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澈很会处理事情,在许迎迎还剩一口气时,把她带回了E市。
飞机上,有随行的医生专门吊着她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让她亲自去面对许国淮夫妇。以免她就这样被厉寒凛折磨死,到最后非但没有让许国淮真正相信许迎迎的所作所为,还让厉寒凛被他们误会、憎恨。
许迎迎已经被折磨得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整个人的精神也不好,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连说话都困难。所以,飞往E市的途中,她并没有开口讲过话。
E市比A市海拔高,在冬季,即便今天出了太阳,可温度还是要格外寒冷一些。
许国淮正坐在院里晒太阳,手里拿着本养生书在看,刘琼兰则坐在旁边织着围巾。
门外有车身的引擎声响起,似乎还停在了他们家门前,许国淮和刘琼兰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一起去门外看看是谁到他们家来了。
结果,他们一到门口,就看到四个黑衣人抬着一个担架床,那床上,赫然便是他们的女儿许迎迎。只是,她看起来满是伤痕,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一幕,看得身为父母的他们心里一阵心疼,连忙上去慰问。
“迎迎啊,你这是怎么弄的?别害怕,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许国淮发自内心地疼爱这个女儿,可也了解许迎迎的脾性。
一旁的刘琼兰身为母亲,更加感性,看到女儿变成这样,已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许迎迎睁着沉重的眼皮,欲要艰难开口时,一直在另一边的蒋澈突然出声,
“许先生,许太太,你们好!”他先是礼貌地简单打招呼。
许国淮和刘琼兰认得他,上次参加纪栀的葬礼时,他们见过。当时,他就站在厉寒凛身旁,看着职位还挺大。
“你是厉总身边的人,我认出来了,你们把我女儿特地送回来是?”许国淮疑惑地问蒋澈。
蒋澈保持着职业微笑,把一沓资料和相片递给许国淮。
许国淮夫妇接过,认真地看起那沓资料来。
越看,他们越震惊,最后看到照片的时候,恍然明白了过来,是他们这个女儿做了孽,被别人给报复了。
但,尽管铁证如山,他们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许国淮便心痛地问她,
“迎迎,这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实话。”
许迎迎看着父亲那心痛又有点期待的眼神,企图从她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她不禁潸然泪下。
半天过去,他们也不见许迎迎表态,见她只一个劲地哭,更着急了,刘琼兰急切又担忧地问她,
“是不是啊,迎迎?爸爸妈妈要听你说实话。”
在他们的逼问下,许迎迎终究躺在担架床上点了点头。
这下,许国淮夫妇的脑海里仿若晴天霹雳,气急之下,许国淮骂了许迎迎一句,
“逆女!造孽啊!”
许国淮硬朗的身子骨在这样的消息打击下,顿时承受不住,往后踉跄了几步,刘琼兰在他身后扶着他,抚摸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她自己,也已经心痛疾首地哭个不停,嘴里还一边继续问许迎迎,
“迎迎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们是你的姑父和表姐啊!”
许迎迎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她终是说了话,
“对……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
实际上,刚开始她确实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在厉寒凛的手段下,她体会到了血快要流干的感受。
那种感觉,真的很疼、很难受,她想求生,但她根本求不了,她的心境也在那样的酷刑之下由最初的害怕逃避转变为木然。
在地下室的日子里,她经常会忍不住思考,这样难捱的感觉,纪栀当时就是这样的吧?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许迎迎也不例外。被折磨得狠了,她能够感觉自己的身体要熬不住了,她真的要把这条命还给纪栀了。
仔细回想,从小到大,纪栀从来没有苛待过她,也并没有刻意要和她攀比什么。相反,纪栀始终都在处处忍让、帮衬着她,甚至在学校受了欺负,纪栀也是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她。
那时她们相差不大,都是还在上学的孩子,可偏偏,纪栀就那样勇敢,挺身而出,还装作不怕的样子,对那些欺负她的人大声说道,
“再敢欺负我妹妹,我就去告诉你们家长,我还要报警!”
但那时,只有她知道,她们紧紧相握的手,纪栀的手都在一直颤抖、冒汗。
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心胸狭隘,看不惯纪栀比她好,更无法忍受她从小喜欢的宋与洲也倾慕着纪栀。于是,她的性格也变得扭曲,对纪栀也越发地憎恶。
临到死之际,她已经开始醒悟。醒悟过后,便是无尽的悔恨。
纪永振是她的姑父,是无辜的人,因为她的一己私欲,就这样断送了生命。
纪栀是她的表姐,只是比她优秀了些,就因此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到最后不仅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连她生下的孩子都是没发育好的早产儿。
究其原因,根源在于她。
她,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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