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日时光里,张鲁精心谋划着一系列行动,他陆续安排自己的子女们前往马超的居所拜会。这其中,隐隐有着别样的心思,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让张琪瑛与那所谓的“马超”多多接触。实则此时假扮马超的甄宓,内心正叫苦不迭。她时刻保持着警觉,一直在暗中试探,苦苦寻觅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机会,一心想要从这棘手的困境中脱身而出。
张家的子女们前来后,仅仅只是在院落里与甄宓假扮的“马超”一同玩耍嬉闹。每当甄宓提议一同前往郊外策马驰骋,尽情享受那旷野的自由与快意之时,他们却总是态度一致地不予接纳。张鲁的儿子张富和张贵,皆是典型的木讷文人,浑身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对舞刀弄枪、驰骋旷野之事毫无兴趣。张琪瑛更是不必多说,本就是在深闺中成长起来的知书达理的小姐,言行举止皆透着温婉与矜持。唯有那性格活泼的张符宝,听闻郊外策马的提议后,顿时两眼放光,满心欢喜地跃跃欲试,然而还未等他有所行动,便被他的兄长们严厉制止。
庭院深深,冬日阳光洒在青石地面上,甄宓被困于此,心中满是焦急却又无奈。这时,张符宝眼睛一亮,兴奋说道:“马将军武艺名动天下,今日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甄宓心中一紧,脸上却仍强装镇定,回应道:“那便取兵刃来吧。”
一旁的张富和张贵听闻,大惊失色。张富连忙上前阻拦:“不可,马将军武艺高强,我等岂敢轻易奉上兵刃,若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张贵也在一旁附和点头。
甄宓见状,暗暗松了口气,转而说道:“既如此,那我便徒手献丑,以剑舞助兴吧。”说罢,甄宓抽出腰间佩剑,在堂前翩然起舞。只见她身姿轻盈,剑招闪烁,衣袂随风飘动。
张符宝看得目不转睛,连连拍手叫好:“妙啊!马将军这剑舞真是精彩绝伦!”张琪瑛也微微倾身,美目紧紧盯着甄宓,眼中泛出异彩,轻声说道:“马将军如此风采,果真是当世豪杰。”她心中对这位“马超”的倾慕又多了几分。
甄宓心中苦笑,手中剑舞却不敢停歇,只盼着能早日摆脱这困境,不再在这谎言中苦苦支撑。
在汉中城中,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前线的消息。此时,杨松的使团匆匆派人回城急报:“西凉方面根本不相信少主马超已被我们擒获,坚决要来汉中亲自查探究竟。而且他们特意点明,此次前来的乃是昔日追随董卓祸乱天下的李儒,要求主公务必妥善安排。”
张鲁一听是李儒要来,顿时,之前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如拨云见日般消散了。他暗自思忖:“有李儒在,之前武都之战那诡异凌厉又狠辣的攻势便都有了解释。莫说是一个小小的武都,以李儒的智谋和西凉如今的势力,若真要全力攻打汉中,恐怕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想到这里,张鲁不禁一阵庆幸,庆幸自己机缘巧合擒获了马超,这才拥有了与西凉和谈的契机。
张鲁心意已决,既然他们要来一探究竟,那就让他们来吧。他对马超的身份此时确信无疑,急忙传令给杨松回信,让他们尽快赶回汉中。随后,又召集城中的文武百官,严肃地说道:“李儒此人,名声在外,智谋超群且心狠手辣,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务必妥善商议应对之策,确保此次会面万无一失。”众文武皆领命,开始紧张地筹备起来,整个汉中城都被一种凝重的氛围所笼罩,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即将来临。
在张鲁又一次宴请之时,气氛原本还算融洽。张鲁缓缓开口说道:“贤侄啊,西凉那边听闻你在我这儿,不太相信,要派人来确认你的身份。来者不是旁人,乃是昔日那国士李儒。”张鲁自然不好当着马超的面说李儒是昔日的乱国毒士。
甄宓刚端起酒杯欲饮,闻听此言,惊得手中酒杯剧烈晃动,“吧嗒”一声掉落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异样瞬间被张鲁捕捉到,他满脸关切地问道:“贤侄这是怎么了?”
甄宓心下慌乱,却强作镇定,赶忙弯腰捡起酒杯,赔笑道:“伯父有所不知,听闻西凉来人,且是李儒先生,我心中实在激动。我与李儒先生相交非浅,他此来,我自是又激动又高兴。”
张鲁见她如此解释,疑虑顿消,哈哈大笑起来:“哎呀,贤侄切莫心急,他们过不了几日便会前来。你既已到了汉中,不妨就在此多住些时日。正好趁此机会,让西凉与我汉中好好亲近亲近。不知这几日,我的子女们与你相处得如何呀?”
