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性奇回到左壁时,司令部都已经搬走了,马晋宁将司令部向南推进到了解放军第二道阻击阵地北面的杨曲,不过他正在于骑兵团长谈话,所以,他和郑春燕都还没走。
马晋宁早就知道没法完全避免特种警宪指挥部、对部队的秘密渗透或收买,但他没有大张旗鼓的调查,发现这两个人的线索后,也是等到此时才动手,他要消除一切隐患。
迟性奇不知道“洪炉同志”是何意思,马晋宁马上就明白了,他看郑春燕、迟性奇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于是给他们解释道:
早在抗战时期,阎锡山为了强化军政人员对他个人的绝对忠诚,在吉县克难坡组织了“民族革命同志会”、并自任会长,制定了严格的政治纲领,并在其控制的各地组建分会,以加强其个人的独裁统治力。
自1941年开始,阎锡山就开始对晋省军、政人员进行所谓“洪炉训练”,训练营提出了“存在即是真理,需要即是合法”的谬论,以掩饰其暗通日寇、敷衍蒋介石、积极反共的行为,粉饰被阎锡山自己称作“三个鸡蛋上跳舞”的投机行为。
“洪炉训练”营每天必唱的《洪炉歌》,歌词是阎锡山亲自审定的,突出强调“整体精神、分工合作、领导组织、决议是从”的愚忠思想,灌输阎锡山是唯一领袖的思想教育、为他的独裁统治进行组织准备。
“洪炉训练”的目的是强化“民族革命同志会”的绝对领导,为扩大影响,阎锡山命令所有军、政、经官员,甚至中学以上学生,全都必须参加“民族革命同志会”,每日开会必齐呼“阎会长万岁”等口号,以树立其绝对权威。
晋省特种警宪指挥部办的的“洪炉训练”营,对学员的洗脑、更是变本加厉。
“……,‘洪炉同志’的意思就是,他们都是洪炉训练营毕业的、以阎锡山为唯一领袖、并对其绝对忠诚、志向相同的意思。
不过这次算是暗助了我们一把。”
“暗助我们?”迟性奇不解的问道。
“就是,这些隐藏在队伍里的特工、可是我们的巨大隐患呀。”郑春燕也忧心忡忡的说道。
“革命烘炉、革命同志。”马晋宁笑着轻声说道。
“在革命烘炉中淬火、净化思想,为人民当家做主而不畏牺牲的革命同志?
这不是咱们党小组开会时、你的发言内容么?
这能怎么利用……你是说……。”郑春燕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时还没想好。
“性奇!
明天一早、你带上特战小队,去汽车团带上一营一连,让他们佩戴宪兵袖标,立即在全军抓捕右腿有刺青的‘赤色分子’,要人人过关,包括刁魁义也得把裤腿给撸起来检查。”马晋宁没有过多解释、直接下达了命令。
“团座!你让我这个地下党去抓‘赤色分子’?”迟性奇有点儿吃惊的问道。
“旅座是让你把全军右腿有‘洪炉同志’刺青的特种警宪指挥部特工、全部都抓起来,至于是不是‘赤色分子’、‘私通共军’,那还不是你说了算?”郑春燕此时已经完全明白马晋宁的意思了、他轻松的笑道。
“哦……高!
