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最终还是坐上了村长的电动三轮车。
车子颠簸地行驶在路上,五个妆容精致的富二代随车摇晃,各自在风中凌乱。
村长一个急刹车,猛地将车速降了下来,后面的人一片东倒西歪:
“喏,从这个水沟分界开始,右边这一片地都是你们的。”
楚旸望着这一大片广袤的土地,天真地以为,“还好,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夸张。”
村长笑话他道,“小伙子,一千亩地怎么可能这么少,看见最远的那座山没,你们的地要划到那边才算完。”
五个人再次集体沉默了起来。
可这还远远没有完。
村长将车速放慢,就是要带他们认一认名下租赁的产业:
“村东头那一片果园归你们管。”
“这一座山头上的散养鸡全是你们的。”
“看见那一片水域没有,最边上那几个池塘也被你们承包了。”
【求富二代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一千亩地。】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节目组要这么惩罚他们!】
【五个人此刻跳车逃走的心都有了。】
姜禾禧不相信节目组真地会让他们做劳力:
“村长,我们不会务农,这地要是被我们糟蹋了,村委和政府不管吗?”
“大闺女,这一片原是村里的荒地,在你们之前来过几个承包商,不过每个都是亏本走的,村委只管将这地租出去,哪管你们有没有收成。”
姜禾禧调侃地笑了,“既是这样,这地种起来就没有压力了。”
其余四人全都默契地笑了。
电动三轮车停在了一幢临时搭建的木楼前面。
楼房外面看起来光鲜,一进到屋里,却是一股廉价的难民风装修。
水泥地花白墙,顶上还外露着一截横梁,客厅里摆着二手沙发、老旧电视和单门冰箱,楼上楼下的装修也是一眼望到底的赤贫。
好在房子简陋是简陋了些,该有的煤气灶台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全都一应俱全。
楼上三间房,楼下四间房,五人商议后,姜禾禧和虞向晚住上了二楼,楚旸、颜阶和沈应禹则在一楼选了个房间住下。
陈导召集了五位嘉宾,在客厅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我代表节目组,真诚地欢迎各位的到来。”
“首先跟各位承包户们汇报一下现有的资产情况,土地租赁一千亩,果园占地三亩四分地,承包鱼塘三个,散养鸡场一个,以上资产一年的租赁费用共计八十九万六千。”
“其次双层小楼的租金是每月两千元,水电煤气费自理,所有生活开支都由你们自行解决,节目组不提供任何借贷服务。”
“最后强调一下节目规则,完成承包地农作物的收割,以及偿还所有欠款扭亏为盈后,节目才会收官。”
陈导嘴欠地补充道,“好心地提醒一下各位,目前你们的账上余额为:负八十九万八千元整。”
按照预定的节目效果,此刻的二代们应该叫苦连天,纷纷向节目组求饶,结果一个都没有。
五个人就像听完了董事会的例行工作汇报,个个冷肃着脸,一言未发。
“说完了吗?”
颜阶眉目微挑地扫了陈导一眼,他靠向身后的沙发,大佬姿态十足地来了一句:
“说完了,开饭。”
全场鸦雀无声。
直播间里围观的网友全都笑疯了:
【财阀二代连一个亿都不放在眼里,节目组拿百万欠款威胁他们,陈导啊陈导,你怎么这么糊涂!】
【陈导,听完了你的工作汇报,二代们对你负债八十九万的业绩很是生气,你就等着被裁吧!】
【大佬坐姿的颜阶,双手抵膝前倾放松的沈应禹,侧身站立的楚旸,睥睨不屑的姜禾禧,翘着二郎腿的虞向晚,就这霸气侧漏的画面做成海报,妥妥的继承者们啊!】
【所有电视剧里的霸总千金全都弱爆了,磕来磕去,还是财阀二代们最香!】
【作为颜粉,哥哥霸气十足的那句开饭,在我这里直接封神。】
【开饭那里直接让我笑喷了,负债八十九万,他们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地向节目组要饭的!】
陈导被这几人气疯了,扯着嗓门发飙道:
“没钱吃什么饭,节目组不提供借贷服务!”
“要吃饭自己动手去做,山上有鸡,河里有鱼,实在饿得慌,仓库里还有玉米种子,煮烂了炖锅玉米粥也能填饱肚子!”
他骂完了,客厅里的五个人也走光了。
陈导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撒气,一旁的副导拿了个平板过来,给他看后台的统计数据。
颜阶说完那句“开饭”后,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一度飙到了八万人!
这还是五人合体后的首次直播,就斩获了如此惊人的流量。
如此佳绩,即便现在的在线人数掉到了四五万,也足以让陈导消了火气,暂时不与那几个二代们一般计较。
直播结束后,五个人聚到了厨房,商量着晚饭该怎么解决。
虞向晚靠在墙上,抱肘看向了对面的四人:“谁会炒菜?”
厨房里没人应声。
“我也不会炒菜。”
虞向晚无奈地做出了决定,“但是我会炖汤,会煮饭,还会清蒸,你们分头出去找食材,我把院子里的菜摘了,顺便把饭也煮了。”
楚旸自告奋勇地说:“虞姐姐,正好我带了钓具过来,我可以去池塘钓鱼。”
姜禾禧接着道:“我跟你一起。”
虞向晚笑盈盈地看向了对面的帅哥,“那就麻烦两位抓只鸡回来,辛苦了。”
颜阶的右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还是在沈应禹喊了他一声后,一起出了门。
姜禾禧提了一只水桶,跟着楚旸去到了池塘边上。
“你确定是这里?”
“确定。”
楚旸将标记地图收进了包里,组装好钓竿后,他就撒了一把鱼饵到水里打窝。
姜禾禧见他迟迟未下钓竿,催了一声,“你这长线要放到什么时候,才会钓起大鱼?”
“一个小时,”楚旸解释着,“打窝不能急,得慢慢来。”
姜禾禧抬手指了指天空,“等会儿天就黑了,你确定要在这荒郊野岭里摸黑钓鱼?”
楚旸想想也是,立马将钓线甩了出去,嘴里还在吹嘘着:
“姜姐姐放心,我钓技一流,等鱼上钩后,姐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清蒸、红烧、油炸、水煮和糖醋的各来一条,”姜禾禧舔了舔嘴,饿道:“外加剁椒、酸菜和火锅底料的也要来几条。”
“姐,这是不是……太多了?”
“你不是钓技一流吗?”
楚旸不敢再吱声,潜心专研起他的钓技来,很快,他就钓上了两条三四斤重的鲢鳙。
姜禾禧将鲢鳙捞进水桶里,就听远处传来一道暴喝声:
“谁让你们来这里偷鱼的?!”
天色将晚,蒙昧的光线里,一个大叔手里拿着把镰刀,气势汹汹地从荒野地里冲出来,吓得所有人一阵胆寒,摄像机都忍不住抖了再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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