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皮改声另着装,一人千面多身份。
白清常用易容术不以真容示人,这一次重返人间红尘世不知为何,竟几年来忘了换上面具。
把黎散处理好,白清用了易容。
先改半长发,改为发梢深蓝的狼尾。再改长相,遮去小痣,在右眼眼角下点一泪痣,双眼改为丹凤眼,容貌要特别秀气,最好与原先的长相一分不符。又改音色,掩去少年清冷音色,已改成高冷病弱成熟音。然后改衣装,就穿便服。最后是火焰的形状、颜色、气味。
大功告成……
“怎么起火了?!”
“书阁起火了!”
“消防电话打吗?”
“这不是普通的火,普通的水和消防都没用!”
偌大的书阁中,火焰呈青莲样,不断将一本本书籍烧毁,灰烬却是细密的雪花,在高温下飞快融化,逸出莲香。
“快捉住他!”
“捉住那个放火的人!”
“我靠!法阵、符纸什么的对他没用!”
“这还是人吗?!怪物吧!”
“监控里看不清他啊!”
在红木制书架和本本书籍的书阁中,白清穿梭于排排书架之间,所过之处,留下青莲火焰的足印。
“站住!”
白清未停,一抬手。青莲色火焰从指尖猛咬上一本古籍,半秒,成了一摊雪花而化的温水。
那人一看放火小贼长相秀气、年纪不大,死活想不通他是如何进入花家书阁了。
白清这放火毁迹的方法,可是从白忆昔那学来的,而现在能拦住他的人不过一手可数,谁又想节外生枝?
后辈的那些东西,是真得差。
白清抬手毁了摄像头,看见什么法阵,随手破了。
后辈尽整些花里胡的东西,实用性还成了次要的东西。
阵破,璆然有声,彩光星落云散,难惊眸光。
一看清,不过是块玉佩。
白清这才依稀记起,在围剿时,曾有块玉佩沾了他的血。
当那决定毁了此玉佩,若是后辈整出什么邪术,用这玉佩上残留的血迹来试,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才伸手把握玉佩,身后乍有光。
“放手!”
一转首,火光直逼眼前,意念一动,化解火龙。
白清淡然看去,看着几步外的人,苦苦思索许久,才从无边的记忆海中寻出对应的人名。
花家长使,花时人。
“不人不鬼不妖不仙不神不灵不傀,”白清在用双眼去看花时人,道,“不入轮回之物。”
眼通白泽,竟也看不出花时人属于什么。
花时人因人闯进书阁本就燥怒无比,一听这人胡说八道更是勃然大怒,白光直冲向外来者。
轻捏碎玉佩,抛向雷电,转身不顾。
花时人立刻去拦:“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是眨眼间,碎玉撞上白电,遽然炸裂,一切隐于刺眼的白光之中。
周家,芸馆。
“快来人!”
“有外人闯人!”
“他妈的,电子射炮对他没用!”
“快来水救火啊!”
青莲火焰中,白色单影一闪而过。
“周映雾,”花淡白紧盯天空,道,“你骗我啊。”
“天气预报上是这么说的。”
花淡白转首,死死盯着周映雾,道:“你别拿天气预报来当借口。上山前你跟我说的繁星满天事八哪去了?”
周映雾沉默片刻:“可能,是因光污染看不见了。”
花淡白:……
扬首只见天幕不见星,低首高楼大厦灯不熄。
别说,还真有可能是这么一回事,
不比温室效应、水污染、臭氧空洞,光污染是很少被提起的。
随着夜市经济的兴起、通宵达日的人变多。光照污染越来越严重,在意的人却少之可怜。
“好吧,”花淡白叹息放过周映雾,“不管你了。”
说着,花淡白折腾着起身。从越野车中拿出了大家伙。
“想看星星的人,是不会怕天高的。”
他架起了天文望远镜。
为了这次夏日夜观星,花淡白特意让周映雾开着越野车上山,带上了烧烤炉子、火炭、各种串,又带了天文望远镜想完成天文社的木星观测。
连所有通信电子设备都关了机,就怕别人打扰到他们。
周映雾也带了天文望远镜,却不见观测星体,只是想起了什么。
高一那年他们学到望远镜原理,花淡白又对天文感兴趣,他们瞒着监视他们的人,翘课去买了台开普勒天文望远镜,比用平凸透镜、放大镜纸糊成的好用多了。
在天台上,花淡白见到了期盼已久的土星光环、金星盈亏、月球表面环形山
可惜火星卫星火卫一和火卫二太小,看不清,他们又被家族里的人给拉回去了。
那时他念了韦子恺先生的诗:“仔细看清楚,他年去旅行。”
花淡白笑说:“来年尚在高二,且等来生百年后。”
而现在,花淡白在寻找一颗艺术的小行星,那是一颗在木星和火星之间的小行星,叫“丰子恺星”。
花淡白是少见的天生文科男,只是为了和他在同一个班,选了理科班。上大学又是冒名顶替,去不了有关艺术的,实现不了艺术梦。
他突发奇想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看星星,看月亮,”花淡白一转头。笑道,“看看映雾你。”
他们在夏野飞草高山上相视,不见流萤,互不语。
自然,也不听到一通通催人命的电话铃声。
无怨阁。
程紫墨与程锦雯要被抓包了,还偏偏是今天。
两个相距十米而站,高坐太师椅的白忆昔在翻家谱,所有电子设备全关机,所在的第五层地上了行人止步的牌子。
“找到了,”白忆昔指尖点在页角,淡然道,“在你们这一代,往上七代,你们共拥有过一位母亲。”
程紫墨与程锦雯沉默不语。
家谱面上盖,后仰长叹息:“首先,恋爱自由。其次。三观正确。最后,结局如何?”
