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微缩,女人瞬间移开视线。
傅承屹接过冰淇淋,递给盛南伊。
她不要,他便一直举着。
眼瞧奶油开始滴落,Claire心急如焚,“爸爸,浪费食物是不对的哦~”
傅承屹迫于无奈吃了一口,过分甜了。
吃第二口时,盛南伊猛地抬起手肘,从盘子里拿了块披萨。
冰淇淋糊他一嘴,Claire捂着嘴巴咯咯笑。
盛南伊状似惊诧,做出抱歉的表情,眸底却泄出一报还一报的嘲弄。
傅承屹的黑瞳紧紧镬住她,有光火跳跃。
他拇指缓缓揩唇,一一用舌尖卷入口中,煞有介事地品尝了一番,末了还舔了舔唇角。
一些死去的记忆骤然复苏,盛南伊忙低下头。
男人却在低笑,分外刺耳,听得她耳根子开始泛红。
随手抓了块鸡块填在嘴里。
Claire瞧着满眼只有冰淇淋,却也眼观六路,犹豫了几秒怯生生地开口:“妈妈,你不是没有原谅爸爸吗,为什么还愿意吃他咬过的鸡块呢?”
只有交情好的人才会互相分享食物,不是吗?
在院里,她就经常和Marry、Linda她们分享食物。
盛南伊这才发现,刚放进嘴里的鸡块瞬间被丢出去,嫌弃中带着懊恼。
傅承屹笑意更浓了,刚要说什么,盛南伊抓起一把薯条堵他的嘴,“还你的,不用客气。”
傅承屹慢条斯理地咀嚼,“好吃。”
一顿饭在她的闹心、父女俩的开心中结束。
Claire洗完澡就睡下了,她吹干头发想了点事,去露台打电话。
今晚很暖,风也不急,繁星与霓虹点点落在她的杏眸中,映亮了底色。
“喂?”对方清朗的嗓音中带有一点迷醉感,嘈杂的背景音迅速远离。
“在聚会吗?”
林曕北没否认,这个点宴席还没散,“嗯,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盛南伊笑笑,“也是,毕竟我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曕北笑容温和,“至少说明我还有点不可替代的价值,有时候被需要也是一种满足。伊伊,新年快乐!”
盛南伊也跟他和家人问了好,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
她想林曕北帮忙找点靠谱的心理医生和教育专家。
这些事其实交给小赵也可以,可她一时半会没想好怎么宣告有个女儿。
她和傅承屹本就是热搜体质,私生子的豪门秘辛更是往火上浇热油。
虽说两人共同施压也能压下负面言论,却也不敢拿本就谨小慎微的孩子冒险。
打完电话,盛南伊突然想起Claire并非私生子,怀上那天两人还没办手续呢。
顶多就是舆论压力全放在她身上,不算太糟。
毕竟外人的攻击,从来伤不到她。
正琢磨着,耳边飘来一句“对不起”。
郑重其事的,裹在风中传入耳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扭头,隔壁露台那道颀长身形映入眼帘。
他刚洗过澡,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
露台灯光昏暗,他的眸子却亮得很,直勾勾地,叫人心生烦躁。
盛南伊转头走进房间。
傅承屹凝着她先前站立的方向,眸色瞬间黯淡。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自嘲一笑:终归还是没用吗?
盛南伊进房间后,靠在通向露台的门上,胸前有不小的起伏。
现在道歉,不嫌晚么?
谁稀罕?
露台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跟着门把手被旋开。
盛南伊盯着来人,差点没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从哪儿来的?”
“还能从哪儿?”
傅承屹浴袍带子松了,结实的胸膛还挂着水珠,随他呼吸频频下落。
可这是十楼,就不怕摔死,盛南伊蹙眉,“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啊!”
傅承屹笑笑,“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没等到答案,傅承屹径自往屋里走,被她拦在门口。
低哑的嗓音响在头顶,“要么我进去要么你出来。”
盛南伊朝露台睨了眼,关门。
满目繁华,纸醉金迷的气息混着男人的清爽直灌鼻腔,清淡又浓郁地冲撞她的血脉。
她侧脸不去看他,面色冷淡,“有事吗?”
他低头凝着她认真地道:“对不起。”
从露台翻过来,就为了给她道歉?
她面色如常,依然冷冷淡淡,“嗯。说完了?那可以走了。”
傅承屹抬起她的下巴。
盛南伊冷笑一声,“傅承屹,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等你回头等你道歉等你来爱我?是,你很优秀,很多女人愿意围着你,可我盛南伊不会……唔……”
傅承屹已经堵住她的唇。
微凉的薄唇挑逗着所有敏感的神经,她有一瞬懵怔。
跟着扬起了手掌,傅承屹却早有预料一般,抓住她的右手腕。
盛南伊又利索地扬起左手,两只手同时被抓住,举过了头顶。
她本就靠在露台的玻璃门上,从里从外看,都有几分羞耻。
火气来势汹汹,她抬脚便踹,却被男人精壮有力的腿抵住,动弹不得。
猝不及防的吻,抵死缠绵,誓要夺走所有氧气。
未干的身体被灼热的气息全部汽化,落在女人酡红的脸颊上。
还有些湿热的潮气在杏眸里氤氲成雾,朦朦胧胧,看着男人心神微漾。
她呼吸渐沉,白皙颈上的粉一路向下蔓延,没入剧烈起伏的曲线里。
她洗过澡了,每一根发丝儿都舒展成诱人的形状,像钩子一样。
傅承屹却突然停了下来。
盛南伊狠狠瞪他,“傅承屹,你是不是有病?赶紧放开我!”
语气很凶,嗓音却偏柔,缠着点温情尚未完全褪去的娇媚。
傅承屹笑笑,不撒手,盛南伊越发恼火,“没见过道歉不成就要用强的。兵器谱上那么多兵器你不练,非要练剑么?”
男人眼里墨色翻涌,却漫不经心地道:“那是因为我突然发现,你这人心性不定,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偏吃一会儿软一会儿硬那套。”
盛南伊拧眉瞧他,忽又想起什么,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尖刀似的眼睛剐着他,最终还是爆发了,边骂他边挣扎。
“别闹,不然接下来就不只是亲你了。”
盛南伊视线下移,一脸无语,“傅承屹,你松开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傅承屹好歹松开了,散漫的语调中透着不正经,“你要是要脸,就不会有Clair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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