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放下信,婶母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是个聪明人,她大概是看出了阮楚雨的心思,所以赶紧着手给堂姐定下婚事。
嘉王还是没转醒的迹象,医官委婉提醒,可以准备后事了。嘉王的生母快哭晕过去,她好后悔,当初宁可将儿子的腿打断,也不该纵容他害人。
天气越来越冷,青雀街的石板上结了冰,夏琳拿着铁锹在门前铲冰,可不能摔着她的预备夫君们,摔到哪一个她都会心疼的。
铲到一半,她额头有汗,便用衣袖去擦,一抬头却发现韩王矗立在眼前。
夏琳吓了一跳,拍拍胸口:“你,你怎么又来了?”
韩五垂眸:“本王来看你。”
夏琳双手叉腰,“你——要么拿钱给我,要么就离开,别耽误我干活儿。”
见韩王不动,她干脆收起铁锹,准备起身进屋。
韩王上前一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好歹也是亲王,在军中,将士们无不服气他,京中贵女虽然不喜欢他,但他不在乎,因为夏琳和她们都不一样,但如今连夏琳都嫌弃他。
“也说不上讨厌,总之你别来烦我就行。”
裴长照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围观韩王犯傻实在有趣,她不由笑道:“兄台,你这样对女子可不行。”
夏琳与韩王都转过头来,裴长照今日是作男子打扮,韩王冷眼看她,夏琳则脸色微红,别说, 这男的还挺好看,斯文又白嫩。
裴长照将一盒护手膏脂递给夏琳,“这位小姐,女子要好好爱自己的双手。” 说着又接过铁锹,帮夏琳清理剩下的地面。
她一边干活儿,一边对韩王道:“看到没有?追求女子其实很简单,给她钱花,帮她干活,再说些她爱听的话。兄台你长得又不丑,如果你能做到以上三点,我不说百分之分,但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女子你都能拿下。”
夏琳闻言豁然开朗,怪不得她一点都不喜欢韩王,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以为是,老做一些让她厌烦的事。
韩王愣了半天,突然对裴长照抱拳一礼,“多谢兄台指点,我明白了。” 说着他匆匆回去,该准备了。
夏琳也不理会他,上前与裴长照攀谈:“这位公子,请问你贵姓?”
“我姓裴,你莫非就是夏小姐?我听太子妃提起过你。” 阮尽欢的原话是:你俩说不定可以合作呢。
夏琳眼前一亮,“我是姓夏,原来你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妃可好?”
“好,她好着呢。”
“裴公子如果不介意,不如去我院中坐坐。” 在她看来,裴长照生得好看,人又知情识趣,即便做不成她未来夫君,她也很愿意结认他。
裴长照笑了笑:“夏小姐相邀,岂敢不从。”
两人越聊越投机,夏琳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天呐,天下怎么会有这种男子,他好懂女人啊,女人的任何事情她都能说上几句。
院里几位书生见夏琳迎进一个陌生男子,纷纷探出头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一个叫苏靖安的书生恼了,夏小姐是他的红颜知己,不能让她被这个小白脸骗走。他整整衣襟,上前与裴长照见礼,决定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然而一刻钟后,他对裴长照心服口服,恨不得引为知己。
“裴兄见识高明,实乃大才,真叫苏某开了眼界。”
“苏兄过奖了,我也就是家中藏书丰富些,你若不嫌弃,改日我将书本借于兄台。”
“那可真是太好了!” 苏靖安正愁自己接触的书本不多呢,没办法,因为有些书只藏于达官贵人家,寻常是买不到的。
裴长照打量着他,太子妃提过苏靖安此人,说他是治世能臣,务必要将他收服。
她对苏远靖格外热情,聊到最后,她与苏靖安结拜为异姓兄弟,夏琳一脸懵,在旁边插不上话。
“苏兄,叫上你的朋友,我请你们去酒楼吃顿好的。” 这帮举子衣着清贫,大冬日的,得让他们祭祭五脏庙。
苏远靖欣然答应,他叫上夏琳及夏琳养的鱼们,一行人去了酒楼用饭。
皇后有些坐不住了,太子妃用药已有一段时间,该有消息了吧?她让徐嬷嬷带着医官前去东宫。
阮尽欢吃饱了摸着肚子,外面白雪扬扬,她不由感慨,此时此刻,要是来顿火锅该有多好。
见皇后派人来给她诊脉,阮尽欢有些心虚,补药她一口都没喝,全靠折梅一张嘴替她遮掩。
皇后嘴上说是诊平安脉,实际上她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胡子花白的医官给她切了两次脉,神情有些凝重,搞得阮尽欢以为自己要嗄了。
萧承熙不禁有些担心:“怎么,太子妃的身体可有不妥?”
医官眉头舒展:“回太子,并无不妥,太子妃有喜了。”
阮尽欢身体一僵,不会吧?他们成亲还没多久呢,怎么,怎么就有了?
萧承熙不敢置信,他要有孩子了?
医官走后,夫妻俩面面相觑一会儿,继尔都笑了。
阮尽欢眨眨眼:“殿下开心不?”
萧承熙还在发愣,他激动道:“开心,开心。” 怎么能不开心呢?就是有些意外,意外之喜啊。
皇后得知消息后,也不顾得天飘着雪,匆匆坐了步辇来东宫。
“太子妃,你定要保重身子,缺什么尽管与母后说,母后都为你弄来。”
拉着阮尽欢爱不释手,眼睛不停瞅着她肚子,这孩子,越瞧越顺眼。
“......咳,母后,这才两个月,没那么早显怀。”
皇后笑道:“本宫当然知道两个月时不显怀,我就是高兴。”
儿子还是有眼光的,至少太子妃在子嗣方面争气,她终于可以在淑妃等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皇帝得知后也很高兴,此事冲淡了嘉王之事给他带来的悲伤。
他先是令人在城外布施粥面,又下旨将阮尽欢的父亲官连升两级,赏赐她家黄金千两。
恰逢慧然进宫找他,皇帝来了兴致,便请他算一算太子的子嗣。
慧然闭目一会儿,“此胎是陛下的福瑞,此子会护佑陛下。”
皇帝一惊,“福瑞?你说太子的孩子是朕的福瑞?”
“正是,此子能带给陛下的福瑞,胜过天下任何人。阿弥陀佛,贫僧不能说再多了。”
听完慧然此言,皇帝在屋里踱步许久,亲自挑了两个最信任的医官,让他们每日都去给太子妃诊脉。
“务必要保证太子妃此胎平平安安,皇太孙若有半点差池,朕拿你们是问。”
两个医官喏喏应下,心里不由嘀咕,什么皇太孙,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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