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筠可不知道皇上心中的打算,她算着日子,虽然延禧宫里皇上的赏赐不断,可是没看着人啊,这人都忙到碎玉轩去了。
“桑儿,去养心殿求见皇上,就说本宫胸闷难受,身子有些不适,希望皇上能来看看。”
桑儿去的时候,皇上正在养心殿里与甄嬛谈论事情,原本还算温情正经的场面,随着苏培盛的进来,被打破了。
“什么事?”
“启禀皇上,瑜嫔娘娘身边的桑儿来报,说是瑜嫔身子不适,有些难受。”
皇上原本还算淡定的神情紧张了一下,起身向外走去,开口让甄嬛先回碎玉轩,晚些再去看她。
甄嬛有心想要说什么,皇上却已经走到殿外了,她安慰自己瑜嫔有孕是事实,皇上紧着点那边也是正常的,可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
桑儿知道皇上要来,高兴的快步走回延禧宫,告知佩筠皇上要来了。
佩筠赶忙让雪青她们将糕点拿下去,然后扶着自己躺回床上,素面朝天,手扶胸口做虚弱状。
皇上来的路上也没闲着,吩咐小厦子去太医院叫太医过来给佩筠看看。
刚一踏进佩筠的屋子,就看见佩筠虚弱的躺在床上,心中一急。
快步走上前询问佩筠身体如何,结果佩筠看到皇上,心中一高兴,开心的喊了一声皇上。
这两个字就把佩筠暴露了,皇上听着佩筠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算不是精通医术,也知道虚弱之人喊不出这么响亮。
他眼神微眯,不动声色的嘴上继续关心佩筠,眼里却留意着佩筠的一举一动。
“皇上,臣妾倒也没什么,就是这些日子见不着皇上,夜间有些难以入眠,白日里身子就有些难受。”说完还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
佩筠想着生病的人不都是这样嘛,她额娘在家被阿玛气到了,不严重也有事无事咳嗽两声,显得严重些,吓得阿玛就不敢气她了。
皇上看着眼前的人还知道做戏做全,咳嗽两声,她又不是风寒,咳嗽什么。
说话的功夫太医也到了,行礼后,拿出自己的医箱,准备给瑜嫔把脉。
来的人不是唐越,是太医院另一位善于保胎的老太医。
佩筠见皇上还给她请了太医,本想着万一露馅了就不好了,但转念一想,我说身体难受,我又没说哪里难受。
想通了之后,心安理得的伸出手,让太医把脉。
“启禀皇上,娘娘身子并无大碍,不过娘娘有孕在身,平日里可以适当增加运动量,多散散心。”
太医觉得有孕之人不能随便吃药,毕竟是药三分毒,所以也没有开药,就退下了。
佩筠听到太医说她没啥事,正准备向皇上狡辩,一转头,对上了皇上凉凉的眼神,里面散发着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
佩筠抿唇一笑,讪讪的看着皇上,眼睛里满是求饶与讨好,跟松糕惹祸之后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皇上,臣妾身体没有大碍是好事哈,是好事!”
皇上原本心里是有些被愚弄的怒气的,毕竟听说她身体不适,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来了,最后是装的。
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张嘴就是骗人的小妮子,又觉得没那么气了。
但是也不能让她蒙混过关,不然以后这还了得。
他面色如常,语气淡淡的说道:“是好事,爱妃怕是忘了自己因为什么去养心殿叫人请的朕了?”
佩筠察觉到皇上的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但直觉告诉她,皇上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悄悄将脑袋靠在皇上的胸膛,语气闷闷的说道:“自打时疫以来,臣妾已经好多日没有见到皇上了,臣妾总能听到皇上去了碎玉轩,心里就烦闷得很,一到晚上就想着要是皇上能在旁边就好了。”
本来是想扮扮可怜,让皇上揭过这一茬,可说着说着,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眼圈就红了。
皇上本来还在想,后宫不可争风吃醋,不过佩筠怀有身孕,情绪难免多变,也不能与她太过计较。
知道佩筠是故意装可怜呢,还想继续逗逗她,却察觉到怀中女人声音有些不对,将对方的小脑袋瓜子捞起来,发现佩筠是真的伤心了,眼圈含泪,可怜兮兮的。
也顾不得逗她了,抬手将佩筠脸颊上的泪珠拭去。
温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朕也没怪你不是吗?都是要当额娘的人了,小心孩子笑话你。”
“他敢!我是他额娘,他怎么会笑话我呢,我也不想哭的,可一想到皇上都要把我忘了,我就忍不住。”
“又说浑话,朕什么时候忘了你了,朕的私库里面的宝贝也不知道都被小厦子送到谁的兜里去了,没良心的,还不是怕将疫病过给你,这才没敢来看你罢了。”
佩筠知道冤枉了皇上,也知道见好就收,从身后的枕头里拿出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递给皇上。
“皇上,这是臣妾这段日子新做的,每次一想皇上了,臣妾就拿出来绣几针,臣妾不善于此道,手慢了些,这才做好,就想着送与皇上。
可皇上最近没来,臣妾等不及想让皇上看看,脑子也想不出好方法,所以就让桑儿说我难受,没准这么说您就能过来看看了。”
皇上手里接过佩筠亲手做的荷包,心里头酸酸软软的,有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当即就把自己原先的荷包解下来,系上了佩筠送的。
想着佩筠找他过来的借口,真是个傻的,也不知道编一个靠谱的。
虽然刚刚太医诊治过并无大碍,但是十月怀胎,身体不舒服是难免的。
这么想着,皇上觉得自己对于佩筠还是有些忽视了,做得不够周全。
佩筠的性子又是个不受气的主,他若是不插手护着点,保不齐哪天就得出事。
回去之后再从手底下挑一个功夫好的,送来延禧宫吧。
怀里的人半天没作妖了,皇上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看,佩筠微张着嘴,气息绵长,睡得甚是香甜。
孕期容易疲累,佩筠与皇上一顿说笑后,精力有限,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连皇上将她放在床上都没有感觉。
皇上自从遇上佩筠,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这是个心宽的,说睡就睡,还是派两个功夫好的吧,一个可能不够用。
安顿好佩筠,皇上也由人服侍着褪去外衣,躺到了佩筠身旁,至于规矩?苏培盛表示,皇上就是最大的规矩,谁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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