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巽在月白的虎口处落下最后一针,开始留针。
月白有些昏昏欲睡,祁巽的袖口轻轻拂过带着一阵让人安心的香味,月白的眼睛就缓缓合上。
而祁巽就这么守着月白,看着她的睡颜慢慢出神,最后一次了,这次结束以后大概就会清理掉全部的毒。
心有归处,大概是他们可望不可求的美好了。
正在出神的时候,感应到黑袍人已经候在了室外,祁巽收了针,把月白安置到小榻之上,细心的替她盖上一层薄被。
做完这一切才恍然,他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随机释然的勾了勾唇角,有这样一个存在也挺好。
走出去以后果然黑袍人已经等在了外面,见到祁巽出来,恭敬的行礼说道:“姑娘确实是南渝的公主,是女帝的骨血,也是族人,不过女帝说姑娘是她送给大巫的,希望大巫喜欢。”
“看来她真是疯的彻底。”祁巽有些叹息的说道。
可是不免有些疑惑世间情爱,真的能让人疯魔至此吗?骨肉至亲都可以轻易舍弃。
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黑袍人下去,祁巽算着时间刚好到了取针的时候。
里面的月白依旧睡的安稳,祁巽取了针以后并没有叫醒她,只是在一旁拿出一本孤本医书看了起来。
直到黄昏的时候,落日的余晖撒在窗上,月白才醒了过来,入目就是一片白色的衣角,感觉到她呼吸的变化,祁巽抬头看向月白:“醒了?睡的可安稳?”
月白点点头,也许是睡的久了嗓子也写干,轻声嗯了一下,唇边立刻被送来一杯水。
月白愣愣的接过,抿了一口看着祁巽,祁巽却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亲密似的,月白接过水以后他自然的收回手。
月白顺势起身,打算告辞,祁巽也站起身来陪着她走到了门口,然后拿出一个瓷白的胭脂盒。
“寨子里的姑娘都用这个,你送我的小舟,我便用这个回礼。”
月白顺势看去,小小的一个瓷白胭脂盒,在祁巽的掌心,她惊讶于大巫竟然会送她这样女儿家的东西。
感觉到月白的迟疑,祁巽以为是她不满意:“这是我亲手做的可能不太合你的心意,不过你身体初愈,需要些胭脂来提提气色。”
“多谢。”月白从他手中接过胭脂,那白瓷上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
“不用客气,”祁巽仿佛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尴尬,他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祁殊说,收到了别人的礼物要回礼,那日我听到寨子里的姑娘谈起胭脂,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月白莞尔,祁巽却是突然看呆了,女子面容绝色出尘,站起来冰雪消融一般,她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单纯的感激,这种眼神是寨子里的那些人,看到他的狂热,不是有些人见到他以后,露出的贪婪眼神。
只是纯然的欣喜与感激,他想难怪祁殊对她如此特别,因为,因为她值得。
最终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他问:“你喜欢吗?月白。”
“我很喜欢,谢谢大巫。”
这一刻,祁巽突然觉得想要听她像叫祁殊一样叫他,而不是简单的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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