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以为来的人是谁?”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宁舒开口。
心口泛着微涩,本能地联想到了梓汐身上,她忍不住的去想是否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孽徒曾……
却又很快的否决掉,不会的,自己不可能没有察觉的,更何况梓汐不会如此。
喉结上下滚动,喉咙干涩发紧,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害怕的,“弟子以为是孙道友前来相商。”
他曾经给过孙颖一盆至关重要的绿植,为众人拨开迷雾见真章。此刻拿孙颖做伐子虽然是多有不妥却也是最合适能让人信服的。
毕竟他一向不善与人打交道,天衍宗内稍稍能称得上一句熟悉的也只有孙颖,也只有孙颖因着上回帮衬让师傅知道是自己在背后帮忙,更有说服力。
“原来如此。”宁舒点点头。
不置可否地态度让邱彦书有些拿不定主意师傅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动心思,但是自己这么晚了选择来找邱彦书也很明确了,不管是或者不是,她都不希望他继续跟着她们身边。
梓汐想要历练,她本不愿梓汐涉险,只是刚生事此时反对梓汐难免心有不悦。
其实此刻这般也很好了,至少自己光明正大的陪伴在梓汐身侧,不用像之前设想的那样偷偷摸摸地跟着。
“为师离开的匆忙掌门并不知晓,笛月一人在缥缈峰也放心不下,不若你早些回宗门吧。”
宁舒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是以委婉之中有带着牵强之意,显然是没有把握好说话的度。
但是此刻话已经说出口,她必然不会再收回去的。
也就是说落在邱彦书耳中便是师傅要赶他离开,他不笨,相反的因为在意师傅格外的敏锐,很快的就猜到了是因为什么。
有心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然而事情并没有摆到明面上来,他贸然开口师傅只怕会觉得自己在不知分寸又或者是冒犯。
良久,只得道:“弟子谨遵师命。”
看着格外沉静,没有任何疑问的弟子,宁舒又觉得是自己多心,生出些许愧疚之意来。
“回去之后勤加修炼不可懈怠。”
“是。”
胸口酸酸胀胀,如同打翻的调味料,百般不是滋味。师傅要赶他离开是和苏梓汐有关,可是他和苏梓汐的关系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之后无疑就表明自己当初哄骗了师傅。
也许会师傅厌恶又或者是逐出缥缈峰。
这些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故而也只能将这些酸涩全都吞咽入腹。
夜晚的冷风吹拂着,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反而更加烦躁。
*
阳光正好暖洋洋的落在人身上有点晒却尚且在能忍受的范围里,她们离开的时候是盛夏,此刻已经步入秋日里,时间过得倒是极快的。
白底描着垂丝海棠的十二骨节伞被苏梓汐撑在手中,当看到宁舒拿出海棠花伞的时候她吃了一惊,还以为宁舒是发现了什么,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
苏梓汐撑着伞侧身坐在马上,宁舒牵着缰绳步行。
余光里瞧见女子嘴角含笑,那抹浅淡的笑意浸染了宁舒,她的眼眸中也蕴了喜色。
可能是因为独自和梓汐在一起,又或者是因为赶走了邱彦书解决了心头大患,身心格外的轻快,连心情都要好上许多。
“阿舒好像很高兴?”她见过宁舒开心的时候,但是宁舒的情绪终是掩饰的很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宁舒这样喜形于色还没有很快的掩饰过去,故而询问出声。
宁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表面化,故而在苏梓汐询问出口之后,有过一瞬间的怔愣,又很快的反应过来。
凝视着苏梓汐的眼神中蕴的笑意越发的深,如同烟雾般缭绕的爱意似裹了蜂蜜般蔓延着丝丝缕缕地甜,“和梓汐在一起,无一刻不开心。”
和梓汐在一起的时候她无时无刻都是开心的,见到梓汐便心生欢喜,藏都藏不住。
苏梓汐:“……”
她看着前方的宁舒,忽然想起自己初到崇明剑宗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宁舒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十分内敛,情绪从不外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神越发的袒露,其中所蕴含的爱意仿佛卸了闸的洪水奔腾汹涌滚滚而来,无遮无拦;她的言语也越发的直白,从前都是重在行动,很少诉说情爱,可是如今,不仅是行动上言语上也将那绵绵如丝的情意搬到了明面上来。
“还是快些找地方歇脚才是,天快黑了。”苏梓汐别开脸不去看宁舒。
宁舒只当她是害羞了,应声称是。
她们是傍晚的时候才找到落脚的村子,借宿在那户人家里。
那户人家住在村头离着村子还有着一段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是也让人心生疑惑。
村寨大多数都是群居,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比邻而居,这户人家离的有些太远了些。
这户人家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丈夫是书生而且还是还是秀才院案首(童试过了就是秀才,有三个小阶段,第一名分别被称为“县案首”、“府案首”和“院案首”。)
算是小有成就,以抄书为生,每半个月去一次镇上将誊抄的书卷以及作的画交给书斋以此换取银钱。
其妻柳氏身子不大好,受不得累,做不了重活,家里的事情全靠丈夫卢浩然操持。
此刻招待她们的正是柳氏,她的身体看着的确是不怎么好,虽然称不上面黄肌瘦但是身量纤细,脸色苍白如纸,给人感觉平地起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似的。
柳氏将她们带到一处房间,“这是夫君的书房,家中多余的房间需得收拾。今夜太晚又过于匆忙,二位仙长先在此处将就一晚。”
家里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婆母在世时的房间还在,只是需要收拾,现在天色已晚烛火不明不甚方便,再加上她的身体不怎么好,到了晚上疲乏困倦的厉害。
房间里除却书籍之外再无其它多余的摆设,一眼看去除了书还是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是读书人。
宁舒朝柳氏道谢,还拿出银钱充做住宿的费用,借宿的又不是平常人而是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而言可望而不可即的仙长,充满了敬畏之心。这让柳氏如何肯收,更何况只是借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家里刚好有多余的房间。
还是最后宁舒提及她身体不好,家中只有丈夫操劳,用钱的地方多柳氏才不再推辞,难为情的将钱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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