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如焚,手里那个代表喜悦的糖葫芦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我急忙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去了医院,手术室的灯亮了多久,我的心就提着了多久。“
“等医生的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手脚发麻站不稳了,我跌坐在地上,听着医生跟我说流产,营养不良,再也不能生育这些词汇,汇聚在一起,错综复杂,我大脑昏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我那时,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只是问了一句,魏泉怎么样。”
“医生说魏泉在病房里,还在昏迷,当我看见她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彻底碎了,她本就瘦弱,现在好像是一碰就碎了的那种,她看着窗外,默默的流眼泪,她说,她说孩子没了,嘴里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虽然孩子并不是我的,但是是她的,她很伤心,我陪了她很久,在病房里,她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干了,在十天之后,我们回家了,我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进了家门,在刚进入家门的时候,一声啼哭出现在院子里。“
“我俩都以为是幻听了,但是跟随声音才发现,院子的柴火垛里,居然真的有一个襁褓裹着的婴儿,是个女孩,我俩都震惊住了,我们翻看了许久,都没发现纸条或者孩子的亲人。“
“我家的大门紧紧关闭,这个孩子从天而降,好像是我们的礼物一样,我俩又惊又喜,急忙买了奶粉喂养,我俩都一致认为,这是上天看我们太可怜了,给我们的惊喜。”
“随着孩子长大,我俩也发现了不对劲,楠楠总是看着远方一动不动,我俩最开始以为只是小孩子闹着玩,但是问过楠楠之后才发现,她说她可以看见很多奇怪的人,有吐舌头的,有抱着自己的大腿的。”
“这话一说出来,我俩都被吓到了,大师看过了,也说不出来什么,只是说长大了就好了,虽然我俩心里有点不太安心,但是我俩实在舍不得楠楠,就只能慢慢养着,泉泉也说要补贴生计,去做了女工,她找到了自己的事业,我很高兴,日子也就不紧不慢的过着。”
“直到那天的晚上,我干完活回到家,泉泉没在家,只有楠楠一个人在玩,我以为泉泉又去做工了,便没有太在意,我问楠楠在玩什么,她递给我一张传单,是一个戏曲表演,我对这个戏曲团略微知道,毕竟都是一个庄子里的。”
“我第二天,就带着楠楠去看了戏曲表演,晚上回到家,泉泉还是没回来,我想去找她,但是楠楠却跟我说,她说你们,不是正常人,是鬼魂。”
“当时我诧异万分,因为楠楠之前说的鬼魂,我从来没见到过,但是这一次,我却对你们有很深的印象,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大哥杀害了我最爱的女人,我也被捕入狱,在这里,遇见了你们。”
楠石头说完这些,对我笑了笑:“你们会抚养好楠楠的,对吗。”
我被他说的这些愣了神智,我知道,世界上能看见鬼的人,不止我一个,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会被我遇见第二个。
我思考了一会,说道:“好,我会好好抚养楠楠的。”
闻言,男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和之前一样,露出了八颗牙齿。
明媚而又灿烂,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是我见这个男人的最后一面,收养楠楠,也变成了我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我走出了监狱门,看见了季如景正带着楠楠在地上玩着什么,走近一看,季如景拿石头摆出了一个小猪头的样子。
但是楠楠好像并不怎么开心,一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但是我也可以理解,毕竟父母双亲接连两三天失去的感觉,肯定是不好受的。
我也不没奢求,季如景这个笨蛋能够把楠楠逗笑,毕竟他之前逗我们,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冷笑话。
我走过去拉起楠楠的手,她也转过头来看我,眼中的情绪和楠石头见我第一次一样晦暗不明。
我轻声说道:“楠楠,你爸爸要去远方出差一趟,以后你跟着哥哥姐姐还有弟弟一起生活可以吗? ”
楠楠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心里也有点慌张,我并不知道,一个五岁小孩到底听不清楚这些事情。
但是好在她点了点头。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季如景看楠楠点头,很是开心,在旁边转着圈圈,说道:“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我们三人一行回去的路上,有很多卖漂亮的小衣服,小玩具的,我一一问过楠楠要不要买,她都摇摇头,我看她手里的玩具兔子已经有点发旧了,便带她走进去了一个玩具店,说给她换一个新的小兔子,她只是摇摇头。
我只能说她太懂事了,倒是季如景,挑了一堆的东西,但是我心里也免不了奇怪,就连季如景这种活了几千年的人都抗拒不了玩具这种东西,楠楠才五岁,居然可以这么懂事。
回到家之后,季如卿正在门口等着我们,还特意把院子装饰了一番,看见我身后的楠楠时,他微笑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对楠楠说道:“我叫季如卿,以后你可以叫我如卿哥哥。”
楠楠看着季如卿,点了点头,叫道:“如卿哥哥。”
这我才想起来,我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
我也学着季如卿的样子蹲下身:“你好,我叫做念十安,你可以叫我十安姐姐。”
楠楠也是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叫我十安姐姐。
眼看着气氛有些尴尬,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可能是楠楠刚来还有些认生或者不习惯吧,我让季如景打扫了一个房间,就让她住进去先好好休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楠楠这个小孩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她能看见鬼魂的原因吗,我总觉得这个孩子干什么都兴致不高的样子。
我把楠楠能看见鬼的事情告诉了季如卿,他也是有点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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