我怎么没想到呢!”迟性奇恍然大悟的笑道。
“夜长梦多,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呢?”郑春燕不解的问道。
“一是半天时间太紧张,二是只抓特种警宪指挥部的特工、将来会被怀疑,三是现在行动太突兀,我们今晚再上演一出活捉共军联络员的戏码,就说他是来联络打入我军的地下党、准备搞战场起义或是斩首行动的。
再由他供出这个情报,明天的行动才有合理理由。”马晋宁解释道。
“那个一连可靠么?”迟性奇不放心的问道。
“全部都是自己人,他们会完全服从你的命令、配合你的行动。”马上就要“回家”了,郑春燕不经意间泄露了“组织秘密”,但迟性奇是完全值得信赖的自己同志,所以马晋宁就没有说什么,他看向迟性奇继续说道:
“明天要以连为单位、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严查,不过你要注意一点,不论是有‘洪炉同志’刺青的人,还是刚用钢笔写在腿上的、相同部位画着其他图案的人,都一律按‘通共分子’给抓起来,不论他们怎么喊、甚至亮明自己特种警宪指挥部的特工身份,都要强行带回来审查、甄别。
谁让特种警宪指挥部暗中派人监视部队、而又没通知我们呢。”马晋宁很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还要抓其自己人?”迟性奇好奇的问道。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特种警宪指挥部渗透到我部的特工、人数不会太多,甄别出来后,将他们驱逐出去、不让他们破坏我们的回家行动即可,杀了他们会与特种警宪司令部结下仇怨,不利于我们后续的计划执行。
当然,对于个别可能怀疑我们的死硬分子,咱们也绝对不能手软,反正明天还会有一场战斗,再战死几名特工、应该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老郑。
你说给抽调出来同志腿上,做个什么样子的记号,才最合理的解释‘误会’,鱼目混珠的对付特种警宪指挥部的事后调查?”马晋宁转过头、看向郑春燕问道。
“按照迟队长他们临摹的刺青图案,当然也得是一个方形图章式样,只是不能直接用宋体的‘洪炉同志’四个字。
反正我们要抽调的同志足有一个连,应该比特工多不少,不论我们用什么样的图案,到时候就跟特种警宪指挥部说,怀疑那些特工是其他‘赤色分子’的领导。”郑春燕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他从另外一种角度提出建议、避免过于纠结于用字上。
“团座!你不是说过革命军队不让纹身么?”迟性奇突然小声说道。
“不错!你都能想到这一层了。”郑春燕半开玩笑的说道,迟性奇捅了他一把、他没躲开,马晋宁用目光阻止了他们继续闹,然后接着说道:
“老郑说的很有道理,性奇说的更没错,不过那是在革命队伍里,我们军中纹身的还少么?
尤其是那些青红帮,还有抗战时被打散、留在晋省的川渝袍哥及其手下,这些年混进军队的也不在少数,为了利益再次暗中聚集到一起,咱们的部队还好点儿,有些部队的班、排长都被袍哥大爷把持了。
我的计划是这样:
就说混进我部的袍哥成员、密谋背叛党国,想在未来的战斗中突然发难,协助解放军反击我军,袍哥老大今晚前去迎接解放军派来的接应人员,被我留在后面的骑兵团发现,双方爆发激战,解放军接应人员、与包括袍哥大爷在内的绝大部分人、都被当场击毙,只有一名混进我部的袍哥成员被俘。
这名被俘袍哥成员在交代了他们背叛党国的密谋后,因伤重而亡,这就彻底断了特种警宪指挥部继续彻查的所有线索。
然后,我马上电告野战军司令部,请求彻底清理部队里的‘私通共军’的‘赤化分子’,他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采取行动。
那些被甄别出来的特工,我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不敢再留在军队里,这样,我们实施回家行动最后一步时的这个隐患、就算彻底铲除了。”
“要是按照旅座这个设想,那个图案就好确定了。”郑春燕若有所思的说道,迟性奇是个直肠子,对最有学问、正规军校毕业的郑春燕,不像马晋宁那样尊重他,不屑的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又不是在唱戏,咿咿呀呀嗯个什么劲儿!”
“性奇,你怎么总是这么毛躁,你以为想个合适刺青图案、是那么容易的么?”马晋宁给郑春燕解了围,他此时也有了一个成熟的想法、开口说道:
“特种警宪指挥部特工的刺青是‘洪炉同志’,
旅座设定的叛军、是洪门分支袍哥会,那么就给要抽调出来执行秘密任务的同志们,写上‘洪门袍泽’四个字。
洪炉同志、与洪门袍泽的字面意思相近,‘误抓’那些特工、也就相对容易解释了。”
“很好!
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我现在就让唐淮林给第一兵团去电,让组织上从临汾前线找几具敌军尸体,在他们腿上刺青‘洪门袍泽’,将这些敌尸今晚送到骑兵团。”马晋宁说完,三人各自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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