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曦的话虽然说给丞相听的,但是并没降低音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骠骑将军爆了一句粗口,“你们不嫌窝囊老子嫌窝囊!让人家小姑娘用命给你们增加功绩,到头来还觉得理所应当。”
他骂骂咧咧跟上銮驾,“老子真为你们臊得慌!”
女子学院的学子看着沈先生的背影,擦了擦眼泪。
“我突然觉得,有皇上这句话,哪怕让我现在启程和亲,我都愿意。”
贵太妃揉了揉说话少女的头,眉眼温柔。
她抬眸扫向门外的人,高声道:“我们女子学院的学生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抵触被当物品送人,读书更应该知明理,更应该让你们懂得尊重,而不是觉得读几本圣贤书就高人一等,那你们还不如淳朴百姓!”
贵太妃让人把院门关上,带着学生们回到授课堂。
她站在最前方,向所有人鞠了一躬,“我先跟大家道声歉,我兄长就在边疆,守卫凤朝与东梁边境,所以我因为私心,没第一时间为你们说话。
这是我作为院长的失职,我愿自罚一年俸禄,为学院所用。
沈先生所言没错,连我都没有立场劝诫你们为国奉献,虽然边疆苦寒,但是将士就应该保护每一个子民,你们若不愿,不必觉得心里有负担,而我也必支持你们的决定!”
左大小姐站起身,“院长,其实能保护为我们安定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我会感觉到荣幸。
您能把我愿意和亲的消息禀告给沈先生吗?我想好了!我跟霍先生习武就是为了参加武举,保家卫国!这也是保家卫国的方式!有沈先生在,最起码不会有人否定我的付出,也会多照顾我家里,我愿意!”
随着左大小姐话落,少女们陆陆续续站起来,说着她们的理由,她们声音坚定,好像只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左大小姐掐起腰来,“你们都不许去,不能跟我抢!”
同样站起来的洛大小姐冷哼一声,“想去哪有那么容易?不如我们把名字和理由都报给院长,让沈先生头疼去。”
少女们笑了起来。
贵太妃却强忍泪水,“沈先生该骂我没好好教导你们保护自己了。”
少女们反而劝贵太妃:
“那就麻烦院长告诉沈先生,无论将士还是同窗牺牲,我们都会心有不安,我们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安定,才自愿去的。”
“沈先生可是说过,她从不怕死,就怕不是轰轰烈烈而死,我们也怕。”
“人出生就注定死亡,主要为了值得二字,我们觉得值了。”
“……”
贵太妃终是没忍住,直接离开了授课堂,让霍先生把名单和理由收集起来,进宫交给沈先生。
沈星曦正在金銮殿,与群臣一起等待国子监祭酒。
在此之前,以丞相为代表已经发表了他们的看法:“若沈将军和骠骑将军都愿意领兵前往,臣等没有意见。”
国子监祭酒急匆匆赶来,行礼后立即请罪,“皇上恕罪,是臣没监督好学子,让他们去女子学院门前闹事,臣有罪。”
“既然国子监祭酒知错,就罚你出几套试题吧!就模拟会试的题,朕也会让贵太妃出几套,到时候把你们出的题都让学子们做做,也省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多管闲事。”
她看向星火,“星火,给国子监祭酒安排个宫殿住着,然后把贵太妃也叫进宫,待学生们答完这两人出的所有的试卷才能出宫,朕要突击检查学生们的成绩。”
国子监祭酒面色微微一变,刚想推辞,星火已经走到他面前,“请国子监祭酒跟臣走,你若担忧国子监,臣会把国子监的近况告知于你,更何况还有副监大人在,您尽可放心。”
国子监祭酒唯有领旨告退,垂眸掩饰心里的担忧。
沈星曦勾了勾唇,“礼部尚书,找几名能说会道的人轮流到使馆跟使臣们聊天。
让他们觉得我们会答应,又不确定我们会答应条件,朕要先观察观察再做打算。”
礼部尚书应是,却想不明白皇上此举的用意。
沈星曦起身回到后宫,墨鸿云立即放下手上摆弄的木头,净手后,走到星曦面前。
他薄唇嗡动,想问星曦是否会答应东梁国的条件,话到嘴边却变成:“皇上,你做什么决定臣都支持你。”
他投入星曦的怀抱,“我顶多难受点,但是不想姐姐为难。”
系统忍不住笑了:【宿主,墨鸿云真是越来越茶了。】
沈星曦揉了揉墨鸿云的头,【自己的绿茶,喝着也是香的。】
墨鸿云抬眸装作茫然,“姐姐想喝我?听说京城有一位奶嬷嬷十分擅长催乳,要不我也试试?兴许能行,毕竟只是没有男子试过,不代表男子就不行。”
他伸出小指,勾住沈星曦的小指,“可是你喝了我的就不能喝别人的了。”
沈星曦额头青筋跳了跳,“别咒自己,只有内分泌失调的男性才可能分泌。”
墨鸿云抿唇,“姐姐真不想喝?”
沈星曦想到墨鸿云半靠在床上,衣衫半露,隐隐有光泽在红梅上闪烁,咽了咽口水。
她默了默,不想承认自己的变态,转移话题,“我怀疑国子监祭酒有问题,所以找了个借口把他关了起来。”
“国子监祭酒有问题?”墨鸿云不敢置信,“不能吧?他是我小时候难得没有为难我的先生,还私下给我补过课业。”
“云云,有没有可能,他给你补课是为了让你与赵大为敌?我已经用书信问过赵大,赵大说他的跟班看到了是你在玩火,只是赵大觉得自己已经被惩罚,就没让跟班说出去。”
言外之意,连跟班都知道,国子监祭酒不可能不知道,但凡赵大起了怨恨之心,兄弟反目是必然。
沈星曦接着道:“之前我让人捧丞相嫡孙,并教唆丞相嫡孙轻贱学子,国子监祭酒毫无反应。
后来国子监恢复了安宁,但是最近又隐隐出现霸凌现象,聂文也经常听到国子监祭酒唉声叹气说,那些人家事背景惹不起。
今日本应该在国子监读书的学子们,头脑发热集体出动,明显是受到蛊惑。”
墨鸿云叹气,“所以你关国子监祭酒,就是想看看使臣是否会轻举妄动?如果他们能忍十日以上,基本上可以肯定国子监祭酒通敌卖国。”
“云云真聪明。”沈星曦俯身亲了亲他唇角,“还有一个原因,沈霜已经带着沈家军前往边疆了,我沈家军需要战争向全天下女子证明,女子也可以从军!女子组建的军队也可以战无不胜!”
“云云,一个月后是我们的大婚,我必在这一个月内解决此事,好好与你享受洞房花烛夜。”
墨鸿云唇角不受控制上扬,“其实先尝尝洞房的滋味也未尝不可,我不是守旧之人。”
沈星曦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条长约三米的珠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墨鸿云问:“是用来绑手的?”
“我不是说要送你衣服吗?云云看不出来这是一件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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