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老实话，你有多少把握。”
待曹天伟出门后，办公室里只留下了许教授、方想和秦俊。
许教授端起茶杯，先抿了一口，才认真的看着方想。
“把握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您也清楚，目前CA-10的潜力有是有。
但上限也就在那里摆着。
如果由浅入深，先优化，后升级，是最优方案。
时间也不会拖的很久。
要是设计新发动机，那就变成了一个长期的大项目了。
可不管是优化还是升级，仅凭我们肯定不行。
最好还是要有合作的工厂予以配合。
另一个就是，时间问题。”
方想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话说的太死。
其实对于CA-15型发动机，方想也有清晰的记忆。
但他并不太满足于CA-15，他甚至有更大的想法。
把奔驰、斯堪尼亚、福田或者潍柴的发动机，挑一个出来。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个念头，他只是一闪而过。
饭还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尽量一件一件的去做。
不说别的，单单是材料和工艺，就是跨不过去的门槛。
举个简单的例子，蠕墨铸造、灰铸造、球墨铸造、精密铸造等工艺。
比传统的砂型铸造、铸造膜法、熔模铸造、压铸工艺和磨砂铸造都要好用。
那为什么现在国内不用呢，是不喜欢用吗？
还有钢材，有碳素钢、合金钢、不锈钢和特种钢。
下面的分类又有几十上百种，这么先进的材料。
为什么国内不用？仅仅是因为不喜欢用吗？
再说工艺，越是先进的发动机，越是需要精密的加工和组装工艺。
国内为什么不搞，难道还是我们不喜欢吗？
最后，工业之母的机床。
60年代国内的机床数量和质量，还比不上汉斯国40年代。
也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吗？
所以，即便是搞发明创造，也是要匹配时代背景的。
不说更先进的，单一把98k，被你带回了18世纪初期。
交给了鼎盛时期的拿破仑。
你看他能不能复刻出来，就知道了。
“刚才我好像听你说，红星轧钢厂不太配合工作？”
许教授眉毛一挑，听出来了画外音。
“是这样的。。。。。。”
没想到许教授这么快就发现了关键。
方想也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讲了出来。
“首钢。。。。。。对了，你家就在红星轧钢厂附近是吧。。。”
许教授刚想提首钢，就想到了方想，他就在轧钢厂旁边住。
而且距离红星机械厂也不算很远。
“那如果，他们全力配合的话，你需要多长时间？”
许教授意识到这一点后，看方想也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
“那您的意思就是，把这个项目拿下来？
先优化改进，然后设计新发动机？
那周期怎么也得两年以上吧？”
方想看许教授的样子，明显是肯定了这个想法后。
才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时间。
“那就搞！
等你这个项目做完，我给你单独成立一个小组。
另外就是，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你想先听哪个？”
许教授点点头，然后马上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一脸坏笑。
“教授，这么玩有意思嘛，您直说了呗。”
方想哭笑不得，都多大年龄了，还玩这个。
“嘿嘿，你小子。
好消息是，我跟一机部的老张，沟通过了。
你不用等毕业，按照拿到10级职称的那天起，给你算工龄。
就是说，你大三的时候，就可以考工程师职称了。
坏消息嘛，总军械部之前因为你上交的手枪图纸，非常满意。
但因为你还是学生，他们没办法内部奖励。
所以给你申请了一个三等功。
眼瞅着就要下来了，然后你设计的那两份步枪的图纸。
以及关于口径的问题，也受到了上面的高度重视和青睐。
把三等功喊停了，所以你年前是拿不到了。”
许教授笑眯眯的把这两个消息说了出来。
“我还真能拿三等功啊？那不是军人才能有的荣誉嘛？”
方想一脸惊喜，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可依旧不敢相信。
“你这个跟部队里的荣誉不同，这个是特意为普通人设定的。
不过局限性就是，只能拿二等功和三等功，没有一等功。
所以，如果顺利的话，年后，很有可能，你会有一份二等功在等着你。”
许教授笑着拍了拍方想的肩膀。
“个人的吗？”
方想听完许教授的解释，这才搞明白。
“对，个人的。
一机部那边，我也谈好了。
等你把手头的拖拉机和红旗发动机项目完成。
他们给你们申请集体三等功和个人三等功。
除此之外，还有一笔现金奖励。”
许教授又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不过别高兴的太早。
这个荣誉可不好拿，你们得确保项目没有问题才行。”
许教授看方想有些激动，赶紧打断了他。
“这您放心，我们会的。”
方想用力点了点头。
“行，我再打个电话，给你们做好保障工作。”
许教授笑了笑，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
“喂，老张，我是老许啊。
嗯，嗯，你们一机部下面有个红星轧钢厂，在东直门，你知道吧？
嗯，嗯，是这样的，你们一机部的民用机械部，跟我的学生，合作了两个项目。
嗯，对，就是上次跟你说过的，一个是东方红拖拉机，一个是新款红旗轿车。
嗯，对，他们的发动机项目，在我学生这里。
嗯，嗯，对，是方想。
对对，那个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姓什么来着？”
许教授一边对电话说，一边看向方想。
“姓杨”
方想赶紧小声提醒道。
“对，姓杨！知道的，清楚他是红星轧钢厂的厂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是你们一机部的部长呢？
对咱们合作项目需要的配合，直接打回去了。
嗯，嗯，所以我打电话来问问，一机部现在还是你做主不是？
嗯，嗯，别跟我扯那些，我事儿多的很，谁稀罕你那点酒。
什么？55年的茅台？
这样，你给我送一箱过来。
对！一箱！你没有？我管你有没有！
少一瓶，你一机部的项目我给你延后一年！
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有事，就这样了。”
许教授放下电话后，转头看向方想。
“行了，这个事儿你不用担心了。
这样，也别着急，这不马上周末了嘛。
你等下周一，再过去。”
方想却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差点没听到许教授后面说的话。
难道刚才的电话是打给一机部的一哥的？
“对了，教授。
我还没问过您呢，您是什么级别来着？”
等了半晌，方想才回过神。
敢这么讹人的，这许教授自己怕不也是一尊大佛？
“嘿嘿，现在还不知道？那你猜猜？”
许教授咧开嘴笑了。
“3级？2级？不是吧？您老是1级？”
方想一边猜，一边看着许教授摇头。
最后再次张大了嘴巴。
“行了，别猜了。
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努力回报祖国。
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了！
对了，你设计的那个步枪，最近测试快做完了。
说不定，老胡又要找你了。”
许教授笑眯眯的打断了方想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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