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地交谈后,最后一场直播秀开始了,温礼没有手软,不死鸟死在了他手上,并且留下了一个很操蛋的遗言。
“我的仇还没有报,那个寨子里的人,还过得好好的,我很不痛快,你要我一条命,就把我的债背上了。”
“狗屁。”温礼说。
不死鸟已经没有了气息。
温礼骂骂咧咧地花了三个月把不死鸟留下的麻烦给解决,在最后一次撤离时,没有算好时间,天已经黑了。
他在身体感受到疼痛之前找地方躲了起来,意识恢复时,他的神灵大人懒散地喊着他,“小家伙,小家伙。”
“昂,昂。”温礼应了两声,“正在铲除黑恶势力,忙着呢。”
神灵大人生气了,“夜晚的时候还在外面?”
“啊。”温礼说:“好疼啊。”
非常拙劣的表演,话题转变的也很生硬,态度十分敷衍,神灵大人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温礼敏锐地听到了不远处靠近的动静,缓慢地活动着手指,他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当即扯断了那个搜查者的脖子。
他按照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死鸟长大的地方在他一手操作下土崩瓦解,就在他进行扫尾时,生气的神灵大人终于开口,“我们小先生做什么事我不评价,但是要照顾好自己,我不愿看你蔑视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养得太病弱,我会难过的。”
难过两个字像是戳在了温礼心窝,感觉被羽毛扫了两下。
我爱你。
他想说。
我们在一起吧,等我把你救出来,我的神灵大人,请接受我。
多么礼貌的告白。
脑后一记闷棍敲下,温礼反手对着偷袭者的心窝捅了一刀,铁棍偏移,落在了他肩膀上,力道没那么重,但也让他疼得眼前发黑。
“小家伙?”
小家伙……
来找我……
温礼阴郁地醒来,被脑子里的声音吵得头疼不已。
“你谁啊?看什么看?没收你钱是吧。”温礼态度恶劣地瞪着眼前的人。
“你,算了,这是你的任务。”那人不在意地递过去一张纸,纸上有时间地点,他掏出一张照片,“七天后把他解决。”
温礼神色郁郁地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个人。
疼,脑袋疼,都去死吧。
眼前人离开后温礼慢慢恢复了一点精神,看了眼纸条,突然有点清醒,工作,是工作。
清醒的时候能想起来一点东西,名字,年龄,工作,以及……要找到一个人。
谁?好烦,别喊了!
温礼坐起身,捶了两下脑袋,看了眼行程,准备开工。
时间,正确。
地点,正确。
目标……男的女的?
嘶……有点想不起来了,都杀了吧。
烦,好烦。
温礼莫名其妙地生气起来。
我一定是有病,他想。
管他呢,先弄死一个吧。
就在他出手后,负责扫尾工作的一些人绷不住了,勉强把发疯的温礼拦下,用发工资的方式把人安抚。
手里拿着钱的温礼情绪稳定了一点,热情地笑着,“怎么了吗?为什么都看着我?”
他的笑容太过诡异,仿佛他眼中的人都跟他关系要好,亲如一家,笑得人后脖颈发凉。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对委托人动手?”来人质问道:“人家是给你钱的!不是给你钱让你杀他们自己的!”
原来是这样,温礼有点反应过来了,“我认错人了吗?”
“......”
这真是太可怕了,一个杀手,得了脸盲症,没人敢找他下单。
温礼面临半失业状态,高层不死心,给温礼安排了几次任务,每一次下来为了自己的声誉都得往里赔钱,直接把温礼之前的积蓄给赔进去了。
温礼很生气,生气地揣着几百块钱跑路了,再待下去他都要成穷光蛋了,别以为他脑子不好使。
他找了地方住,破破烂烂,一月一百,买了被褥,一点吃的,看了看余额,好的,我是一个穷光蛋。
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温礼过着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悲惨生活,勉强把自己养活。
之后遇见了医生,骗来了吃完可以情绪稳定一点的药,最后,他见到了温殊,并且再次爱上了他的神灵大人。
......
戏演完,黑色的幕布拉上,一片漆黑中,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点金芒,如同流星飞逝,眨眼不见。
温礼坐起身,看了眼空空荡荡的房间,兀地笑了一声,“哈。”
过去的相伴岁月在我们神灵大人看来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呢,说的一句比一句好听,把自己的一颗心勾走后竟然还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一次两次的心动真是撞了南墙,不喜欢我对我过于关注的关心都是什么?占有欲吗?
真是……想要把他面上的虚伪拔下来,让他自己好好看看,那些被他压抑的欲望中,到底有没有情欲。
所有的记忆全部恢复,温礼与之前并无明显区别,只气质更加疯癫,房间里他一人坐在床边,他脸上的笑容明媚柔和,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他看了眼墙面隐约浮动的金色暗纹,走了过去,手触碰的瞬间,整个墙面被金色的牢笼覆盖。
被关起来了。
这个认知安抚了温礼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他慢慢收敛了笑容,去了个澡,坐回原来的位置,等温殊回来。
感知到温礼已经醒来,温殊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赶回来,他收的尸中有一个瞬间移动的技能,因此来回不算难事。
在预想中温礼会跟他闹,会跟他吵架,会摔东西,温殊觉得都是可以接受的,他没有犹豫,打开房门。
温礼坐在床边,床铺乱糟糟地被掀在地上,重新换上了新的床褥,并没有铺好,乱糟糟地堆着,温礼就坐在乱糟糟的床铺中。
“有不舒服吗?”温殊走近,温礼仰着脑袋看他,也不说话,等人走近,张开了手。
温殊弯腰,抱了抱人,被凑了一下巴水,“洗澡了?头发也不擦。”
没往下滴水,但湿漉漉的。
温礼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回答,开口只说了一个字,“抱。”
温殊心里有点微妙的满足感,“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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