甄宓无奈,只好暂且将内心的焦虑搁置一旁,应付着张鲁道:“张富、张贵两位兄长皆是沉稳持重之人,年纪虽轻,却透着一股浩然正气,日后定能成为伯父的得力臂膀。而琪瑛小姐,温婉恬静,一看便是大家闺秀,仪态万方,稳重得体。说起来,还是福宝小兄弟最为特别,虽然年轻,却灵动跳脱,不拘小节,思维敏捷,想来日后伯父的教派还得多多仰仗符宝小兄弟呢。”
甄宓这话看似是在夸赞,实则暗指张富、张贵兄弟为人木讷,缺乏突出才能,张琪瑛身为姑娘虽有大家闺秀风范却不够灵动,张福宝虽然是个女子,却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
可在张鲁听来,却觉得这是马超给予的极高评价。毕竟在他心中,张富、张贵两兄弟本就没什么特殊本领,胜在老实听话、为人厚道。
闻得甄宓对爱女张琪瑛的一番夸耀,只觉那话语似丝丝暖流,淌入心间。在他看来,此等夸赞无疑是对张琪瑛的认可与接纳,更甚者,或可成为一段佳话的开端。念及此处,他嘴角不禁泛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心中暗自欣喜。
然而,这份欣喜相较于甄宓对张符宝的夸赞,却又显得稍逊一筹。张符宝,那是他张鲁一直寄予厚望之人,在他心中,教派的未来传承全系于这孩子一身。恰在此时,马超对张符宝的点评,竟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瞬间说到了他的心里。张鲁那原本沉静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激动与欣慰,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连连举杯向马超示意,口中连道:“贤侄所言极是,符宝确乃可造之材!”
而那假扮马超的甄宓,见张鲁这般兴奋模样,却如坠五里雾中,满心茫然。她自是不知张鲁因何如此高兴,只是出于礼貌与掩饰身份的需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与张鲁对饮。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酒杯之上,一想到即将现身的李儒,那满心的慌乱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故作镇定的心防。
且不提汉中张鲁等人怀揣着怎样对和谈的期待,还是说甄宓的内心满是惶恐不安。而李儒终究还是在杨松的陪同下,经历一路风波抵达了汉中城。
汉中这天,城中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军队整齐地排列在汉中城门两侧,绵延开去。张鲁身为五斗米教的当代天师,身着盛装,亲自出营相迎。那些既是军人又是教众的教兵们,见此情形,一个个更是精神抖擞,昂首挺胸,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城中的百姓们听闻当代天师亲自在城门迎接,也都纷纷赶来,一时间,道路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大家都远远地站着,等待着看热闹。
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汉中派出的五百人使臣队伍。这个使团里的成员,皆是汉中有头有脸的子弟,他们想着在此次外交活动中占得一份功劳,为自己的履历增添光彩,故而个个都打扮得极为光鲜亮丽,服饰华丽,配饰精美,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而在队伍中间,却有二三十人装扮迥异。他们全身披挂盔甲,只是那盔甲并不明亮,甚至还带着些残破的痕迹,显然是经历过激烈战斗所致。一眼望去,便能察觉出这些人与旁人不同,个个身姿矫健,气宇轩昂,料想应该就是李儒所带领的三十人,以西凉使节的身份前来赴会。
张鲁身形笔挺,卓然而立,目光仿若穿越了层层空间,远远地落在那三十余名衣甲略显残破的将士身上。他的眼眸深邃而沉静,于那一瞬间,心中丝毫未曾泛起对其衣甲破旧的轻视,相反,一股浓烈且摄人心魄的肃杀之气如汹涌波涛,奔腾而来,直直撞入他的心怀。仅仅三十骑的队伍,却似携带着千军万马踏破山河的雄浑气魄,铁蹄之下,仿若有风雷隐隐涌动,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城墙边,百姓们如潮水般涌聚,将这一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皆伸长了脖颈,目光热切地望着那逐渐靠近的使团。人群中,一个年轻后生兴奋地嚷嚷道:“嘿,大伙瞧瞧,那走在前面的,是不是咱们汉中赫赫有名的杨氏子弟啊?我瞅着那身形模样,有几分像嘞!”旁边一位老者微微眯眼,仔细打量一番后,缓缓点头:“嗯,没错,那就是杨家公子,身姿倒是颇为挺拔,颇有咱们汉中儿郎的风范。”这时,又有个声音尖细的妇人喊道:“哎呀,你们看那个,旁边穿着锦袍的,我认得,那是袁家的公子,听闻他家在汉中也是富贵一方呐。”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纷纷看去,一时间,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果真是一表人才啊,这袁家公子生得眉清目秀,气质不凡。”“可不是嘛,咱们汉中的公子哥们,这风姿仪态,就是和别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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