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眶猩红,正要抬脚往战场走去,五皇子不顾御医包扎到一半的伤口,急忙过来抱住他的腿:“父皇,刀剑无眼,您要顾及龙体,不能亲身涉险啊!”
“放开!那孽畜要真这么能耐,朕就用虎符调动皇城内外十几万兵马斩杀他!”
“父皇,您把虎符交给可以信赖之人替您去吧!您万不能只身涉险啊!”狡猾的五皇子没有显露出丝毫觊觎虎符的念头,口口声声都是为皇上好。
商不群心里着急,面上尽量维持平静规劝:“皇上,虎符万万不能交给任何人,微臣和金甲卫守在您身侧,定不会让皇上有危险!”
“商不群!皇上不是你父亲,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亲生父亲,我绝对不会让他涉险!”五皇子声嘶力竭,面上都是情真意切。
商不群竭力劝说:“皇上,虎符关乎您的一切,万万不可交到任何人手中啊!”
皇上犹豫片刻,握紧虎符朝前方战场走去。
然而,他们还未走到宫门口,迎面就射来无双箭矢。
危机重重,商不群奋勇抵挡,为皇上杀出一条路。
金甲卫也拼死守护。
五皇子装腔作势,也一直护在皇上身侧。
混乱中,皇上意外不慎摔倒,虎符脱手而出,甩出好几米远。
五皇子上前捡起虎符,没敢堂而皇之据为己有,假模假样跪到皇上面前,双手捧起虎符送过去:“父皇小心,请拿好虎符!”
皇上还未伸手接过虎符,就有侍卫跪到皇上面前:“皇上,城门失守,城外大量叛军涌入,我们撑不下去了!请皇上速召援军,再晚就完了!”
“父皇,快将虎符交给您信赖之人,让他火速前往城外调动援军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啊!”五皇子也急切催促着。
皇上揉了揉疼痛的膝盖,斟酌片刻,一咬牙,沉声对五皇子道:“你和金甲卫首领薛进一起持虎符,速速赶往城外调动援军!”
“皇上,万万不可!”商不群在远处挥剑解决掉拦住他的几人,急得大声阻止。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五皇子手上的虎符还未交到皇上手中,就接到命令直接举起虎符兴奋地大喊:“皇上有令,斩杀叛军,一个不留!大家保护皇上,我去调援军!”
他根本不等薛进,几个翻腾就往远处飞去。
薛进一脸着急紧张跟在他身后,急忙追上去:“五皇子慢些,皇上命我与您一起持虎符,您等等我!”
皇上得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眸底划过一丝紧张。
商不群摆脱叛军来到皇上身侧时,一切为时已晚!
他气得失去理智,脱口说出责备皇上的话:“皇上,您怎么能把虎符给五皇子呢?他是一条不安好心的狼啊!”
“朕做事还轮不到你指责!”虎符不在手上,皇上一颗心本就不安,胸口的郁结之气正没处发,直接朝商不群大声呵斥,
“你自从跟靖王去苗疆,整个人就废了。朕如此信任你,栽培你,本以为你是一股清流,不会偏颇任何一方,没想到你还是令朕大失所望!来人,将首辅押入大牢和靖王关在一起!若你当真别有用心,就别怪朕心狠!”
皇上眼盲心瞎到这地步,商不群只有痛心,他没反抗,乖乖去牢里和靖王作伴。
在金甲卫和御林军的保护下,皇上退回御书房。
没多久,端妃娘娘哭天喊地跑来御书房替君墨求情。
皇上还未表态,五皇子生母辰妃娘娘和一众嫔妃也随后进来。
辰妃娘娘抹着眼对皇上道:“皇上,五皇子还在前方杀敌,您可千万不能心软放靖王出来添乱啊!”
“朕知道!”
端妃娘娘哭着跪在地上:“皇上,墨儿怎么可能参与叛乱?当年他坐拥十万羽林军,战功赫赫都没有觊觎皇位,如今他的羽林军已经尽数瓦解,他势单力薄又怎么会觊觎皇位呢?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您莫要冤枉了墨儿啊!他昨夜奋战半宿,浑身是伤,被关在地牢怎么受得了?请皇上开开恩,放他出来包扎一下伤口吧!”
端妃娘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揪住皇上的龙袍,皇上却沉着脸不吱声。
“皇上,臣妾用项上人头向您保证,墨儿品性纯良,他绝对不会违背孝道,去害自己的父亲啊!”端妃娘娘不断磕头求情。
辰妃娘娘走上前将端妃娘娘抓龙袍的手挥开:“你别混淆视听,扰乱皇上的判断!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替他狡辩?你看你养的好儿子!”
与辰妃娘娘同一阵营的其他嫔妃也纷纷怒骂端妃教导无方。
皇上被吵得头疼,大吼一声:“来人!将端妃押回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出门,也不许任何人探视!前方打得惨烈,这时候谁再敢添乱,休怪朕无情!”
端妃娘娘被侍卫架起双手,气得口无遮拦:“皇上,五皇子才是一只饿狼,您不能轻信辰妃啊!您再偏心五皇子,小心皇位不保啊!”
“啪!”皇上气得直接往端妃娘娘脸上狠狠甩去一记耳光。
“住口!你再妖言惑众,朕就当场杖杀你!”
端妃娘娘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鲜血,头发也松散开来,样子狼狈至极,脸上再也不复以往的端庄美丽。
辰妃娘娘眸中闪过得意,等她儿子成功,端妃娘娘也活不成,可她就是等不及,想早点看到这个自视清高,从小就压她一头的世家女现在就死在皇上手中。
她福了福身对皇上道:“皇上,放她回寝宫,还不知道她会想什么幺蛾子对付您呢!您还不如直接就杖杀她,一了百了!”
“辰妃,你们母子包藏祸心,不会有好下场!”端妃龇牙咧嘴大骂起来。
皇上眸光狠厉瞪向端妃娘娘,反手又给她一巴掌。
抬脚正要踢向她,却意外在她眼里看到了孙子的重影,他的鑫儿眼睛与她极为神似。
想到孙子,皇上心中一软,摆摆手:“罢了,罢了,看在两个小皇孙的份上,朕姑且饶你一命,你且回宫思过,再敢妖言惑众,朕砍了你!带走!”
端妃娘娘被侍卫往外拖,心灰意冷扭头看向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只觉心底一片寒凉,心里的痛比肿起来的脸还要痛上万倍。
她脸上突然扬起冷笑,君墨昨日已经进宫跟她分析过局势,她知道,君墨出不来,没有人能帮皇上力挽狂澜,皇上打脸的日子不远了。
而商不群进入宗人府地牢后,还有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还能进这个皇室子弟才能享受的牢房?是不是老天爷知道我和八公主结为夫妻,提前替皇上承认我这个驸马呢?”
“都把自己整进来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君墨正盘腿打坐,商不群进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眼睛都懒得抬,就问一句,“外面情况如何?”
“虎符落入五皇子之手!”
“父皇怎么会?”君墨“嗖”地睁开双眼,愣了半晌,面带颓然,“......我们终究逃不过这一劫!本王最终还是败给了父皇!”
商不群一拳锤在牢门上:“我也没有想到皇上竟会这么蠢,将性命攸关的虎符交出去啊!这回,天恐怕要塌了。
你有没有提早做安排?有没有后招?”
“你说呢?”君墨睨了他一眼,垂眸道,“本王压根没有料到,父皇当真会把这么重要的虎符交到老五手上?事情恐怕有些棘手!”
君墨眉头拧得紧紧的,这是商不群从未见过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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