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她?”
狄彦青面露喜色,看来儿子也不是完全失忆。
季寒时拧着眉,摇头,“不认得,但我知道她叫妍妍。”
狄彦青虽然对温妍多有不满,但眼下儿子的伤情是关键,她对温妍使眼色:“你进来。”
温妍走到床边,还没开口,季寒时就抓住她的手。
一双黑眸望着她,带着无限柔情。
医生仿佛看到了希望,高兴道:“看来这位女士对季先生来说非常重要,就算失去了记忆,身体上还是喜欢,她可以作为恢复记忆的突破口。”
季风云也心动了:“你是说只要她陪着寒时,就能更快恢复记忆?”
“是。”
医生果断点头。
盛凌雅不乐意:“他们都离婚了,温妍不该来这里。”
季风云脸色一沉:“现在寒时的身体要紧,你不要意气用事。”
盛凌雅生怕惹季老爷子生气,只好把不满咽下去。
温妍看了护士一眼,柔声对季寒时道:“先换药好不好?”
季寒时瞥了护士一眼,淡漠地皱眉。
“换了药才能快点好,你听话。”
温妍双手握着季寒时的手,像对待孩子似地哄他。
“……好。”
季寒时的视线一刻没从她脸上离开,勉强点头。
护士走上前给他换药。
温妍打算走开点别碍事,季寒时道:“你别走,不然我不换了。”
温妍:“……”
“我不走。”
温妍微笑着,努力忽略背后来自盛凌雅又冷又狠的目光。
冷哼一声,盛凌雅转身离开病房。
护士换了药,季风云和狄彦青才算放心。
季风云先离开了,临走前,对狄彦青交代了几句话。
“温妍,你过来一下。”
狄彦青轻轻叫了一声。
温妍刚抬脚,季寒时就不满意:“你要去哪儿?”
温妍无奈道:“我马上就回来。”
两人来到距离病房一段距离的角落,狄彦青的神色很不自然。
之前和温妍闹得不愉快,没想到现在有求于她。
“温妍呐,你也看到了寒时现在的情况,就拜托你暂时照顾她,等他恢复了我不会亏待你。”
“对了,你们本来是不是要领证的么,这次来不及,等他恢复了再说。”
温妍垂眸听着。
狄彦青的意思很明确,让她照顾季寒时,许她好处,但婚还是要离。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开开心心索要一笔好处离婚。
但……
她垂下的手摸着兜里的手表,上面还有没擦干的血迹。
“妈。”
她抬眸看狄彦青,眸光清亮,“我很少这么叫您,但既然我和季寒时还是婚姻关系,那我应该这么称呼。”
“您有没有站在季寒时的角度为他想过,他是否想离婚?”
狄彦青愣住,没想到温妍的态度反转如此之大。
季寒时不想离婚,她当然知道。
可是……
“我知道您觉得我不是个好妻子。”
温妍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的话,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伴侣。”
“至于离婚,对不起,我不能给您准确的答复。”
“我只能说,如果季寒时不愿意放手,那我一定会牵着他的手,和他携手走下去。”
这番话,把狄彦青气笑了。
“你话说得容易,你以为只有我反对你们吗?你或许觉得我没有威胁,但寒时的爷爷你能对付得了?”
顿了顿,狄彦青的语气缓和下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不要做没结果的努力。”
她拍了拍温妍的肩膀,转身要走。
刚走几步,温妍那清清淡淡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就算没结果,我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狄彦青心中一沉,加快了脚步。
温妍没有在狄彦青身上有太多内耗,眼下她最关心的只有季寒时。
她转身回到病房。
病房内阳光正好,季寒时靠着床头,扭头看向窗外。
明媚温和的光线打在他脸上,将他本就立体优越的侧脸映照得更加赏心悦目。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听见动静,他扭头看温妍。
那眼神仿佛隔着无边久远的时空,充满难以言明的深厚情愫。
“过来。”
季寒时朝她伸出手。
温妍扬起嘴角,都失忆受伤了,还这么霸道。
她听话地走过去,将柔软的小手放在他的手掌中,被用力握住。
“你该睡了,多睡觉才能恢复得快。”
温妍抬手拨开他额前略显凌乱的碎发。
“不想睡,只想看你。”
季寒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温妍脸上不由得烧起来,情话说得这么直白,真不嫌害臊。
可偏偏他一脸纯情,让人不好意思反驳。
温妍正自顾自害羞,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非要睡的话也行,你陪我睡。”
温妍:“……”
**
酒店豪华套房。
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地上满是凌乱衣衫。
撕碎的布料彰显昨夜的疯狂。
青月坐在床角,身上裹着被子,一双眼睛哭成桃子。
盛宴洲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随便一个轻微的动作,青月受到惊吓,像只小兔子似的往角落缩了缩。
被子微微滑下,露出一边肩膀。
瘦削的肩膀上,满是青紫痕迹,有咬痕,也有抓痕。
盛宴洲动作僵住,目光一扫。
白色床单上那抹鲜红的血迹格外醒目,像一朵盛开在晶莹白雪上的红玫瑰。
眸色暗了暗,盛宴洲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出去。
打开门,露出一条缝。
赵铎早已恭候多时,立刻道:“爷,有什么吩咐?”
“给我拿套衣服。”
低沉淡漠的嗓音,顿了顿,又道:“再拿一套女人的衣服。”
“女人的衣服是什么尺码?”
赵铎询问。
盛宴洲烦得不行,怎么还要尺码,真麻烦。
他回到卧室,站在门口,高大的身体寸缕不着,沉声道:“你穿什么尺码?”
青月瞥了他一眼,瞬间满脸通红。
羞辱感盈满胸腔。
见没有回应,盛宴洲有些不耐烦,冷笑一声:“你不说,好啊,那今天就这么出门吧。”
说完转身就走。
“M码。”
青月成功被威胁,嗓子嘶哑得厉害。
昨夜哭得太惨了。
盛宴洲勾了勾唇角,把号码告诉助理,赵铎又问:“内衣呢?要不要?”
盛宴洲有些没好气,怎么这么多事?
“喂,你内衣穿什么码?”
在海城呼风唤雨的盛爷从没当过传话筒。
青月很羞耻,但又不得不说:“70/B。”
很快,衣服送来了。
盛宴洲把衣服扔给青月,转身去客厅。
青月站起来,脚刚沾地,身体就痛得直抽冷气。
昨晚她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撕碎,她忍着痛苦拆开包装。
送来的是一条浅绿色连衣裙,青月不认得牌子,也分不清面料,只知道摸在手里质感极好。
刚穿好,高大的身影走到她面前。
盛宴洲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西装,上面绣着若隐若现的金丝线,帅气强势如天神,一副睥睨众生的气场。
他脚尖一抬,挑起一样东西。
是被撕成两半的粉色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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