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还是得乖乖喝药！”
“只要我们也乖乖喝，我们也会有爸爸妈妈。”
孩子们七嘴八舌劝小怡。
贺笙皱眉，“什么药你们都要喝？你们生病了吗？”
“不是啦，是院长妈妈研究的强身健体药，只要喝了就会变强壮，然后就会被领养啦！”
“从小就要喝吗？”贺笙还是疑惑，什么药能让所有年龄段的孩子都在吃。
这里最大的有15岁，最小的三岁，什么强身健体药能这么一直喝。
“对啊对啊，强身健体肯定要从小开始啊。”
“院长妈妈说我一岁就开始喝了！这个药很有用的。姐姐你看我的肌肉！”
贺笙看过去，胳膊上确实有一层看不出来的肌肉，就是完全没有啊。
贺笙摸摸他的头，“好了，我看到了，很厉害。”
他雀跃地和别的孩子分享自己的“肌肉”。
“我就说我有肌肉吧！我要长高高然后被领养！”
小怡轻拽贺笙的袖子，“可是姐姐，我喝了药很难受，一点都没有什么强……强什见体的效果。”
贺笙把视线放到小怡脸上，“哪里难受？”
小怡指指自己的肚子，“肚子疼。”
“现在还疼吗？”
她瘪嘴，委屈巴巴道，“疼。”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
贺笙把她搂进怀里，“哦哦不哭不哭，姐姐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贺笙特地把手搓热一点然后给小怡揉肚子，“有好一点吗？”
小怡吸吸鼻子，“好，好一点了。谢谢姐姐。”
贺笙听得心都化了，好可爱的小姑娘，难过但还是很有礼貌。
贺笙摸摸她的脸，“姐姐偷偷教你，药不想喝就倒在花盆里，别被其他人看到就好。”
小怡皱起一张脸，“不，不用了，小怡也想快点被领养。”
贺笙揉她脑袋，“好乖。”
其实被领养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但她改变不了什么。
天色渐暗，贺笙和老李提出想再留一天，老李自然是欢迎。
“当然好啊，我去给你安排床位，刚好老师们房间那边还有个空床位，你睡那边行不行？”
贺笙笑，“我想和孩子们睡行吗？”
“噢噢，和孩子们啊，也行，那边也有空位置。我给你安排去哈。”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李脸上挂着笑，然后进去安排了
当晚贺笙顺利住在女孩子们的房间里，并且位置和小怡挨着，她别提多高兴了。
睡觉前孩子们被院长叫去餐厅集合，想来就是要去喝药了，贺笙也想跟着去看，但被另一个老师拦住让她帮忙去给一个孩子拿被子，她不好推辞，也害怕让她们心生警惕，只能遗憾错过这个喝药场面。
入夜，孩子们乖乖睡在自己的床位上，因为贺笙的床是临时插进来的，所以和小怡的床是紧挨紧，她能直接从她的床上滚到贺笙床上。
喝完药回来小怡就闷闷不乐的，她钻到贺笙怀里，“姐姐，我难受。”
“哪里难受？”
她哼哼唧唧说不出个所以然，刚开始只是哼唧，后来就开始哭，又害怕打扰其他人睡觉只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贺笙抱起她往院子外走，关上门，然后告诉小怡，“你现在可以哭出声了。”
“啊呜呜呜，姐姐我疼。”小怡一手抓紧兔子玩偶，另一手抓紧贺笙的衣服，“难受，呜，难受。”
“肚子疼吗？”
“疼。”
“那我再给你揉揉好不好？”
“好~”她很乖巧，坐好让贺笙给她揉。
“姐姐我好喜欢你。”
“我也好喜欢小怡。”
贺笙忍不住笑，副本都是真实事件改编，她可以去现实里找找小怡啊，不知道她长大没有。
只是她还是叫着疼，眼泪越来越多，止不住，贺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哭没力气了，缩在贺笙怀里。
贺笙抱着她站起来打算把她放回床上，突然她的皮肤像充气气球一样开始膨胀起来，越来越鼓越来越鼓，接着身体开始出现破洞溃烂，气也随之排出去，流出恶臭的液体。
贺笙愣在原地，看着怀里小小的人不知所措，这是……
畸变种。
