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建虽说参与了贩卖活动。
但之前在宋恬的引导下主动交代了事实,对协助破案有功。
判刑的时候从轻发落。
只判了流放三年,终身不可入仕。
也就是说他三年之后就可以回家,除了不能当官,其他都不管。
还是个自由的良民。
可这会儿他要见宋恬,就得当着谢云哲的面。
她就觉得不太好。
“麻烦李大人转告他,我……”
刚要拒绝,谢云哲已经抓起了她的手。
“我陪娘子一起过去。”
说着就拉她往囚车的方向走。
宋恬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听说,你要见我娘子?”
谢云哲一路拉着她来到周子建的囚车前,仰着头趾高气扬。
周子建一身囚衣,脏污不堪。
虽说在诏狱没受过什么酷刑。
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突然遭了牢狱之灾。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让他憔悴了不少。
反观谢云哲,一身挺立的官服,容光焕发。
再加上本就生的好看。
让周子建不自觉就自惭形秽起来。
“怎……怎么是你?”
之前恬儿选了谢云哲。
他百般不服。
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我与娘子荣辱一体,你想见她自是要我知道的。
周公子还不明白这事儿吗?”
说着他就又抓起宋恬的手,握在胸前紧了紧。
宋恬无奈的瞅了他一眼。
这想炫耀的心都写在脸上了,都不知道要藏一下!
“周公子,听说你要见我。
有什么事就请快点说吧。”
宋恬抽了抽手没抽动,也就任他抓着了。
周子建嘴唇蠕动了一下,把目光从两人紧握的手上挪开。
“我想……
单独跟你说几句。”
他想忏悔。
当年不该让她一个人面对恶毒的继母和妹妹。
应该陪在她身边一起面对。
经历了人心险恶。
他也才想明白宋恬当年埋怨他的都是对的。
母亲虽然嘴上同意让她进门。
实际上根本没真正想接纳她做媳妇。
若是那时恬儿真进了门。
母亲会有一百种办法将她驱逐出去。
也亏得恬儿聪明,是个拎得清的。
不然现在……
她也过不了这么风光的日子。
可谢云哲听了他这话,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直到听见宋恬开口:
“周公子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我们夫妻一体,没什么是不能当着他面说的。”
谢云哲脸色肉眼可见的乌云转晴。
可周子建却失落到了极点。
隔着囚车嗫嚅了许久,才说了一句:
“祝你以后……和顺美满!”
本来,这份幸福是该属于他的。
只可惜他抓不住!
谢云哲心情甚好,仰首挺胸回了他一句:
“这个自然。
不必周公子挂心!”
周子建十分挫败,慢慢蹲下身来,瘫坐在了车上。
宋恬有点过意不去,宽慰道:
“周公子此番虽然获罪,但也没累及家人。
我听说你家娘子与周府门当户对。
等你流放期满,回到乡中,必也能和顺美满。”
周子建苦笑了一下。
眼泪却“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他不想叫恬儿看见他的狼狈,赶紧用袖掩了。
回头对押送他的狱卒道:
“可以走了!”
车轮辘辘。
带着一众人犯,去到他们该去的远方……
林景泽一回到东宫,就气的摔了他桌上的一枚瑞兽头琉璃镇纸!
“岂有此理!
老四这是要反了天了。
竟然敢当众让孤难堪!
以后朝臣们还怎么看孤这个太子!”
跟进来的吕婉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安慰。
“殿下息怒。
林景钰的确猖狂,
可这次过后,他就再不能与殿下抗衡。
为了在朝堂上的声誉,还请暂且忍一忍!”
林景泽两手撑着桌子,大口呼气。
半晌他才缓过神来。
为了接下来的计划。
他还要每日吃斋念佛,沐浴焚香。
祈祷天灾尽快平息,祈祷四皇子能够平安归来。
他是太子。
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只能在自己书房里短暂发泄。
绝不可以让外人看了去。
“来人啊。
给孤准备香案佛经,孤要斋戒祈祷!”
候在门外的太监宫女蜂拥而入,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案佛经等物一一奉上。
等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宫人们都退去之后。
林景泽才对随侍的心腹说:
“叫季鸿风来见孤。
记得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程双双的绣品铺子开了张,生意还算不错。
孔缺和巧玲也张罗着要开他们的七巧班。
宋恬闲来无事,不是去这家帮忙,就是去那家帮忙。
要不就是在恬恬火锅店打打下手。
有时还会去梁记的醉仙楼指导一下工作。
生活的紧凑而又充实。
唯一让人不太舒服的是,吕婉莹好像是铁了心要粘着她。
日日来找,形影不离。
“宋娘子,好几天没看见梁岑了。
他到底去哪儿了?”
帮宋恬一起在火锅城切菜的时候。
吕婉莹忍不住又问。
宋恬刀速不减,神情自然。
“我也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昨日遇到白芷,问了一嘴。
她说西南水灾,下游的江南也受影响。
梁家在那边的产业颇多。
梁岑怕受灾害影响,决定过去看看。”
她这番反应自然又合理,吕婉莹不疑有他,点头道:
“哦。”
反正她要盯的是宋恬。
既然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吕婉莹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宋恬这个时候突然停住了手,抬头看着吕婉莹:
“吕小姐最近有没有去看过嘉柔公主?
前两天臣妇带着家人去宝华寺上香祈福。
看见她也在那。
但是不知怎么看着消瘦了许多,还对着方丈哭哭啼啼的。
好像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事!”
嘉柔被吕婉莹骗说是会影响国运。
这会儿天灾真的来了。
虽说宋恬已经百般劝解。
但小姑娘还是很担心。
把自己关在国华寺里,整日诵经祈福,希望上天能宽宥她的过错。
宋恬故意提这么一嘴。
是想拷问一下吕婉莹的良心。
吕婉莹闻言露出个尴尬的笑容。
“我也许久没看见她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低下头兀自切着手里的土豆。
“不过小姑娘这个年纪,伤春悲秋是难免的。
兴许是遇到了什么心事吧。”
宋恬看着她略显躲闪的身影,不禁暗笑了一声。
正说着。
吕婉莹的贴身侍女月华匆匆闯了进来,附在吕婉莹耳边说了几句。
吕婉莹手中的菜刀“咣当”一声落地。
惊慌的转过脸来看向宋恬。
“不好了,南边传来消息,说四皇子的车队遇到了半路劫匪。
赈灾粮款全部掉进了江里。
人,也不见了踪影!”
宋恬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露出惊愕的表情。
“啊?
那……那这水灾该谁去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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