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天朗气清,只是狂风大作,不得安宁。
陆家一如既往得热闹。
偌大的餐桌,围坐了二三十人。
每月一次的家宴,陆家人欢聚一堂,无人缺席。
酒过三巡,盛南伊竟不请自来。
佣人刚进来汇报,盛南伊已经进门了。
“真热闹啊,看来我是来对了。你们利索一点儿,快把东西抬进去。”
她指挥着酒店服务生把烤全羊抬进来,放在餐桌正中央。
陆老太太红润的脸上一片宁和慈爱,“南伊,你这是?”
盛南伊笑靥如花,“奶奶,我啊是专程来给家宴添道大菜的。
您还不知道吧,我在内蒙包了块牧场,专供旗下酒店和度假村。这不,刚送来一批羊,我赶紧拿来孝敬您了。”
陆老太太纵然笑着,浑浊的眸底却闪过一丝锐光。
陆斳珩见到盛南伊,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盛南伊,你……”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盛南伊大步流星地穿梭在餐厅,像在自家一样随意。
她双手搭在陆斳珩肩上,把他用力按回去,杏眸流转,一派清冷。
“陆家目前还轮不到你做主,你最好给我闭嘴。
我今天过来,不只代表我自己,还代表盛家和盛世国际。
我只跟能在陆家做主的人聊,陆伯父,您怎么看?”
“南伊,”陆彦郴不苟言笑的脸上一片严肃,声音淡淡,却不怒自威,“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她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含笑环扫餐桌。
再度看向他时,笑意加深了,“陆家果然人丁兴旺,真是令人羡慕啊!
可怜我们盛家只剩一对难兄难妹,整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没人疼没人爱。
困难重重倒也不足为外人道,真正令我心寒的,是伯父不在了,昔日好友的背刺。”
陆彦郴闻言不悦,脸上墨色欲滴,“你这是何意?我与你伯父多年好友,对你二人自然怜惜,怎会背刺?”
“我也是念及伯父与您过去的情谊,所以先礼后兵。
有样东西先拿来给您过过目,没有直接交给警方。”
她说完递去一张照片和一个U盘。
陆彦郴神色未变,只是利眸有一瞬骤缩,旋即如常。
他不动声色地问:“这又有何意?”
“前阵子我那西郊工地上连发几起事故,闹得沸沸扬扬,想必陆董也听说了。”她不知不觉改了称呼,冷艳的脸上一派坦然,“如今行业低迷,僧多肉少,难道陆董选择此时入场,来个大小通吃?”
“我绝无此意。”陆彦郴淡淡勾唇,眸底暗色弥漫,“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
“谢谢陆伯父,那就不打扰您阖家欢乐了。”
盛南伊微微颔首,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粲然一笑,“哦对了,烤全羊可是我们酒店的拿手好菜,厨师祖上三代都是烤全羊的能手。
今日贸然打扰,就让它替我给各位赔罪吧。
不过转念一想,羊又何罪之有呢?
任人宰割被端上餐桌还不够,还要给人做替罪羊,真是无辜又可怜啊!”
她连连喟叹,昂首挺胸地离开,背影冷傲决绝。
陆家陷入一片凄冷与凝重中。
座无虚席,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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