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不停的说着,说着发生的一切,直至最后神情归于麻木空洞。
安心内心是说不上的复杂,她闭上眼,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决定,下一瞬间又睁开。
“我不会干涉什么。”
安心望着桑嫂子,全身没有丝毫的人气,偏偏却是个活人,复又想起了那天看到的男人。
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两人之间绝对有着什么联系,随即便直接问向桑嫂子。
“你和那个黑衣服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接着,继续追问道:“还有,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桑嫂子愣了一下,嘴唇张了又闭上,几番挣扎之后终于缓缓吐出四个字:“半人半鬼......”
她的瞳孔闪烁了几下,关于安心问的另一个问题并没有直接回答。
“他是我的恩人。”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小姑娘,如果你想了解我的情况,不妨亲自来找我。”
安心认出了声音主人是谁,又想到了那个无处不在、隐藏在暗处的视线。
“我会去找你!”
右手迅速一挥舞,只见一道耀眼的金光如闪电般朝着空中疾驰而去。
安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别急......”
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变的幽深而危险。
苏谨弋身形一闪,轻松地避开了从水盆中激射出的凌厉攻势。
他的目光落在安心那张秀雅绝俗的面容,不禁被她眼中流露出的深邃和危险所吸引。
接着,苏谨弋笑了起来,这笑容愉悦至极:“还是一只长着锋利爪子、充满矛盾的小猫~”
......
郎乾循着鬼气最浓重的方向走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走了得有四个小时,
他双眼不动声色的向后方扫去,再望向前面的位置。
这是遇到了鬼遮眼了......
郎乾双手掐诀施法,俊眉间威严而坚定,低呵出声:“破!”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环境顿时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坦的道路眨眼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郎乾绕过巨坑,没多久就到了村口,此时,太阳已经慢慢爬上了天际。
第一缕晨光照耀在了这座深山之上。
站在村口,嗅着鼻间的饭菜的浓香,耳边是细细簌簌的交谈声。
这种充满祥和生活气息的场景,反而使得郎乾更加警惕起来。
他沿着那条悠长的小路缓缓前行,目光不断的扫视着四周。
随着越走越远,郎乾面上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恐怕那几人,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片鬼域,比一开始预测的还要危险。”
郎乾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关节泛白,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悔意。
“不该让两位师弟分开行动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若是两位师弟出事,他怎么有颜面对师傅,尤其是奚寿,他是师傅唯一的儿子。
正当郎乾想从身侧的袋子里拿出传音纸鹤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红色身影。
他愣怔的望着眼前面目淡然的少女。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使得整个人显得格外圣洁而美丽。
一双明亮清灵的剪水眸神色却透着一股冷漠疏离的气息,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触动她的心弦。
如此独特的气质相互交织,既矛盾又和谐统一,更为她增添了一抹神秘莫测的色彩,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郎乾猛地回过神来,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慌乱地侧身避让。
“对不起,是我挡住路了。”
安心的目光缓缓落在男人的身上,一双英气的剑眉,面容犹如雕刻的一般,身形高挑挺拔,看着更像一个霸道总裁。
但是却穿着一身紫色道袍,身侧斜挎着一只鼓囊囊的黄色布袋子。
“没事。”
说完这句话后,安心径直走了过去,互相交错间,淡淡清香飘进郎乾的鼻间。
等人走了那么一分钟后,郎乾才反应过来,急忙加快脚步追赶上去。
“姑娘,额不对,小姐.......额”越说越错,郎乾的神色满是纠结,这该怎么称呼。
安心不由轻笑出声:“我叫安心,叫我名字就行。”
穿着道袍的霸道总裁,还是一副这种表情,看着怪有趣的。
安心,郎乾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面上神情严肃道:“我想你应该就是其中一个旅客,不知道其他人还好吗?”
“其他人?”安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倒是活着。”
只是,恐怕不是很好了,毕竟那一碗尸油做出来的面条他们吃的还挺多。
这也是在早晨,见到桑嫂子端着三只空碗的时候才发现的。
对这几个人,安心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若是在她的眼前,她可能会出手一下,毕竟那些麻烦也缠绕在了自己身上。
虽说他们几个只是顺带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救了几人好几次,比如昨夜。
但若是不再自己眼前,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安心并不觉的有义务救他们。
尤其原剧情中,除了孟子超保持着冷眼旁观态度,其他两个人对原身可不是多好,很多次去忽悠原身当探路石。
也不知道是样貌不一样还是灵魂不同,孟子超倒是比原剧情中更有热心肠。
如果这几个人你不在自己眼前,死就死了,关她何事,这么一想安心觉得自己还是大发善心了。
毕竟到现在为止,也没让顾睇睇死翘翘不是?
郎乾紧接着追问:“那几个人现在在哪?”
“喏~”安心抬手指了指他的后方:“看见那棵最大的槐树没,就在那。”
说完,她不再理会男人,转头就走。
郎乾见喊了好几遍,人依然不回头,目光深深的望了几眼那个红色背影,转身便向槐树的方向大步走去。
......
“砰砰砰”
三声短暂的敲门声响起后,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门被人从里打开。
“来了啊。”
苏谨弋的语气颇为熟稔,好似是对待一个很熟悉的老朋友一样。
“嗯。”安心也不见外。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苏谨弋微微挑起眉毛,身子一侧,让出一条通道:“请进。”
见人进来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屋子。
在刚踏进去的瞬间,一晃眼的功夫好似进入到了另一片空间一样。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几根龙凤蜡烛在微弱地跳动着,烛光投射出摇曳的影子。
四周充斥着浓郁的红色,红绸、红花、红灯笼,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血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蜡烛香味,混合着一丝古旧的木香。
安心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男人,发现他原本身着的黑衣悄然换成了一袭华丽的大红色喜服。
凌乱但有型的短发变成了浓而密的长发。
俊美邪肆的面容在烛火摇曳的光影映照下,宛如一幅色彩浓烈艳丽的画卷
苏谨弋缓缓地贴近安心,微凉的呼吸喷洒在她如玉的肌肤上,低声问道:“你可喜欢?”
安心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眸,目光冷冽地凝视着他,周遭的空气似乎瞬间凝结冻结。
半晌后,她突然笑了起来,一把扯住眼前男人的衣领,虽是抬头仰望,但是却有种男人服跪在地的感觉。
安心的素手轻而柔的摩挲着眼前男人的红唇,然后猝不及防地贴近过去,感受着他逐渐变得急促紊乱的呼吸声。
她似是无趣般的放开手,淡淡地回答道:“一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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