撰出他身上有宝贝的事。感觉是有人故意针对寒儿的,说不定没有抢劫那么简单,对方有可能有更加歹毒的目的。”
夏舒寒也觉得十分得奇怪。
他一个少年人,一副轻装简行的样子,但凡一个穿着像样的人都比他值得去抢。
更何况是那么多人,都可以去抢商队了。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他去大理寺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背后的人显然是知道此事,一定就是周围认识他的人。
他不觉警觉地看向了魏氏。
八成就是她吧?
此时此刻,魏氏万分庆幸她派去混在里面的人没有来得及出手,不然反而要弄巧成拙了。
若是被衙役逮个正着,自己便很有可能会被牵扯出来。
他没出手,此时只要假装和那些混混是一伙的就行了。反正她有静安知府王广泉这层关系,之后那人大不了服服劳役,这事儿也就过了。
魏氏状似心有余悸道:“对,老爷,你一定要督促府衙的人好好查那些歹徒。”
这个时候她一定得表现得积极一些,以免被人起疑。
夏光淳点头:“天子脚下,这些人也太猖狂了!明日,我亲自去见见静安知府!”
魏氏心里又一个大咯噔,一张脸几乎僵成了铁板。
夏桉抬手掩了下唇角,差一点没有忍住笑出声。
光是静安知府这个名头,都够魏氏忐忑一晚上了。
魏氏还真的是敢啊!
所以说,她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父亲的夫人。
魏氏赶忙又对夏光淳道:“倒,倒也不必去找他吧,事关我们夏府的事,就算是下面的捕头也,也不敢怠慢。”
夏光淳起身道:“行了,很晚了,都回屋歇着吧。”
说着,他起身走出正厅,朝着书房走去。
魏氏心里七上八下,一时间不知该烦恼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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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亲自将夏舒寒送回了房中。
看着他大口地喝下加了两只海参的参汤。
“明日,不要再去大理寺了。”
夏舒寒眉头一皱:“不行,我都坚持等了两日了,说不定明日再等一天,盛大人就会见我了。”
夏桉坐在他对面,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你真的想要认盛枷做武术师傅?”
夏舒寒道:“那当然,这辈子除了他,我绝不会跟任何人学武功。”
“为何一定是他?”
夏舒寒将汤匙在碗中搅了搅,然后抬眉与夏桉对视,眼里透着认真:“三姐姐,盛大人我见过最帅的男子。我想要任他做师傅,不仅是因为他武功盖世,还因为我也想要成为他那般孔武无畏的人。
你没见过他那日自上空如利剑般冲下来的模样,下面是歹人,还有悬崖,可他无半丝迟疑和惧怕,眼中只有笃定和自信。任何坏人在他面前,感觉都根本算不上什么。我想成为那样的人。”
他又搅了搅碗里的汤,声音有些赌气:“只有成为那样的人,我才能保护你和小娘。”
夏桉心里微微一动。
原来,他如此这般突然想要学武,是为了想保护她们?
夏桉喉中哽了哽,须臾,她再次开口:“我对盛大人,有一些了解,假使你真的成了他的徒弟,他可不会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师傅。你接下来的学武生涯,会像历劫一样,要吃尽苦头,或许还会遭受非人的待遇。你能忍吗?”
夏舒寒口气坚决:“我能!”
“他还有可能会欺负你,会不把你当人看,会折腾得你想死,毫无寻常师傅对徒弟的那种疼惜之情。你能接受吗?”
盛枷此人,即便他大事上是讲道理的,但在诸多小事上,夏桉知道他肯定不会讲道理。
若是夏舒寒真的成了他的徒弟,他就会是这样一个师傅。
夏舒寒依然不所畏惧:“我能!”
夏桉点头:“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说着,她起身准备离开。
夏舒寒在她身后后:“那我明日还去大理寺,你不会管我了吧?”
夏桉侧眸道:“你不要去,按时去太学。”
“为何还不能去?”
夏桉道:“你不必去,我去。”
说着,夏桉抬步出了房间。
夏舒寒双唇惊地张了张,他抬眼和亮子确认:“三姐姐刚刚说什么?她刚刚说她去?”
亮子高兴地道:“是的公子,三姑娘说他替你去,她要帮你认盛大人为师了!”
夏舒寒眼里瞬间泛起泪花,愣了愣,连忙朝着门口大喊一声:“谢谢三姐姐!”
话落,一颗泪珠砸进了汤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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