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可我母亲并未走丢过。”
傅承屹目光深凝,“这样的眼睛在我们国家被称为杏眸,只是眼睛的其中一种形状,并不罕见。”
毫无疑问,盛南伊的眼睛很漂亮。
但独特的不是形状,而是与气质糅合而成的总体感觉。
娇养出来的她,明媚恣意,那种感觉独树一帜。
盛南伊给琼斯夫人的是郁慕童在实验室的照片,她目光坚定,神色从容。
傅承屹打开网页,给琼斯夫人看了许多杏眸的图片。
形状相似,感觉各异。
琼斯夫人困惑中夹杂着不甘。
琼斯先生温柔地抚她后脑勺,“亲爱的,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Nancy漂亮温柔,我想老天会善待她的。但是,如果你再追问下去,一定会牵出Yasmine的痛苦回忆。”
她明显被说服,对盛南伊一脸抱歉,“应该是我搞错了,我们当初分开时还不到十岁,记忆出现差错也是有可能的。半辈子都过去了,我也该放下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垂涎这里的美食很久了。”
两人惊叹于琼斯夫人的复原能力。
上一秒还愁容满面,下一秒满血复活了,热烈讨论起美食。
她年过半百,却散发出非同常人的活力。
言谈举止称不上高贵,却落落大方,极富亲和力,很难让人不喜欢。
琼斯夫妇十分恩爱,每隔一会儿就会对视、相拥或亲吻。
每每此时,复婚二人组不约而同地转移视线,被调侃东方人太含蓄。
对方强调家庭观念,看重家庭责任,认为事业与家庭可以兼顾。
两人不仅是恩爱近三十年的夫妻,也是最默契的事业伙伴。
盛南伊读懂他们的言外之意。
恩爱嘛,简单。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何况他们是真夫妻,照片满天飞。
两人重操旧业,尽职尽责扮演恩爱夫妻,他牵她手,她搂他腰。
跪着挣钱都不寒碜,何况只是坐着演戏。
谁能跟真金白银过不去?
再者,搭上世界首富,两家公司也会水涨船高。
早早结束晚餐后,两人来到停车场。
盛南伊刚甩开傅承屹的手,便接到和筱莹的电话。
嗓音里充斥着嗑糖的兴奋,“妈耶!你哥居然真的和白安蕊在一起了?”
盛南伊不知如何回应,坐进副驾,任他给她系安全带。
“难道你没看群消息?常蕾刚拍的,两人互喂!哎,你们盛家什么风气,今年流行吃回头草吗哈哈哈……”
“……”
盛南伊沉默地打开微信,她喂他、他喂她,黏糊糊的。
她哥还笑得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典型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餐厅有点眼熟,她放大来看。
“桑野。”男人随意地瞥了眼,“我们去过。”
盛南伊想起来了。
老周开车撞上油罐车发生爆炸,傅承屹第二天来盛世等她,差点与盛南赫起冲突,她只能答应一起吃饭。
那不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商场?
眸光一闪,她下车,傅承屹紧随其后。
“别跟着我。”
导演都喊卡了,他们只能做没和好的夫妻。
再说他一出现,盛南赫还不得跳脚。
因上次底价被泄露,她责令盛南赫在董事会上交待,谁知他拒不出席,她便联合董事会停了他的职。
兄妹俩为此闹僵。
就连和筱莹的婚礼,盛南赫都是后来的,两人都没碰面。
傅承屹放缓脚步,与她同频。
地上两道身影交叠,他眉梢染上笑意。
“你哥这次可不无辜,白家与辛安地产近来往来颇密,辛文琦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争……”
盛南伊脚步微顿。
地下停车场的冷气仿佛全部汇于眼底,眸色格外清冷,“这你也知道。”
傅承屹莫名中带着一丝惊慌,“度假村那天,我看见两人约会,留意了下。”
“呵——”盛南伊轻嗤,“傅承屹,世界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你该不会也有自己的FBI吧?”
一句话把他钉在原地,傅承屹眸色渐沉,“我只是未雨绸缪。”
盛南伊气势咄咄,“是未雨绸缪还是尽在掌握?那你怎么没查出来我生过孩子?哦,想起来了,当时你的剧本中没我的戏份。”
盛南伊沉着一张脸离去。
傅承屹懊恼地挠头跟上去。
几分钟后,盛南伊挽着傅承屹手臂走进餐厅,佯装诧异,“哥,你怎么在?这位……”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不是白家二小姐吗?”
白安蕊着实震惊,还带有几分羞赧,连忙站起来,“南、南伊,承屹,晚上好。”
盛南赫却是面色突变,目光落在两人紧贴的手臂上,腾地起身,“我们走。”
白安蕊见盛南伊正盯着她,忙不迭地拽盛南赫坐回去。
她神色温柔,“你们是不是还没用餐?我们倒是差不多吃完了……”
盛南伊一锤定音,“那就再点一些。”
白安蕊只能招呼服务生。
一桌四相。
盛南赫一声不吭地盯着手机。
盛南伊一脸坦然地点单。
傅承屹好整以暇地观摩。
只有白安蕊最忙,一会儿安抚这个,一会儿给那个推荐,一会儿飞快瞥一眼傅承屹,好不忙碌。
餐点很快上来,四人均未动筷。
两位男士忽然对视,剑拔弩张。
白安蕊连忙给盛南伊盛汤,“南伊,尝尝这道文火老鸭汤,用的是深山老林放养的鸭子,很滋补的。”
刚盛好递过去,傅承屹手一横挡在前面。
男人勾唇,笑容淡不可察,“她不吃葱花。”
“砰”地一声,盛南赫扔下手机,颈上青筋暴起。
“不好意思,是我没问清楚。阿赫,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呢?”白安蕊嗔怪,轻轻拍他肩,“我再盛一碗。”
“不必。”
傅承屹认真挑葱花,一丝不苟的劲儿,仿佛在从事伟大事业。
盛南赫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怒火憋在胸腔,欲发不发,脸色铁青。
盛南伊也不吱声,时不时夹一筷子。
只剩白安蕊活跃气氛,“原来傅总这么体贴,两位瞧着很是恩爱呢!”
盛南赫不屑地“哼”了声。
盛南伊很懂礼尚往来,“听闻白小姐觅得佳婿,移民国外,倒是不知什么时候恢复单身了。”
笑容微僵,白安蕊眼底划过一抹黯然,盛南赫没好气地道:“你住海边,管那么宽?”
盛南伊眨眨眼,笑得无辜,“我这不是给哥哥把关嘛!”
“用不着盛董事长操心。”
白安蕊手肘轻轻推了下盛南赫,他气呼呼地偏过头。
“南伊你别放在心上,阿赫就是这个脾气。”白安蕊柔声细语,温柔娴静极了,“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白安蕊上完洗手间,一抹绚丽的红色闯入眼帘。
盛南伊今天穿了一条红裙,色彩饱满,恣意盎然。
配以明艳张扬的五官,整个人气场十足。
白安蕊娇小玲珑的身子套在一袭白色轻纱中,温婉的长相更显楚楚动人。
洗手时,她白净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细腻的水流。
盛南伊却只看到她在拨弄人心。
她素来直言不讳,“别看我哥三十好几了,实际上心思很单纯。”
白安蕊轻笑,“阿赫确实像个大男孩。”
盛南伊眉心微蹙,目光寒凉,“所以,我不欢迎有心机的人做我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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