她的脸还没开始畸变，她泪眼婆娑，“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怡……”
“喜欢姐姐……喜欢……喜欢……”
她的面容变得可怖，再也不见那个乖巧小姑娘的影子。
她才，四岁。
她再也不成人形，从贺笙手中滑落。
嘴里念着不成音调的“喜欢”，然后试图缠上贺笙的腿。
贺笙后退两步，它就往前追两步。
她找到畸变源头了。
她从机甲中拿出便携式激光剑握在手中，剑指向它。
她叹息，“小怡……”
激光剑破坏力极强，死法比她的横刀痛苦，但她在模拟仓里，用不了横刀。
激光剑穿过它的心脏，它连一声哀嚎都没有，甚至露出来勉强能看出来是笑的表情。
这一刻贺笙彻底呆在原地，她还有意识吗？她杀了她，小怡会不会很疼。
对不起，我只有这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再也不会长大了。
小怡……
眼前浮现提示框【恭喜您完成隐藏任务，顺利找到畸变种源头并消灭了它。您将在10秒后脱离副本，请做好准备。】
【10，9，8，7，6，5，4，3，2，1。】
【脱离成功，祝您生活愉快。】
贺笙看着眼前熟悉的天花板，她还记得她摸小怡的脸的触感，记得她小小的贴在她怀里的温度，记得她说喜欢姐姐。
也记得……
她不成人形，被激光剑刺穿，血液溅在她脸上的感觉。
她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默认真实度那么低……太高了不是好事，会拉近和现实的距离。
而且，这是真实案例啊，小怡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成了畸变种，再没有长大的那一天。
小怡，晚安。
贺笙收拾好心情，抹掉眼角的泪，她得去查查那个孤儿院，她不知道这个案件的亲历者是谁，但她知道这个孤儿院，这个药绝对有问题。
甚至有可能一直以来困扰所有人的畸变种，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这么快就结束了？”陈尤见贺笙从模拟舱中出来笑眯眯凑过来问她，“成绩怎么样啊？”
贺笙回头，模拟舱的屏幕上是大大的A。
“嗯？第一次就得到了A吗？你选得哪张地图啊？”
“沙漠？应该是，我让系统随机了，出生地点是在沙漠。”
陈尤听见沙漠一愣，“你没了解过不同地图的难度吗？”
“我能去哪儿了解？”
“点地图下面会出现一行小字啊，会显示地图介绍和难度分析。”
“但我已经选了中等难得了啊，还需要在乎这个？”
陈尤面色古怪，“那个难度只代表会减少多少只畸变种，并不会改变畸变种的等级，也不会降低里面最强畸变种的力量。”
陈尤解释完释然一笑，“没关系，你已经顺利通关证明了你的能力很强，还想再来一次吗？”
贺笙摇头，“不，短时间内并不想进行第二次了。”
“ok，如果你不想待的话可以先回宿舍了。”陈尤给她指指门口，“脚步声小一点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行，老师再见。”提前下课贺笙美滋滋提前离开。
等贺笙走后陈尤调出来模拟舱录像，但出人意料的是录像损坏，只能看到一半录像，剩下一半文件丢失，陈尤试图修复，但坏得彻底，数据完全无法恢复，他只好放弃。
……
“先生，之前封存的数据出了bug，被新来的误投入数据库里了。”
“解决了没？”
“解决了，但是……”这人犹豫着不吃该不该说，“但是，好像被路人看到了。”
“找到他，然后杀掉他，这需要我教你吗？”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条人命。
“好的先生，我已经让他们去查了。”
“最近的研究进度怎么样？”
“非常顺利，目前药物已经可以在较短时间内生效，并且最新的实验体在注射药剂后还保留了语言功能。”
“很好。”
——
星际何其大，贺笙看到的那些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精准定位，全帝国叫阳光幼儿园的地方不知凡几，而且她也不知道那是哪一年，更别说那地方爆发了畸变种，绝对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她试图搜索孤儿院爆发畸变种的新闻，但没有，搜索页面干干净净，仿佛这种事情从未存在过。
