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五人组捞完池塘的鱼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修路。
颜阶制定了修路排班表,计划在五天之内修完这一公里泥土路,具体到每个人的分工作息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沈应禹联系了工程车租赁商,初步洽谈好了挖掘机、翻斗车、平地机和推土机的租金。
业务三人组之前考过工程车驾照,聚在一起看视频,复习挖掘机的操作技能。
柴扉一人包揽了捡鸡蛋和清理蜂箱的活儿,谢晚意之前考过B2驾驶证,需要开着翻斗车往返运输砂砾。
一行人各自忙碌时,村长开着三轮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他一进院子便嚷嚷道:“修路的事先别急,你们听我说。”
姜禾禧见他嗓子干得冒火,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村长喝水,有事我们慢慢说。”
然后她不等村长把水喝完,急不可待地问道:
“村长,是不是罗教授反悔了,不让我们修路?”
村长摇了摇头,将空杯子递过去,姜禾禧给他满上,又忙不迭地问着:
“是不是罗教授变卦了,说好的两万块修路费,他不给我们了?”
村长再次摇了摇头。
姜禾禧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事黄不了,那就没什么好急的。
村长放下杯子,抹去了胡须上的水渍:
“罗教授请你们明早七点去一趟三溪湖畔。”
村长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被他们一个个地逮着问道:
“为什么是七点,大清早地天还没亮呢,能不能改成九点?”
“三溪湖畔有什么土特产,方便我们带回来么?”
“村长,我们就是个包工队,罗教授请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村长回答不了这么多问题,他敷衍地说:
“人家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你们这么想知道原因,明天按时去到那里,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行人全都不知道此行的目的,但是“金主”发话了,就由不得他们不去。
夜里下了一场雨,凌晨时将将停息。
从苍浪村出发去往三溪湖畔的路上,高山顶上云雾缭绕,迎面拂来阵阵泛潮的湿气,间或有雨滴坠下来,滑进脖子里,一个激灵人就醒了。
姜禾禧就是这么被雨滴冷醒的。
她坐在颠簸的三轮车上,抬起迷蒙的双眼,看到了一个雾霭氤氲的水泽仙境。
“楚旸,晚晚,你们看这是什么?”
楚旸和虞向晚被一把推醒,抬头看见眼前的一幕,俩人都惊得失去了表情。
还在车厢上趴睡的几个人也陆续醒了过来,全都望向了三溪湖畔的沿途风光。
雾霭蒸腾,澄澈如境的湖面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岛屿,葱郁的林木遮天蔽日,迎面拂来的和风里泛动着森森的湿意。
电动车骤然一晃,车身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剧烈地颠簸起来。
一行人从湖畔风光里猛地被拽回了现实。
村长艰难地开着三轮车,冲着他们说道:
“这一段烂泥路就是你们要修的那个路,从马路尽头一直延伸到湖边,全长一公里,你们好好地填平这些坑,下次过来可别再晃到我的腰了。”
罗教授和夫人双双站在小路尽头等着他们。
村长将车子停在路边,领着一行人过去和罗教授寒暄,并将他们一一地介绍给了罗教授。
彼此相互地打过招呼。
罗教授领着他们沿着湖畔往前走,边走边说了请他们过来的目的:
“村长打电话过来时我还不信,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来给我修路。”
“后来听说你们是种地综艺下来体验生活的,有摄像跟拍,我就想请你们逛一逛这片白鹭生态园,让大家伙看看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儿。”
村长走在后面,笑着接话道:
“村里人都说罗教授脑子坏了才会在这里养白鹭,四五月的时候白鹭成群地飞过来,养白养胖了,十月份又全都飞走了,教授一养就是十几年,图什么呢?”
“没走。”
罗教授笑呵呵地应道,“它们都没走,第二年不止它们回来了,它们的孩子也跟着回来了。”
姜禾禧看着眼前的罗教授和夫人,他们身上没有一点退休知识分子的文雅气度。
相反,他们久经日晒的脸上满是风霜褶皱,黝黑的肤色,皴裂的手指,和常年耕地劳作的农夫妇人没什么两样。
她油然而生出敬仰之情。
罗教授拄着木棍,将众人带到了临水修建的木梯上。
他让夫人给每个人发了一件救生衣,指着水上漂浮的两条小舟道:
“想看白鹭的,可以划船跟我到岛屿边上转转。”
七个人全都穿上了救生衣,分成两批地坐到了小舟上。
陈导之前去过很多风景名胜地取景,从来没听说过郊县附近还有个三溪湖畔。
他敏锐地觉察到这里的“野生”环境非比寻常,当即决定亲自带队,和副导一起坐上小舟,用镜头呈现出这里的原生态美感。
姜禾禧、虞向晚、颜阶和谢晚意分到了一条小舟上。
四人齐齐划桨,小舟在湖面上漾起波纹。
虞向晚忽然问了一声:“这里会不会有水蛇?”
罗教授:“会,胆小的尽量不要往水里看,一般情况下,水蛇都会避开船只,不会主动攻击人。”
虞向晚直挺挺地坐着,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姜禾禧却斜着眼,时不时地往水里瞧,湖水澄澈透明,水草跟随波浪舒展出条条叶脉,一长条状物在水草的掩护下,快速地在水底潜游而过!
她惊得双眼圆瞪,一秒坐直了身体,“晚晚,船底下有水蛇,还不止一条。”
虞向晚划桨的手都僵止不动了。
谢晚意回头警告地看了姜禾禧一眼,拿过虞向晚手里的船浆道:
“你缓缓,我来划。”
姜禾禧巴巴地望向了身边的颜阶,“你说水蛇会不会顺着船桨爬上来?”
这话一出,虞向晚便挪了下位子,朝谢晚意的身边坐了过去。
颜阶看着她这副明明怕得要死偏偏又要寻求刺激的样子,无力吐槽道:
“所以?”
姜禾禧一步到位,将船桨递到了他手上,挪了下屁股,紧挨着他身边坐了过去。
颜阶拿过那个船桨,想想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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