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你进宫见驾!”
“进宫见驾!”
“见!驾!”
铜镜里。
美人失神。
耳朵重复着母亲的话。
一遍又一遍。
她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
眸子里,满是疑惑。
这辈子,跟那个人面都没有见过。
怎会!宣自己进宫?!
看到面无表情的女儿,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魏夫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也知女儿已有了心上人。
她也知皇后召女儿进宫,极为可能是纳入后宫。
心里也很矛盾,也疑惑,皇上应该并未见过女儿,怎会在选秀之前,就宣女儿进宫见驾。
“禾儿。”
魏夫人轻声呼唤。
没有回应,魏映禾已沉在痛苦的记忆里,无法自拔。
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从得宠,到被陷害,再到全家被斩。
魏映禾心里针扎一般。
有些时候,她恍惚觉得,上一辈子,只是一个梦。
现在的时光,才是真实的。
直至刚才,魏夫人说出那句“进宫见驾”。
为自己构建的美梦,终于碎了。
那个人,是真真实实,让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的人。
是将自己全家送上断头台的人。
上一辈子的恨,即使这一辈子想忘记,也是无法忘记的。
眸里的恨意越来越沉。
魏夫人见女儿一直无反应,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魏映禾的肩。
“娘亲,我没事。”
魏夫人眼里泛起心疼,道:
“既然已经下旨,先去面见一下,再做打算吧,禾儿。”
母亲说的并无道理。
他是普天之下,至高无上的存在。
顺他者兴,逆他者亡。
他即下旨召见,必也是要去的。
“知道了,娘亲。”
魏映禾也不会让家里人难做。
“来宣旨的宫人在膳厅用饭,你也先用一些,再去不迟。”
“好,娘亲。”
魏夫人命人将带来的早饭备好。
全是魏映禾平日喜欢吃的。
“禾儿,多用些。”
魏夫人夹了菜放入魏映禾的碗中。
魏映禾微笑着点了点头。
手里也不住的往嘴里送着食物。
只是已感觉不到食物的滋味。
“娘亲知道,你和六王爷心意相通。”
是啊,魏映禾甚至还没有考虑到韩明炎。
若真的是要她进宫为妃为嫔,不知韩明炎会怎么样呢。
已然不敢往后再想。
“禾儿,说不定皇上宣你,是别的事情。”
魏夫人自己安慰着自己。
“无妨的娘亲,先去了再说吧。”
魏映禾淡淡的道。
不想母亲过多担心,只能将波涛汹涌的情绪,隐藏起来。
“好。”魏夫人也安慰似得回道。
正厅里。
一个大太监站在堂前,后面跟着两个十来岁的小太监。
魏文涛夫妇,魏承,魏映禾均站在堂下。
“侍郎令,魏文涛之女魏映禾,接旨。”
太监将手中的圣旨打开,捏着嗓子扯道。
魏家四口,均跪了下来,伏在地上。
“奉陛下口谕,宣魏文涛之女魏映禾,进宫见驾,钦此。”
“小女魏映禾接旨!”
那大太监宣完了旨,抬手向跪在地上的四人说道:
“魏大人,夫人,你们都起来吧。”
“谢公公。”
四人这才起身。
魏夫人手里拿着一包银子,塞到了太监的手里。
“公公,小女年纪尚小,不懂宫中规矩,还请公公照应些。”
太监手里握着银子,掂了掂。
沽出了重量,嘴乐的开了花。
“夫人放心,小姐天资赢赢,福分在后头呢。”
魏夫人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转头看向了女儿。
魏映禾脸上一片阴冷。
“走吧。”
魏映禾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那太监一愣神,这语气太像是宫里主子们的语气了。
“好,好。”反应过的太监,附和着往外走。
一家人送到了门口,魏映禾淡定的上了马车,跟大家摆了摆手告别。
早上凉凉的天气,对夏季来说是一天里最舒服的时候。
魏映禾心里确实冰凉无比。
手里却攥出了汗。
朱红的宫门矗在那里,像极了一张血盆大口。
真是讽刺,上辈子葬送在了这里,这辈子,又不得不跨进这道门来。
穿过一道道熟悉的宫墙,魏映禾脑海里的,往事一幕幕的呈现。
嘈杂的回忆快要撑破她的头。
紧握的手,将指甲指嵌进肉里。
疼痛袭来,脑海里才有了一丝宁静。
御书房里。
韩明泰批改着手里的奏章。
只是一个字也看不进。
脑子里满是那策马女子潇洒的身影,和她帏帽上翩翩的丝带。
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不曾看到面容的女子,会这么魂牵梦萦。
自从得知那女子的身份,自己就控制不住的想要与她相见。
好不容易,等来了日食,不要上朝的这天。
他早早的就吩咐了人,去接她来觐见。
晚一分都是等不了。
就连皇后派人请他去用早膳,他也以政务为由,推了回去。
只想在第一时间,见到她。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韩明泰口里喃喃的吟道。
“启禀皇上,魏映禾求见。”
一个太监来禀。
终于来了。
“宣。”
韩明泰直直的看着眼前进来的少女。
少女身着长裙,黑长的头发披在肩上。脸上的肌肤白皙柔嫩,周身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魏映禾伏在地上。
“臣女魏映禾参见陛下!”
韩明泰从书案前抽身,来到了魏映禾的跟前。
“抬起头来。”
强忍着恶心,魏映禾将头抬了起来,眸子扔看向地上。
韩明泰围着魏映禾转了一圈。
转而又回到了书桌后面的龙椅上。
“起来吧。”
韩明泰故作不经意的道。
心里已经生出,要立即封她为妃的想法。
一国之君的骄傲,又让他故作冷淡起来。
魏映禾起身,双手交卧,放于腹前。
把头低的像要埋到尘埃里。
“知道为什么召你进宫吗?”
“臣女不敢揣测圣意。”
“是个聪明的。”
韩明泰冷峻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
“你这么怕朕吗?”
韩明泰端起桌上的茶杯,手捏着盖帽,慢慢的将茶沫撇至一旁。
魏映禾的眼前被勾起了一段往事。
只因跟自己关系不大,若不是韩明泰说的这句话,她都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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