贺笙给谢景书发消息，【能帮我查一个东西吗？】
谢景书秒回，【你说。】
【查查从畸变种出现以来到现在，有没有孤儿院爆发畸变种的案例。】
谢景书没问她为什么，回她【好。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贺笙：【不问我为什么要查这个吗？】
谢景书：【不需要，我没那么多好奇心，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办好的。】
贺笙忍不住勾起嘴角，这种无条件服从的信任很让人安心。
她猜自己这样查肯定会被卷入一个漩涡，甚至有可能在追逐真相的过程中死亡，毕竟如果畸变种真的是人为的，那对方可是铺垫了几十年啊。
不过没关系，邪不压正嘛，就算不是她发现也会有别的人发现，总会有人站出来，总需要有人站出来。
那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实力！
她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强。
——
乌千易看着最近像是被打了鸡血的贺笙感叹，“你受什么刺激了，最近怎么这么上进。我老天，我从来不知道你能跑得过谢沧。”
贺笙斟酌语言，“嗯，最近突然认识到了实力的重要性。”
“我想想，你在机甲模拟舱里被暴打了？”
“昂。”
“我去，原来你也。呜呜呜呜，我也是，那些畸变种好厉害，我还不会操控机甲，我被它们摁着打啊。”乌千易抹抹不存在的眼泪，“我很想找人诉苦啊，但是大家都一脸轻松，我要是表现出被暴打了岂不是很丢脸。”
贺笙对她投向怜悯的目光，我是假被暴打，没想到你是真被暴打了啊。
“好，你都这么上进来，我也要跟上！我决定每天加跑5圈！”
贺笙看着她这个小身板欲言又止，算了，孩子上进是好事，“那锻炼的同时也要多补充蛋白质，增肌。”
“我知道，我会努力吃的！”乌千易眼神坚定。
巫马茂才呢自然也是没错过这个场面，他和岑乐成练完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你说她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
“这个事要不要汇报？”
“不知道啊，这也不是坏事吧。”
“万一对她的心理健康不太好呢？”
岑乐成反问，“会吗？你每天跑圈你疯了吗？”
“哈哈。”巫马茂才干笑，“其实我早疯了。”
岑乐成：……
“正经点。”
“那别说了，乌千易每天和她加练挺好的。”
“那老板会不会觉得咱俩不办事？”
“不知道，反正他说的，不是大事别和他说。不说这个了，今晚是踢馆赛诶，该死的黑拳赛，都快决赛了搞空降选手那一下，恶心。”
岑乐成想起这个就愁，“本来下个月月中就能拿到手了，现在又被推迟了赛程。”
巫马茂才竖中指，“不讲武德。”
“又不能弃赛，硬着头皮打吧，不至于赢不了吧。”
巫马茂才立马变脸，“开玩笑，我什么人，你什么人，和他们比能输？”
“和谁比？”贺笙凑过来，这两个人躲角落里嘀嘀咕咕一看就不是在讲什么好事。
“和秦和风比。”岑乐成微笑自然接话，“因为明天要月底实战测试了，会打成绩，很重要。”
“你怎么知道？桓剑啥时候说的？”
“他没说，我和隔壁班的人打听的。”岑乐成摊手，“总不能只隔壁班测试吧，肯定是全校一起，桓剑故意不说就是为了打个措手不及。”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
乌千易听完愁眉苦脸的，“打分数就有可能挂科，我补药挂科！”
岑乐成给她补刀，“而且桓剑这么严格，绝对会卡分数，打分下手一点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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