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女士看出了我的“窘迫”,笑而不语。
她自认自己的婚姻一团糟,有什么资格给女儿指点迷津。只要女儿不受伤害,想怎么着都行。
我最终还是没有接陈景星这个电话,微信上回吧,还能斟酌一下怎么说。
我躺在床上不紧不慢地回陈景星的消息。二姨的八卦属性开启,往我身边一靠:“让我看看我外甥女怎么谈恋爱的?”
………
“我可不信就这俩人追你,还得有别人!”二姨的表情透着一些小得意,“你妈那会儿十好几个同时追她的,你比你妈年轻时候还好看,那追你的人不得环咱县城南湖两圈啊…”
………
“其实要我说追的人多了也不好,你看你妈,到最后选出个这么个玩意儿,那时候那么多追她的,她随便选一个都比这个烂货强!得亏是你们这俩孩子好,要不你妈这活了半辈子真是什么都不值!”
“这也是命…我们老蔺家这几个闺女嫁的都不好,你大姨结了两次婚一个不如一个,我就不用说了,你妈更不用说,你小姨嫁的那个倒是个疼她的,可惜也是个惹祸精…”
“你别看你二姨我没读过什么书,但该懂的道理一个也不落。有那么多人追不是什么好事,说明什么,说明有很多很多人都觉得你可以当他老婆,觉得他配得上你!那可不行!不能给人这种想法,得让他们觉得你优秀到配不上你!”
“不过话说回来,我听你妈说了,这两个孩子啊都不错,你都能挑上一挑,不仅要看个人,也得看家庭,家庭是很重要的!我也不是自夸,你嫂子为什么跟我那么亲啊,要搁别人碰上我这样的家庭那不早跑了。一是你嫂子确实好,最重要的是你姨我呀更好!你以后的婆家要是像我这样明事理,那随便过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二姨一说起这些就像竹筒倒豆子,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讲出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和蔺女士给我擦完身子。
全程我都没说一句话,静静地听二姨讲,从她年轻时候讲到蔺女士年轻时候,偶尔讲到我感兴趣的或者我认同的,就乖巧地甜甜一笑点点头。
蔺女士忍不住调侃:“不怪家里这几个女孩你二姨最喜欢你呢,你这情绪价值提供的可太足了!”
二姨问:“啥是情绪价值?”
“就是能时刻给你捧场!”蔺女士解释。
“那可不是!别以为我没听到刚才辛元那混小子出去时嘀咕的话'也就我姐能听的下去'。咱家这些小孩最怕我絮叨,我也知道我絮叨,但我实在忍不住啊!你看我蔺蔺,我说什么都能听下去,我不喜欢她喜欢谁啊!她哥都做不到这样!”二姨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床上,“我都跟你妈说了照顾人这活儿我最熟练,我来照顾你是最合适的,她偏不,非得让我在家看店,我这土老帽儿能会卖什么衣服啊!”
“嘿,你这话说的,”蔺女士不乐意了,“我这亲妈在这儿,让你这当姨的过来照顾,我成什么了?你能克服晕车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还不多留你几天,反正你回家也没事。”
二姨对我撇嘴一笑:“你妈啊,这是拿我当免费劳动力干呢。”
我像看戏一样只顾着傻乐,这姐妹俩之间的斗嘴可太好玩儿了。
蔺女士去叫护士给我换药,二姨心疼地看着我的伤腿,“成家那群人真不是东西,咬成这样得好久才能好,我姑娘白净的小腿就这么被他们糟践。他们早晚遭报应,不得好死!”
报应可不能等,该报复得报复,不然我这口气可出不了。
我瞧瞧伤口,是比前两天好一些,没那么肿,但也没好到哪儿去,伤口缝合处还是红肿的状态,动一下还是很疼。我大着胆子摁了一下,直疼得我“嘶哈嘶哈”…
二姨制止我:“你这孩子,还研究起来了,你看血丝都让你摁出来了!疼不疼啊?”
“疼…”
因为左小腿长时间被纱布包裹,伤口周围的皮肤显得格外白,都形成明显色差了。
护士小姐姐边涂药边说:“要不今天给你试试只包伤口,不裹腿了。”
蔺女士和二姨全程目不转睛地观看护士小姐姐的操作,记着每一步流程每一个动作,那模样比上学读书还认真。
因为老舅之前就交待过蔺女士,我的伤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不可能一直在医院住着,也不可能一需要换药就来医院,哪怕有祖爷爷在也不能一直麻烦人家,蔺女士需要学会必备的换药技能。
想到这儿,我反应过来一件事:“老舅呢?有个两三天没见他了。”
蔺女士不说话。
二姨不说话。
就连护士小姐姐都没说话。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老舅怎么了?”
可看她们的表情,又不像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老舅人身安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我的思绪越飘越远,已经开始猜测老舅是不是为了我集结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去找成兴民“报仇”去了。
蔺女士还是了解我的,上来捏捏我的脸:“你大舅去省会参加研讨会,没你想的那么热血沸腾啊!”
“有毛病啊,国庆假期组织开什么研讨会!”我有些小失落,顺便翻了个白眼儿。
护士小姐姐还在给我擦药,一个没忍住笑出来,擦药的棉签都涂岔了,“怪不得蔺老师经常说你古灵精怪语出惊人的。我们医务工作者哪有什么固定假期啊?”
“好了,今天就不裹纱布了,你尽量少挪动。”
护士小姐姐出去,成辛元他们又进来。
“刚才看到陈如月了,她应该也看见我了,撒腿就跑,嘁…“成辛元非常不屑。
蔺女士面色如常,轻轻“嗯”了一声就没说什么。
二姨先炸了:“嘿!我说这小姑娘挺有意思哈,天天在你们眼前晃悠什么啊!不行,我得去问问她,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而且我就不信了,我不信她不知道她后爹在哪儿!”
成辛元很冷静:“姨啊你可消停会儿吧,你去找她干嘛呀,她亲爹在这儿住院呢,理由可充分了!你什么立场去骂她啊!”
“嗯,而且在外人看来不仅仅是她的爸爸住院,还有我这个妹妹…”我稍微把伤腿屈起来,这样好受一些,“她在外立了一个好姐姐的人设呢。”
“她也配!”二姨对她简直厌恶到了极致。
我很淡定地说:“她现在应该是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她和隔壁的关系的,我猜…她和成辛元遇见后,一会儿就得来…不然她的人设维持不住啊。”
“敢来我就把她赶出去!”二姨气哄哄。
“别呀,来了我们一块怼她,见不着她后爹,就可着她薅呗~她想当孝女,那就成全她!”现在回想起来她给我打个那个电话我还嫌恶心呢!
这边蔺女士催促着成辛元他们回去收拾一下,怎么说明天要开学了,成辛元他们还是不愿意走。
直到蔺女士说他们身上也有味儿了,三个男孩子才不情不愿地依依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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