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他是在针对我,针对我们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们家都死绝了才好!但是我之前都不认识他,不可能是因为我才让他有这么强烈的情绪,那......应该就是上一辈的事情了!
后来他就不说话了,但是我知道,他在外面,我噤了声,窝在角落里面,对现在的我来说,反抗不了,解释不清,不知道今天外面还会不会出事儿,我希望有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但是也同样不希望有人再死了.......
后半夜,熟睡的我被咒骂声吵醒:“他妈的,好端端的天,怎么就下起雨来了呢!”
是刘建国,我起身,站在门前,趴在门上从门缝儿往外看,果然,外面又下雨了,雨势不大,但是天依旧阴沉着,刘建国一边骂,一边将院子里面的躺椅旁边的会议室搬。可是他刚搬到一半儿,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猛地回头朝着我看过来。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迅速地往后挪,不到十秒,刘建国就推开门冲了进来,他看着我,开口呵斥道:“你别想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咱们村里我命嘴硬,今天老子就不睡了,就在这儿盯着你!”
我没吭声,乖乖的缩在角落里面,我知道他现在正在盯着我,所以我紧闭着眼睛,逼自己睡觉。
刘建国将村长的椅子拖到门口,看都没看,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然后脱下外套,披在身上,我们俩就这样缩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面,煎熬的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拎着饭来了,他递给刘建国一个铁饭盒和一个塑料袋。
“你嫂子让我给你拿来的,吃点儿吧,辛苦一宿了!”
刘建国笑着点点头,接过饭盒和袋子以后,并没有着急吃,而是看着我道:“村长,这丫头还算老实,一宿都没闹,咱们村子昨晚......还太平吧?”
村长微微点头:“到现在还没听说出什么事儿,应该是没啥事儿。”
刘建国满意的点点头:“嗯!那行,那我就放心嘞!”
他拎着饭盒去对面的会议室了,村长看着我,伸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因为在这角落里缩了一晚上,所以我现在的腿又酸又麻的,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在地上。
村长赶紧伸出双手要将我搀扶起来,一边搀扶一边说道:“丫头,别着急!”
“村长!村长,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忽然有人闯进了村委会,村长扶着我的手猛地抽回去,转身朝着外面跑:“咋啦?咋啦?”
“村长,秀贤家的娃......秀贤家的娃.......淹死了!”
村长听到这话,猛地回头看向我,刘建国也从会议室冲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吃了一半儿的白面馒头,听到这话的时候,手里的馒头“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啥?”
我站在村长的办公室里面不敢动,外面的三个人,全都神色复杂的看向我,然后......他们没有再管我,全都跑出去了,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等我跑到池塘边的时候,那个孩子身上还沾着水草,浑身发白,紧闭着眼睛,嘴唇是紫色的,但是与之前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睛是瞪大了的,像是见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抱着她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地伸手去抚他的眼睛,但是都没能成功的将他的眼皮抚下来。
“秀贤,节哀,咱们先把孩子带回去吧,给他擦擦身子。”旁边的一个老太太开口道。
女人没说话,一边哭一边伸手抚摸着孩子的脸,然后她猛地抬头看向村长:“是那个灾星!是那个灾星!”
“秀贤,我知道娃出事儿了你心里难受,但是,昨晚那孩子一直都在村委会,建国看着来着,一晚上都在,她根本不可能出来害你家娃娃的.......”
村长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刘翠就接话了:“我去给大先生打电话,让她来!”
见众人没有反对,刘翠转身就往家跑。
半个小时后,村长拉着我的手,跟在众人后面,来到了张秀贤家。
大先生看见张秀贤的儿子的尸体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但是她看见我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恢复了一些。
“先生......您看,这个事儿怎么处理啊?现在已经没了三个孩子了,究竟是因为啥啊?”村长红着眼眶,看着大先生问道,她的态度依旧很恭敬。
大先生伸手在尸体的脑袋上面摸索了两下,然后脸色一变,随后猛地开始撕扯男孩身上的衣服,等到将衣服的扣子解开,露出他的胸膛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妈呀,这孩子......这孩子被人掏心了!”
“这......这不是人干的吧?要不这心没了,咋一点儿血都没流呢?”
“嘘,别胡说,先生在这儿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安静的气氛瞬间就热闹起来。
“不对!这事儿不对!不对!”大先生一边盯着尸体,一边摇头。
村长脸一白,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先......先生,咋了?啥不对?”
“去把你们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叫来,快去!”
“啊?奥!”
这话一出,不管有孩子没孩子的都往外跑,一时之间,张秀贤家的院子里面就只剩下村长,我,张秀贤两口子,他们的孩子,还有大先生我们五个人和一具尸体了。
我伸手拽了拽村长的衣服袖子,村长回头看着我,轻声道:“丫头,再等会儿,一会儿伯伯送你回家!”
“她还不能回家!”大先生忽然开口,语气冷漠。
村长不解地看向她,大先生继续道:“准备法坛,点烟,请仙儿!”
村长无奈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张秀贤两口子,然后自顾自的朝着屋里走去,他搬出来一张桌子,放在屋子的正前方,然后开口问道:“你们家有香烛没有?”
“有!有!”张秀贤的丈夫金宝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走进厢房翻找了一会儿,就拿出来了一个香炉,两根蜡烛,还有一把黄褐色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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