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抬下去吧,又疯了一个。」
「笑死,刚才还有一个冒充彩毛亲爹的评论。」
「说什么雷轩他不是审美不正常,他只是比较前卫,我实在想象不到多前卫才能前卫成他这样!」
宴辞才刚停好车,就看到弹幕上划过这么一句话。
他顿时满脸黑线。
有没有可能,人家确实是雷轩亲爹?
只不过到了雷总这个年纪,打字有点慢?
*
宴先觉手腕上那条毛巾。
当初还是他陪着妈妈和宴先觉一起挑选的呢。
厚了不行,不好看。
薄了不行,不吸汗。
花纹颜色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
布料软了不行,硬了也不行。
选了整整一下午啊!
宴辞感觉他把自己这辈子能用到的毛巾都看了一遍。
看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家里惯用的那个品牌。
专门给他私人定制了一条产品线。
上面xj的标签指的就是宴先觉的名字。
当然因为按照宴先觉的喜好定制的这条产品线也对外放货。
并且销量意外的还不错。
宴先觉每个月不仅不需要为此花钱,反而能从品牌方那边小赚一笔。
弹幕竟然有人还在说那是假货!
宴辞表示自己受不了这个委屈。
*
宴辞得知宴先觉今天要录的那个综艺直播间里有水军的时候,他正在开车。
他那会儿没着急,反正水军质疑的是季希,风评不好的也是季希,跟他宴辞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好心的把那条消息转发给了季恒前警官而已。
然后他才一边开车,一边不紧不慢的点进直播间。
只是刚进去,他就看到那条让他火大的弹幕。
他轻哼一声,手指动了动。
下一秒,季希的直播间,一艘接着一艘的宇宙飞船呼啸而过。
屏幕上的所有弹幕都被清空。
只剩下一条金灿灿的,从各种意义上讲,都透露出金钱芬芳的弹幕停留在上面。
「煞笔,那是真货。」
直播间的观众还没从满屏的宇宙飞船带给他们的震撼回过神。
就被金灿灿的弹幕骂了一脸。
等宇宙飞船的特效终于过去了。
弹幕才像是刚才那一会儿已经被憋疯了一样。
疯狂的井喷:
「卧槽卧槽卧槽。」
「富哥花十几万,就为了骂我一句煞笔,这辈子值了!」
「这是多少个啊,有人数了吗?」
「没看清,至少十几个吧,反正直接空降榜一。」
宴辞则是慢悠悠的继续发榜一大哥专属金色弹幕:
「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们闭嘴而已。」
「毕竟直播平台是我家的,花出去的钱只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我的口袋里。」
直播间观众:「……」
「拔刀吧!」
「我就知道,仇富这个词会出现,不是没有原因的!」
宴辞不紧不慢的继续发:
「至于骂人?我没有骂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直播间观众:「……」
「有一种熟悉的即视感。」
「对个暗号是yc吗?」
「刚刚点进去主页看了……是他……」
「你们在玩什么谜语人play吗?」
「哎呀,是一个电竞选手啦,他在赛场上经常说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然后把对手从头到脚喷一遍。」
越来越多的人点进宴辞的账号。
大大方方的电竞选手认证,粉丝的数量都做不了假。
甚至置顶的视频还是回应转会相关。
「所以说真的是宴辞啊?!」
「他就直接上大号的吗?」
「这是没事儿闲的还是疯了?」
「等会儿,那学渣叫啥来着?刚才是不是有人叫他小宴总?」
「还有人叫他宴少呢。」
「所以他跟宴辞什么关系?宴姓还挺少见的吧。」
宴辞继续回复: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导演助理愁眉苦脸的看向导演:“导演,已经没几个观众看我们直播了。”
导演瞪了她一眼:“我难道不知道吗?”
导演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把直播间观众的注意力,重新拐回几个正在选家具的少年人。
宴辞的流量再高,也不是他们节目的啊。
剪辑好之后的综艺,可不会把直播间弹幕也剪进去。
他正愁着呢。
就看到直播间的观众人数突然又上涨了一截。
他忽然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
一批连系统头像都没有换的小号涌进来。
纷纷刷屏「雷轩只是审美比较前卫,不懂欣赏的人有难了!」
导演:“……”
“噗哈哈哈哈。”
雷轩突然爆笑出声。
*
正跟经理说要把办公桌加长的宴先觉猛然回头。
沈方梨从试坐的椅子上站起来,差点闪了腰。
季希正在签电子订单的手一滑,签名直接报废。
姚未晚茫然无措的扶着书架。
现场最镇定的,竟然是一直跟在宴先觉身边服务的那个经理。
经理微微一笑,B班上久了,什么客户他没见过。
小场面。
宴先觉几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雷轩。
雷轩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拿出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他们所在的直播间。
所以这人就一直在直播里看直播吗?
这是什么套娃行为。
然后他就看到屏幕上正在刷屏的弹幕。
宴先觉:“……”
啊,他好像猜到是谁了。
除了雷总这个被父爱蒙蔽了双眼的家伙,他不相信还有第二个人真的认为雷轩的审美没有问题!
雷轩适时提醒:“你二哥也来了,刷了十几万礼物吧。”
“就为了骂观众一句煞笔。”
他这形容,听的宴先觉一脑袋小问号。
【我二哥终于疯了?】
*
宴先觉的直播间,各种意义上正在乱作一团的时候。
许久没有在学校出现过的林时,此时正站在林锐的病床前。
这里是ICU。
林时却没有穿防护服,外面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提醒他这件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林锐。
林锐脸色灰白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
身上插着有着各种作用的管子。
林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从旁边拖过来一个医用推车。
他面无表情的对着ICU里的无影灯,将针管内的空气推出去。
有少许跟随空气流出来的药液,顺着冰冷的银色针头流下去。
他的手极稳。
针头扎进林锐血管内的那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
一管未知的透明药剂,顺着针头进入林锐体内。
林时做完这一切之后,随意的把针管丢到医用推车上。
大马金刀地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他双手撑着下巴,安静的等待林锐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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