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愣了许久,久到路千明从他手中扯出风术老祖画像,还给了庄姒。
烧是不可能的,这可是别人的东西。
然后老庄又嚷嚷了:“怎么能不挂画像?!这可是对风术老祖的不敬!”
白清从容不迫坐下了,而黎散也坐在他一旁,笑而不语。
白清懒得理黎散了,垂眸请众人入座,一副当家主的气势。待全部入座后,白清才开口“商议”。
其实也不能说是“商议”,因白清是在告知厅堂内不挂画像。
黎散沏好六堡茶便静看不语,明明并未参与其中,却知晓能掌控全局般。
六堡茶只有白清喝了,看到沏好的六堡茶水时,白清还迟疑了几下,抬眸见到黎散满眼都是他时,才低头端起了茶杯。
想来半神之躯,迷药、毒药等都能消化排出体内,喝了也死不成,有何可惧?
“就算不挂风术老祖的画像,也要挂风术老祖师兄弟们的画像!”
因白清的缘故,只是略有成就突出的云深等人也能被频繁提起,有时无主不知来源的良计便利方法便安在了他们身上,导致他们虽不如白清万人敬仰,却也是香火不断。
但池玖忆却成了禁忌般的存在,原因无他,只因白清讨厌他。
圣人所厌之人,又能好到哪去?
白清不想跟老庄再扯了,心累。来时被黎散吵扰了一路,嘴硬说不累,其实早已脸色发白。
白清虽然是重塑身体了,可半神之躯也不能长久承载上界神魂,更何况半神之躯也不经白清如此“挥霍无度”,强行渡了怨魂、破了桎梏,还不进食,硬是又把身体弄得病怏怏的嗜睡了。
九个人的桎梏怨气残余,硬吞了怕是又消化不良,准是头一沾枕就又做古怪多端的梦。
早知如此,还不如用早些年改进霁寒君的方法,将所有怨魂气缘都揽在自己身上,待下地府时再交予黑白无常。
一想到霁寒君,白清总会想起那个青面獠牙的鬼怪面具。
霁寒君不过是个敬称,本名并不叫霁寒,不过是因飞升上界已久,还未有姓名与字,便随意取了个霁寒君让他人称呼。
“霁寒”二字出于祖咏的《终南望余雪》:“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释义为:雪后初晴,林梢之间闪烁着夕阳余晖,傍晚时分,城中又添了几分积寒。
传闻霁寒君一见到此句,便甚是欢喜,忍不住诵念一遍后当即取了其中二字霁寒,加个君字,变成了别人对他的称呼。
霁,为雪后初晴的洁白景象。“霁寒”二字一出,便有一幅雪后静谧无垠的山谷中,丝丝寒风吹拂的圣洁之景跃入眼帘。
可惜,与其本人并不太相配,美貌不输于白清,却是喜欢嬉皮笑脸,整日戴个鬼怪面具,那面具还凶神恶煞的。
霁寒君掌管人的念想,也能以人的缘分为食。孽缘姻缘祸缘,皆可入口,还能尝出酸甜苦辣咸等。
也不知白清是为何与霁寒君这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有往来的,为了更方便的渡怨魂为什么不直接用现在所用之法?
白清一顿。
是啊,为什么呢?
白清向来是狠心的,跟他学记忆封印的白忆昔也差不到哪去。以往白清只要一想起池玖忆,准是立刻遗忘或是被转移注意力,再不经就是一阵头痛之后想不起了。
若有旁人提起,也是直接屏蔽,不然就是片刻后想不起了。
而这一次,又是撕心裂肺的头疼。
白清琥珀黄的眼眸中泛起了痛苦与失神,心脏处再次出现裂纹,是银蓝色的,泛着太阳般的光芒。
一转首,与黎散对视,白清更是闷咳出了一口血,血液沾上他的唇齿,洁白与鲜红相衬。
他们不应该对视的,白清的眼眸中更不能倒映着黎散。
无论是星海还是秋色。
黎散接住了瘫倒的白清,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昏倒的白清甚至能感知到他的颤抖。
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受伤晕倒,大概都会手足无措吧?
路千明与路归来共同站起,脸上全是震惊。老庄紧皱眉头,想结个法阵,又想抽张符纸,看起来却像是手不知该往哪放。庄姒是直接拿出手机想打120。
黎散急促的心跳再次传到白清的耳边,白清听不到了,沉重的呼吸洒在他脸上,白清也感受不到了,他睡着了。
其实黎散很想对白清说一句:“重逢之时,你的心跳先比你认出我了。”
黎散的心脏或许只为白清而跳动,可白清不在意,他也不允许。
厅堂中的混乱与白清无关了,因他已陷入梦境中。
暮色已尽,晚风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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