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回到院中,管事递给她一封信,“小姐,这是将军给你的信。”
阮尽欢精神一震,忙展开来看。
阮奋在信中告诉她,蒙圣上天恩,让他调回京中任职,他正等着人来交接军务,之后便可出发回京,让她在家等着,他给她准备了许多礼物。
阮尽欢看完心头大亮,好啊,父亲回来后,她日子可以好过不少,到时她要换个院子住,再添个婢女与护卫。
至于郑氏嘴里的姨娘庶妹庶弟,能好好处就好好处,不能的话,那就让他们去哭吧,反正她有大腿可抱。
啧,外头那女子会是谁派来的呢?会不会是有人觊觎她美貌?但那又会是谁呢?
是苗嬷嬷?不,她舍不得花钱买这个档次的婢女。
啊,难道是姚玉竹与姜映雪想毁她容?这好像有些荒谬。
次日她打开门一看,那女子不见了。
折梅返回东宫,心里有些忐忑,生怕会被怪罪。
惊雀很意外,“折梅,殿下不是派给你任务了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折梅将事情对她说一遍,“这位小姐很聪明,她疑心我别有目的,不愿收留我。”
惊雀听完觉得很有趣:“她真可爱,又聪明善良,咱们殿下有眼光。”
用手捅捅折梅:“哎,她美不美?”
折梅揉揉脸,“你说呢?她要是长得像夜叉,殿下还不得绕着道走。”
惊雀支起下巴:“不,那未必,咱们殿下不走寻常路,美色他见得多了。”
折梅起身去见萧承熙,她得去复命。
萧承熙身穿素纱燕居服,姿态矜雅闲适,他听完折梅的讲述颇有些意外,“孤没想到这个。”
折梅心道,你看上的美人脑子挺好使的,知道路边的人不能随便捡。
但她相信,即便她外表伪装得再好,那位阮小姐还是能识破。
“殿下,阮小姐说她不收来路不明之人,你看......”
你看,你要不要亲自将我送上门去?这来路不就明了?别偷偷摸摸的。
萧承熙闻言点头:“有警惕心是好事,孤之前还担心她——”
折梅竖起耳朵,担心什么,你倒是说啊,别留一半让人抓心啊。
“好了,你下去吧,将东西留下。”
折梅一怔,“殿下指的是什么?”
萧承熙看着她,“她不是给了你东西吗?”
她摸出怀中的胡饼,有些不敢相信,“......这,这是阮小姐给奴婢的,殿下也要——”
看着萧承熙的表情,她只得将胡饼留下,有点想骂人,这可是她跪了大半天的成果,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呢。
含元殿,皇帝一身家常衣衫,手中捏着呈上来的密报,脸色阴沉,“好个周隆声,他背后动作真不少,比朕想象的还多。”
他知道人无完人,但这人有些过了,在禁军各卫安插人手,收受贿赂,南衙都要成周家的了。
闭上眼,要如何处置这位禁军首领呢?轻了他不解气,重了会又触及右相。
京城禁军分为南衙和北衙。
南衙有十六卫禁军,负责护卫京城,其首领是周隆声,为右相所管,金吾左右卫就属南衙所管。
另一支是北衙禁军,负责护卫皇宫和皇帝,为皇帝亲自掌管。
至于东宫十率卫府兵,为太子所管。
卢公公一看就知不妙,周大将军怕是犯了陛下忌讳。
哎,周大将军怎么不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呢?他干儿子的舅舅的表弟就在南衙禁军中,但他不敢求情,皇帝最恨吃里扒外之人。
皇帝召来辇车,“去东宫。”
听说皇帝来了,萧承熙在东宫大殿迎接。
皇帝信目扫过去,“太子这里未免清冷了些。” 他去过梁王府,那叫一个花团锦簇,高朋满座。
“儿觉得已经很好,除了父皇的宫殿,没有哪里能胜过此处。”
这是实话,东宫宫殿规格只比皇帝略逊一些,其它王公的府邸再奢华,也不敢违制建造。
这话皇帝听得顺耳,当下便笑了笑。
“对了,你那师父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提起这个他就来气。
当年那死道士对着他一顿瞎算,说他什么虽受命于天,功盖当世,但最后会殍殕而终。
他听得恼火,便令人将那道士拖下去受杖刑,恰好五岁的太子来了。
道士又去骗太子,说他虽然天资绝顶,但会早死。太子当时小脸煞白煞白的,都快哭了。
道士大概是想活命,又说太子如果能遇到神女,他就不会死。
不知道太子是被死亡吓住了,还是被神女吸引,总之他替道士求情,并拜道士为师,此后经常离京,说是跟师父去名山大川寻神女,却一直未果。
如今太子长大成人,不再提神女之事,可他也不热衷于女色,不贪权势,这让他又喜又忧。
萧承熙亲自递茶,“师父应该还活着。” 人家身体好着呢,活蹦乱跳的。
皇帝饮下一口茶,“太子啊,朕瞧你这宫中好像缺少女人。”
他这两年已开始茹素,并在女色一道上节制,但青年时期妃嫔也多,哪像太子这般清寂。
萧承熙道:“东宫有这么多宫女,哪里缺了?”
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神,皇帝强忍着没问他神女之事,太子也会羞恼的。
换个话题,说起周隆声所犯之事。
“朕自认未薄待他们,为何贪腐之事还是不绝?太子以为这事要如何处置?”
“父皇秉公办理便是,谁之过谁承担,那些昆仑奴也是被虐待后才反抗。”
那家人伢行没少干强买强卖之事,背后之主是谁,想必皇帝也想查到了,其中牵扯不小。
“你说得倒轻巧,周隆声是右相手下,朕哪敢动他。”
“正因为他是右相的人,父皇才该动一动。周隆声触犯律法属实,父皇为君,右相为臣,他应该配合父皇才是。”
眼下皇帝大权在握,只要他愿意,处置右相也不难。
皇帝手指微顿,他也是这么想的,来见太子,无非是想得到太子的附和,且此事他可宣称是为太子出气。
“前段时间,你母后将一众女子叫进中宫,里面就有右相之女,你难道就不——”
萧承熙奇道:“这与周隆声所犯事何干?右相之女更与儿无关。”
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你该不会是......还在惦念那个什么神女吧?”
萧承熙神情微恼,“父皇。”
皇帝哭笑不得:“你师父若再犯在朕手上,朕决不饶他。”
几百里外的一个道士打了个喷嚏,谁在想他?
他揉揉鼻子,对一个妇女道:“你这姻缘守住可不容易,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
妇人千恩万谢:“是,多谢道长,我定会与夫君好好过日子。”
她前些日子将丈夫打了一顿,丈夫嚷嚷着受够了,要与她和离,她听说这个道长能耐大,便花大半积蓄,求他给自己指条路。
道士给她画了张符,让她耐心等着。
七日后,丈夫果然来接她,表示不计前嫌,愿意与她重修于好,她大喜,便前来感谢道长。
待送走妇人后,道士感慨,“累死贫道了,希望她珍惜贫道的心血。”
为了劝复合,他特意找到妇人夫君,劝了他六天五夜,就差没给他跪下,那男人被他感动了,才答应与妇人复合。
哎,赚钱真不容易啊。
他夜观星象,见紫薇星还亮着,乡间社鼓声喧天,热闹祥和。
心知二徒弟定然没死,倒不是单从星象看的。
——而是,储君若死了,国中要服丧禁乐,哪有这般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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