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青环已经死了,咱们去做什么啊?”红絮不解。
“当初青环离府的时候,岑皓可是替她赎了身契的,身契已不在,青环便不是奴籍,而是良民,现在她死因有疑,咱们不该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封堇蕙意有所指,“若是青环是被人害死的,那害死她的人是不是该偿命?”
“小姐的意思是......”冬葵眼睛一转,反应过来,“咱们干脆趁着这次机会,将岑皓处理了?”
“青环已死不假,但岑皓才是最可恨的,哪里能够因为青环死了就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的道理?”封堇蕙看着院内的落花,淡淡道,“青环是青环,岑皓是岑皓,该和岑皓算的账,一笔也不能少。”
冬葵当即要跑去让备车,只是不等她出院子,就见徐妈妈领着一脸焦急气愤的陈桑榆,快步进来了。
“小姐,奉筠郡主来了。”冬葵赶紧回头禀报。
封堇蕙转头一看,果然是陈桑榆,只是眼下陈桑榆脸色难看,气冲冲的。
“桑榆,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不管怎么说,来了便是客,封堇蕙迎了上去,她和陈桑榆虽然不如和张锦惜那般要好和熟悉,但到底也相处过,再加上听张锦惜讲的那些,大概也知道陈桑榆是个怎样的性子,所以见她这副气急的模样,还有几分惊讶。
“堇蕙,快快快,你同我一起去那个什么青环的住处,”陈桑榆拉着封堇蕙就要走,“真真是气死我了,青环居然死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封堇蕙不解,但还是跟着她的脚步往外走。
“是啊,我也不明白怎么就和我有关系了!”陈桑榆越说越生气,“我都多久没去找青环了?如今青环死了,岑皓居然来找我爹爹,说是我害得青环一尸两命!害得他没了妻子又没了孩子!”
这下别说是封堇蕙了,就是红絮冬葵,还有徐妈妈都惊呆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怎么能怪陈桑榆。
“这事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呢?”封堇蕙心下不安,不会是和她之前的猜测对应上了吧?但岑皓这做法也太蠢了些,陈桑榆都这么长时间没去找过青环了,别说青环是中毒而亡,即便青环真的是小产而死,这件事也赖不到陈桑榆身上啊。
莫非岑皓如今真的是狗急跳墙,顾不上这么多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起来陈桑榆就觉得又气又烦,脚步匆匆,“大概两个时辰前,岑皓跑到我家中找我爹爹,说是要说法,我爹爹本不想见他,但他非说我害死青环了,差点在府门前吆喝起来,我爹爹实在没办法,只好放他进来,谁知进来他就说青环死了,是我害的!现在已经有好几家登门问我爹爹这件事了!”
“他疯了不成?”封堇蕙没想到岑皓不仅想将此事赖到陈桑榆头上,而且还先将此事传播开了,若是处理不好,那陈桑榆要么这辈子不嫁人,要么只能嫁给岑皓了。
“谁说不是呢!”陈桑榆咬牙切齿,“我倒要去看看,这青环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这下也不用备马车了,封堇蕙干脆上了陈桑榆的马车,相府的家丁和侯府的家丁一起跟在马车后,两人的贴身丫鬟都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内,陈桑榆唉声叹气的,胳膊放在马车内的小几上,撑着下巴,不吭声了,她骂也骂够了,眼下也累了,不想说话了。
封堇蕙掀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手持织花团扇微微摇着,面上虽看不出情绪,但心里也是烦躁的。
天儿本来就热,人就容易急躁,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青环死了,封堇蕙虽说想利用此事干脆了结了岑皓,但终归是事发突然,心中还没有周密的法子,眼下又说岑皓妄图将此事赖在陈桑榆身上……
封堇蕙敛起眼中的情绪,团扇轻轻磕在小几上,转头对陈桑榆道:“桑榆,若是咱们遇上岑皓,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接他的话,只管找到青环的尸身便是,我一直派人看着这边,你来之前我才得到的消息,说青环是中毒身亡,而非小产的缘故。”
“中毒?!”陈桑榆惊呼一声,“堇蕙,我没听错吧?她真的是中毒而亡的?”
天知道陈桑榆有多后悔,她当时就是在街上多看了岑皓一眼,相中岑皓的长相罢了,结果却摊上这样一个大麻烦,甩还甩不掉,整出如今这一堆烦心事来。
“听府中下人说是七窍流血而亡,这分明是中毒之兆。”封堇蕙手中团扇轻晃,马车内一时只能听到外头街上小摊小贩吆喝叫卖的声音。
陈桑榆苦着一张脸没再说话,一直到青环的住处,才算是打起了精神。
青环的住处此刻院门紧闭,门外还有人在看着,估计是岑皓家中的下人,不过只有两个人在,这对陈桑榆和封堇蕙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等她们两人开口,身后带来的家丁就已经上前将门口看守的两人一把抓住,按在了一边。
陈桑榆身边的贴身丫鬟上前,将院门一把推开,一行人就这么进去了。
封堇蕙径直往屋里去,进了内室,果然见青环的尸身还在床上放着,不过脸上床上倒是被收拾干净了,没有了阿宣所描述的那些血污。
陈桑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动了动唇:“真的......真的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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