两个一声不吭。
放下家谱,白忆昔指尖轻点扶手上,看着两人,只问:
“你俩,谁攻谁受?”
程家藏书室。
“地下藏书室起火了!”
“这什么火啊?怎么还是青色会开莲花的?!”
“灭不掉呀!”
眼角一睨,瞥见本家谱,拿出翻页一看,竟瞧见了鹤青的名字。
垂眸一想,鹤周辞便是程紫墨的前世吧,那鹤青呢?
想不起来了。
烧了几页吧,如此一想,青莲之火从指尖绽放,爬上了略显破旧的家谱。
鹤青唯鹤周辞一个女儿,鹤周辞一生无子女,也不知这家谱是如何编写的,连鹤青之女鹤周辞都不写入其中。
在封建社会的古代,一个平庸的女性想在史书上留下几笔太难了。
路家议事大会堂。
“奇怪,巨傀拦不下他!”
“他要进入图书室了!”
“他是想火烧了藏书!”
“快拦下,四大家就剩我们一个藏书保存完好了!”
“这人火烧花家藏书,花家都拦不住的人,我们怎么拦?!”
“起、起火了,起火了!”
路家老宅。
长安与路归来、路千明只不过见了几次面而已,让路归来与路千明想不通的是,长安为什么在今天找上了他们。
下了屏障,手拿温热的拿铁暖身,长安坐在沙发上,与对面坐双人沙发的路归来、路千明谈话。
“他的记忆封印本也有我下的一份,”长安不紧不慢道,“当时受天道和局势所迫,不得不让他忘记一些。”
路归来发问:“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因你们曾是天道之子,”长安低头喝了口拿铁,一抬手,呼呼转来的风扇停在了路归来和路千明的方向。长安依日游有余道,“是天道宠儿。在三千七百多年前,我们曾见过一面。尽管史书上全无你们之名,但我相信经过修正后我的记忆。”
当时白清谁也不信,改了长安和白忆昔的记忆,又看向了晏归来与落千明。迫于他俩是天道之子,直接下手好被天道定罪,于是他俩和白清做了交易,白清将他俩直接锁死在一起,他们自愿更改记忆,并且,让白清窥见了天道。
“你们觉得,三千多年了,那道记忆封印还经得起时间的消磨吗?前天道,还等得起吗。”
路归来与路千明面面相觑。
江南又落多情雨,南山无情不见雨。
黎散在画白清,因白清说画出他的一张画像来,他便准黎散在南山居过夜。
他快有两年不曾描过白清的眉眼了。
镂花门一开,身携月色入户来。
轻“啊”声,黎散对来人眉眼一弯道:
“你来得未到佳时,残画一幅。”
他画得尤其认真,细细落笔描画。
没成想才瞧一眼,便是毫不在乎:“那便不画了。”
活音未落,残画瞬息于案上白燃,青蓝焰火,化为一捧轻纱。
黎散无可奈何,起身道:“我已是只差你的眉眼,何必呢。”
“你画不出我的眉眼。”
“也对,”黎散抬手轻抚上他脸庞,注视道,“再细看几下你的眉眼,也许就能画出了。”
正欲却立道别碰,垂下的眼眸一顿,才想起易容未换回。
白发变回,容貌换回,音色改回,白清便在黎散眼前了。
白清略显猝不及防。
“你……”
白清抬眸,对上了黎散一如多情江南的西湖的双眼。
那是深情的一双眼睛。
“再让我看看吧,”黎散微弯腰轻声呢喃,“再让我看一看,你的眉眼。”
他在多少年前,便在描绘白清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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